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经垮了,她该怎么办呢?
宁夏这时走进她,低声的跟她说,“趁着毛料还有三分之二呢,赶紧卖了吧,说不定有人倒霉,能帮你将损失减少到最少。”
陆香芹本来不觉得宁夏是什么好心,不过,她也动脑筋想了,如果能卖,赶紧将这块毛料卖掉,当然是最好的,就算收不回本,至少不是全额赔进去,那结果相对来说,还是很好的。
仔细琢磨了半天,陆香芹一咬牙,觉得现在就卖掉这毛料,就跟剜骨疗伤似的,就是疼也要忍着。于是就同意了宁夏的建议,强打笑脸的对那些围观的人说,“这块毛料,我想卖掉了,有要的吗?价钱好说。”
那些看热闹的人,一片唏嘘,有点甚至取笑陆香芹太天真,这毛料她都已经赌垮了的,当谁是傻子,还买这明知赌垮的毛料。
还有些人说的话,就更难听些了,陆香芹听了脸色马上就变了,但是碍于情势只能忍着,干笑着说,“这块毛料,我也就切下了那么点,就像肉包子似的,还没咬到馅呢,有谁愿意要的,算便宜点也行啊。”
众人这次笑话陆香芹笑话的更凶了,直接说她是白痴,就当别人也是傻子啊。赌垮的毛料,谁那么傻还愿意要呢?
陆香芹脸色立即白一阵红一阵的。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漂亮女孩子,年纪也就是二十四五岁左右,身边还跟着一个拎着钱箱子的年轻男人,个头挺高的,戴着副大墨镜,整个人黑色的西服革履,跟电影里的黑老大的保镖似的。只是那头有点毛料,一直要左右摇晃着,不知道是在向人群中找熟人,还是脑袋就有毛病。
那女孩子笑盈盈的对陆香芹用东北口音说,“大娘,这毛料俺要了。不过,俺也看到今儿的情形了,这块毛料,俺只愿意花一百万买下,你要同意,马上付现金。”
三百多万,现在马上要变成一百万,让谁,谁不心疼啊。只是陆香芹又是谁呢,她素来就是个那种抱定“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想法的人,为了达到目标,让她牺牲什么都乐意的。赔了两百多万,总也比全赔进去强吧。陆香芹牙一咬,心一衡,果断的就同意了。她也是看着这漂亮女孩子,一副就是有钱烧包的样子,心里还庆幸,还有这么一个傻子帮她。
交易成功,那女孩子让她的保镖打开保险箱,一整箱的百元大钞,就摆在了陆香芹面前。
陆香芹心眼还是挺多的,喊过郑严竣,让他拎着钱和那女孩子的保镖去附近的银行过过数,其实她是害怕有假钞。
等到郑严竣和女孩的保镖回来,她才对那漂亮女孩说,“这毛料是你的。”
漂亮女孩子笑着点头,然后问伙计拿来磨光机,开始动作娴熟的擦石。
还有人泼冷水的说,擦什么擦,都已经垮了,这不白费劲儿吗?
漂亮女孩明明听见了别人怎么说,但是嘴角却笑得跟朵花似的,似乎早就笃定了什么。
宁夏这边对陆香芹不得不佩服了,那漂亮女孩不停的喊着陆香芹“大娘”“大娘”的,都不见她生气的,依旧笑容亲切的样子,大方宽容,她身上的那股子忍劲儿,当真不是一般人都能做到的。
这样子反倒让周围那些围观的人,对漂亮女孩看不过去了,都说这漂亮女孩子眼瞎,怎么年轻美丽的陆香芹,就被她喊成了“大娘”呢?也有人说漂亮女孩子素质差,跟她的口音一样,就是没品。
这个时候,宁夏才知道,嘴上逞强得势,未必就是解气的,嘴皮子痛快了,却留下缺少涵养的不良印象。
宁夏抬眼望了那个漂亮女孩子下,正好那个漂亮女孩子也对着她这边望过来,两个瞬间眼神交流了下。
然后那漂亮女孩子开始让她的那个保镖擦石。那个保镖看上去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擦石的动作都相当到位,有点专业的味道。
有人瞧出来了,小声的说,“看着这两个人应该是行家的。”
也有人说,“先别下结论,等会看结果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香芹怕晒,撑起来阳伞,并将郑严竣也罩到伞下,她不及郑严竣高,为了照顾郑严竣,她那穿着高跟鞋的脚,又特意的踮起脚尖,那大半部分的伞,也都偏向郑严竣那边的。
宁夏将陆香芹这些举动都看在眼里,看得出来,陆香芹是极为宠爱郑严竣的。这也难怪,陆香芹多大岁数了,都能当郑严竣的妈了,能不像宠儿子似的宠着郑严竣吗?宁夏心里此时除了嗤笑陆香芹和郑严竣之外,另一重的心情就觉得恶心。
不过,当一个灵光在宁夏脑海中闪过后,宁夏倏然间茅塞顿开,如果说宁远是只狐狸,陆香芹是只狐狸,但是郑严竣呢?一个为了某种目的肯出卖自己的小白脸?宁夏眼睛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她觉得她好像找到陆香芹的软肋了。
只是她什么心思的,暂时只是个粗略的概念,现在主要关注的还是那边的解石。
那个保镖已经又擦了大片的石面,还都是白花花的,没见半分令人欣喜的迹象。围观的人,有的已经索然无味,说这都白费力气了,瞎耽误功夫,不愿再看下去了。
就这这时候,那一丝靓丽的紫罗兰色,出现了,有人眼尖的看到,先叫出来,喊着,“涨了,涨了!”
原来要走开的人,这下子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转过身,兴奋的往原石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