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误会了,我不是绑架你的人……相反的,我们全都是受害者。」那个男人苦笑两声,当他说到「我们」时,另外有好几人回应,派瑞斯才注意到在这个黑暗的空间中,包括他自己,至少有六个男人。
「受害者?」一提到这个字眼,派瑞斯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后脑袋一阵火辣的疼痛,正想伸手去检查一下伤口严不严重时,才发现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不仅是手,就连双腿的自由都被剥夺。
「是啊!你还记得发生什么事了吗?」显然,那名有着低沉嗓音的男子,不只声线像比尔·安德森般让人信服,就连个性上都有些相似,不断的发问着问题、安抚着其他人的情绪。
仔细的回想一遍,派瑞斯发觉自己脑中一片空白,他根本什么都想不起来,如果不是头部受到重击的后遗症,那就是他真的什么都来不及「看见」,派瑞斯不知道究竟是前者比较悲惨一点,还是后者比较可怜一些?
「我也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醒过来?……只不过,我记得在失去意识之前,我曾经看到一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在长廊里飘荡……」在反方向的角落里,突然有个男人这样说着,跟着又是一连串的附和。
似乎所有被困在这里的男人们,最后见到的都是那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子,而他们的讨论方向越来越诡异,竟然使用「飘荡」这个字眼来形容那名女子的移动方式,最后甚至用上肯定的语气,认定了那名女子应该不是人类,而是传说中古堡里的女幽灵。
「我以为……那个传说是假的?」微微拧起俊眉,派瑞斯不知道该相信谁,虽然他也亲眼见过那个女幽灵,之前还莫名的感到害怕,可是当他真正遇袭之后,派瑞斯可以百分之一百肯定,对方绝对是人类,因为幽灵是不需要使用武器来攻击他的吧?后脑袋的疼痛感分明是受到钝器重击导致的。
「我也以为是路易瞎编的,他还叫我们当『暗椿』装神弄鬼,可是……可是女幽灵又怎么解释?我们藏匿的地点都不一样,却几乎同时见到她,而且也几乎是同时遇害,普通人办不到吧?况且除了路易之外,没人知道我们藏在哪里啊!」
原先那个男人愤愤不平的说明,他不感到害怕,而是觉得被出卖了,路易·费南兹明知道这座古堡有问题,竟然不提醒他们,害得他们现在被关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地方,万一没有人来找他们,岂不是要活活饿死在这里?那个女幽灵八成是觉得自己的地盘被入侵了,才会来攻击他们吧?
越听越觉得其中大有问题,派瑞斯并不是「暗椿」之一,他是在检验尸体时被攻击的,而从这些人的言谈中,不难察觉他们根本不知道已发生一起命案了,所以推想他们遇害的时间更早,只是为什么他们没死?那些失踪的女模特儿呢?
派瑞斯脑袋中塞满了无数问题,偏偏他的推理能力不如桑堤雅各敏锐,越是深究下去,后脑袋的肿胀感越盛,最后终于忍受不住的再次昏死过去。
◇◇◇
又一次的搜索了整座古堡,桑堤雅各觉得自己整个圣诞夜像白痴剧情的喜剧片,一直重复进行没意义的动作,古堡这种建筑物就是这么样的讨人厌,就算有蓝图在手,一样有搜索不到的死角。
不晓得是谁开始的设计,总是会安排一些不在蓝图上的空间,最该死的是,明明是拆开一砖一瓦的运到这里重建,路易·费南兹这家伙竟然还没有完全「掌握」古堡里的各个空间,给他的理由居然是「这样探险起来比较有意思」?对于这类有钱人才会出现的无聊理论,桑堤雅各直接给他两拳当成回应。
「威勒先生,还是没找到你弟弟?」
回到厨房,面无表现的伊丽莎白倒杯热咖啡给桑堤雅各提神,剩下几个钟头就要天亮了,这诡异的圣诞夜也将要过去了。
「你似乎一点都不害怕?」礼貌的接过热咖啡,桑堤雅各好奇的打量着伊丽东白,她的冷静已经不能算是「冰山美人」的程度,桑堤雅各都快怀疑她有没有人类的情感了。
「女幽灵复仇的对象是男人,我用不着担心吧?」嘴角勉强的勾起笑意,伊丽莎白虽然像是在开玩笑,但是桑堤雅各却深深觉得这度话的背后颇有涵义,她一直都知道内情,只是不晓得该从哪个方向下手攀谈及询问。
「你相信是女幽灵在作祟?那个鬼故事是假的啊!」
「如果不是幽灵,怎会这么多人同时在不同地方目击?」
「这样,你还不害怕?」
「为什么要怕?我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别人的事。」
「可是有女人失踪啊!所以你还是有危险的……」
「那只是『失踪』,我相信他们会平安回来。」
即使伊丽莎白用着不确定的语气回答,可是桑堤雅各凭着办案时敏锐的直觉,隐隐约约的察觉她眼神中的肯定,她不仅仅是知道内情,她甚至有可能便是策划这一切的人。
一想到这里,桑堤雅各漂亮的深蓝色眼珠变得晶亮,这样就说得通了,以古堡女主人之姿出现的伊丽莎白·罗伊,是除了路易·费南兹之外,对这古堡最熟悉的人,甚至,她可能比路易还要更加瞭若指掌,如果她一早就到这座古堡准备一切的话。
只是凶手如果真的是伊丽莎白·罗伊,那她的动机是什么?桑堤雅各对眼前这名漂亮冷漠的模特儿一点认识都没有,只知道路易·费南兹花了一番功夫才将她追到手,虽然总是面无表现,说话语气有些陌生冰冷,但她与路易的互动又不像有深仇大恨,实在猜不透她要谋杀前来度假的友人?更令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