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搅酥叮蚴钦莆樟艘患贾ぁu钦庑┤耍谖母锖笊缁崛婊指凑!俜洗思毙韪鞣矫嫒瞬诺氖焙颍杆僬季萘擞欣恢茫谑?##所造成的种种空白上,书写着各自成功的人生蓝图。索燕庆幸自己在李全明的启发、帮助下,进入到了这个先知先觉的行列里。
两年多时间,七百多个日夜,索燕基本上是泡在书本里度过的。李全明白天上班,晚上为她补习功课,生生把她这样实际上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人,提高到了具备高中毕业的水平。面对着令她一筹莫展的解析几何,有多少次她想半途而废,但最后还是被李全明软硬兼施地拉了回来。
她又一次来到了北海公园,坐在水边她和李全明初次见面的长椅上。秋日晌午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令她想在此惬意的睡上一觉。该怎样报答李全明?这位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新生活的指路人,身患残疾却为别人带来希望的人。
恍惚中,她似乎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扭头一看,见一位身着时髦的女人正站在自己旁边。
“你是索燕吧?”
索燕茫然地点了下头。
“我是尤菁菁呀,你竟敢认不出我了……”
“噢!”索燕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和尤菁菁拥抱在了一起。
“我是不是变老了?”尤菁菁说,“老得都让你认不出来了。”
“没有,没有,”索燕道,“你变得更漂亮了,漂亮得我都不敢认了。”
“肯定是胡说,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尤菁菁说,“谁比得上你呀,长得跟混血儿似的。”
“快说说,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俩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对方。她们俩手拉着手,重又坐了下来,相互端详着、倾诉着,从北大荒那个月黑风高的深夜从连队里逃出来开始,一直说了下去,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引得游人侧目而视。
“人家肯定在怀疑咱俩是一对刚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疯子。”索燕说。
“管他呢,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已经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尤菁菁擦着脸上的泪珠,说,“走,我请你吃饭去,都聊饿了,咱们去饭馆接着聊。”
她们是黄昏时分走进地安门十字路口边上那家饭馆的,出来时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
“你回家吧,你已经是有家的人了。”尤菁菁醉醺醺地拉着索燕的手,说道,“如果你要是没结婚的话,我非得拉着你聊上一宿。”
“那你去哪儿?”索燕问,“还是去找你那个老爸吧?”
“不去他那儿还能去哪儿?”尤菁菁说,“他这会儿一定等我等得又着急了,这老东西特爱吃醋,回去晚一点儿都不行……”
方才吃饭时索燕得知,这个老爸是尤菁菁新傍上的一个男人,是一个刚刚摘去右派帽子的副教授,挺有钱的,年纪比她大一半还多五岁。傍,也是索燕下午才搞懂的词,意思就是同居。尤菁菁告诉索燕,两年多来她的主要工作就是找对象,有别人介绍的,也有自己认识的,跟索燕说当初自己就像挂在商店里的鲜肉,任人摆弄和挑肥拣瘦时的感觉差不多,不同的是,她还需要和人家睡觉。这个老爸已经是她与之同居的第五位男人了。索燕问她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尤菁菁的回答令她哑口无言。
“第一,我现在没地方住了。我家里早就不要我了,我爸被我气得半身不遂,见我一次昏过去一次。”尤菁菁说,“第二,实话跟你说,我现在离不开男人了,估计跟抽大烟差不多,好上这口了,要是三天不沾男人就浑身难受,眼珠子都冒绿光……”
(bsp;沉默的钟楼53(2)
相对于尤菁菁的坦诚,索燕却在谈到自己丈夫时撒了谎。“他人特好,还挺有本事的,对我好极了,没有他根本就不会有我的今天,真的,我现在心里只有他,虽然结婚都快三年了,可还跟刚认识那会儿似的……”
尤菁菁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索燕,一言不发地听着,慢慢地眼角处渗出了泪滴。
“再见吧,快回家找你的好男人去吧。”尤菁菁说着,招手叫住了一辆计程车。
“我去哪儿找你啊?”
“我居无定所,四处飘泊,还是我找你吧。”尤菁菁说完钻进车里走了。
索燕望着尤菁菁的车走远,脑子里反复闪现着她在述说自己这几年的种种不幸遭遇时,那种肯定是装出来的无所谓的神情,刹那间,她似乎从别人的不幸中体会到了幸福是什么。当她来到李全明家时,已是夜里十点了。他家里像往常一样安静,李全明坐在桌前为无线电杂志写着稿子,他的母亲开门后又回到了自己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