夏美的话说到一半就变得有些暧昧。她使劲从床上站了起来,搂住我的腰。
我瞄了一下手表,时间是三点半。checkin已经三十分钟了。
下载
背上感觉到夏美的乳房的触感,但是我还是不断思索着。思索着夏美和富春之前的事,还有那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到的不可思议的感情。
夏美的过去并没有给我任何打击。那种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不在乎夏美到头来还是在撒谎。在我第一次看到夏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是个无药可救的骗子了,至于她的近亲相奸,也并不让我感到惊讶。
虽然我老娘是个最差劲的母亲,但还算是个条件不错的女人,属于那种快四十岁了,看来还像是三十岁左右的类型。我们还住在初台的那阵子,她每天都关在家里,没搞什么男人。但是自从杨伟民安排我们搬到大久保之后,她不知道尝过了多少男人。我到那时候才知道,老娘只要黄汤一下肚,就会变得淫荡无比。
那时我正值所谓的思春期,总是无法控制涌现在两腿之间的那股冲动。每到晚上,老娘就会带男人回家,我只能苦闷地听着她的喘息声。
那个仲夏的晚上就像现在一样闷热。我爬起床来,偷窥起老妈卧室里的动静。在昏暗的卧室里,老妈和她的男人相好。老妈那对从男人腋下直往天花板伸起的白晰双腿,至今还清楚地烙印在我的网膜上。我把手伸进睡衣里,开始磨蹭起胀得发疼的阴茎。不出两三秒,我就爆发了。
即使备受罪恶感的煎熬,我还是无法克制偷窥老妈的活春宫的欲望,每晚仍旧屏住气偷窥老妈的寝室,把黏热如熔般精液撒在卫生纸上。
后来。敏感的老妈还是发现了我的偷窥行径。即使老妈什么都没说,但从她的态度我也可以感觉得出来。就因为这样,我开始晚上不回家,总是在歌舞伎町溜达到天亮,直到太阳升起才摸回家睡觉。
这种生活持续了五天,有天傍晚,我从学校回来,正好碰到老妈在厨房里喝酒;平常老妈在家里是滴酒不沾的。现在回想起来。这大概是她对自己的酒后淫乱有所自觉,而采取的安全措施吧!
老妈的两眼通红混浊,看来酒精瘴气已经遍布她的全身。老妈凝视着我的脸孔,用那像鼻涕虫似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用奇怪的语气呢喃着:“这里是你的家,有话尽管直说;假如想看我的身体,说出来不就得了。”坐在我眼前的已经不再是那个歇斯底里的老妈,也不再是板着像鬼似的脸来痛打的我老妈,她只是个酒后乱性的女人。
我像着了魔似地走近老妈。老妈的手伸了过来,我屏住气看着她脱下我制服的裤子。直到老妈用嘴把我那话儿包住为止,我只能像个傻瓜似地愣愣站着。
从那天起,我不知道在老妈的嘴里结束过多少次,但老妈绝对不容许我跨过最后一道防线。对于这一点,我认为一点意义也没有。我只知道自己想搞得要命,于是我开始恨起老妈来。我认为老妈根本就不是我母亲,她不过是个让人憎恨、侮蔑、玩烂了就甩掉的女人;而那不知长得什么德性的老爸,就因为讨厌她才不回家的。我之所以会遭杨伟民以外的台湾人白眼,也是因为自己体内流着日本人的血,而这正是老妈的血。因为我身体里有老妈的血,我才会被老爸抛弃,才会在台湾人的圈子里被当成异端。我打从心里憎恨、轻蔑、而且害怕着老妈。
每当老妈用舌头舔着我那话儿的时候,总是像梦呓般喋喋不休,尽说些“在这些中国人的监视之下,只有你能保护我”、或者是“假如你抛弃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之类的话。但是这些话才说没多久,老妈就和男人私奔了。那男人是个大阪来的黑道,就是那种除了打架很厉害、阳具上有入珠以外一无是处的低俗流氓。老妈持续带这个流氓回家一个礼拜。在那一个礼拜里,老妈的叫床声比以往还要激烈,到了第八天,老妈就不见了。没留下一封信,也没说声再见,老妈就这样走了。
我知道,世上没有任何东西会比大家挂在嘴上的伦理道德更靠不住,而第一个教我这道理的就是老妈了。想要或需要什么就该用暴力,不行的话就该用花言巧语骗取。
夏美之所以会和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发生关系,绝对不是受性欲驱使。她不过是发现,要想驯服两个凶狠的哥哥,让他们像奴隶般的替自己做事,只有献上自己的肉体才是上策。不管是对哥哥或是街上的不良少年,夏美的判断应该都是正确的;毕竟夏美是个靠盘算苟活的动物。
我也知道,夏美一定常在恐惧中度日,也一定常在憎恨中过活。我终于理解夏美眼神里的含意了,夏美和我是在同一个地方出生的动物。
“刚才在电话里听到了些什么?”
夏美温暖的呼吸从背后扩散到我全身;这股温暖转化成欢喜,向我的体内冲去。
“我已经知道了,小莲。”
我用北京话说道,夏美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知道了什么?”
“你就是吴富莲,富春的妹妹。”
夏美一下子抽开了身,我转过身去,一把抓住直向后退的夏美的手。
“你是要我叫你小莲呢?还是要我叫你真智子?”
“……小莲吧!”
夏美——也就是小莲抬起下巴紧盯着我的双眼。她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窥伺着我的眼神。
我把小莲抱了过来。
“你调查过我家了吧?”小莲无力地靠上我胸口。
“你根本没必要骗我。”
“可是……你不也知道我做过些什么以吗?要我说真话,我根本说不出口。”
“健一……”
“假如换成是我的话,我也会做出一样的事。”
“可是……”
“不必再说了。小莲假如有必要的话,你现在还是会这么做吧?”
小莲抬起头来窥伺我的双眼。她那对在昏暗中绽放着光芒的眼珠子,像双敏捷的栗鼠般转来转去。我想叫她不要担心,想告诉她,我们都是同一种人。但是光凭嘴巴讲,小莲是不会相信的吗!为了让她能明了,我便问道:
“你在名古屋碰到富春真的是偶然吗?”
“我十七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
小莲开始说了起来,听那语气好像是虽然我问错了问题,但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