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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颜母的意料之外,颜清墨双膝跪下,朝着她叩了三次头,随后,低沉阴郁的声音响起,不大,却仍能震响她的耳膜。
“妈,我真的没料到这件事会这么快被你发现。我本想,等过段时间,一切稳定了再告诉你们……但既然你现在知道了,我也不妨明说了,我爱尔欣,不爱宋思晗。我和她的婚姻迟早会走到尽头。今日不离婚,明日便会离。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离婚后,我会与尔欣在一起。妈,这一次我不会放手的,也希望你不要阻拦。我和尔欣都期盼得到你们的祝福,若……你们真的祝福不了,我们也就不奢望。但离弃,是再也不会的了。”
颜母注视着颜清墨抬起沉重又高傲的头颅,那双她从小看到大的眼里此刻充斥着永不回头的狠绝,眉宇间还尚残留难以抹去的沧桑与悲恸,她受到的震撼不是一点点。她深刻地感觉到,此时此刻的他与往日任何时刻都不同,那是人被逼上绝路后,面临无法抉择时才有的洒脱与不顾一切。
“清墨,你这是……”她震惊,话语说不清楚,一开口便是磕磕绊绊。
颜清墨苦笑,“妈,你棍打鸳鸯,逼得我不得不这样了。”
颜母在家中停留了近三小时,蓝尔欣在蛋糕店坐了近三小时。每过一秒种,她的心愈冰冷了几分。
清墨刻意地把自己支开,为了防止她与颜母撞见,这是为她好,她明白。可越是如此,她越发感觉到自己是见不得人的情妇,小三。他们才是真正相爱的人,不是吗?坐在颜家餐桌上的人却是宋思晗,与颜母拉手逛街的人却是宋思晗,被民众承认的人却是宋思晗,连红本子上写的名字也是宋思晗。蓝尔欣纤细的手指扣紧奶茶杯,用力过度压得指甲盖充满了血色。她终于认识到,自己不是与宋思晗在博弈,更是与颜母在战斗,一场从几年前开始就未停歇过的战争。
心乱如麻。偏偏这时,颜清墨的婚礼场面不期然地闯入她的脑海,折磨得她痛不欲生。这段时间的美好化作高浓度腐蚀剂,泼洒在她的心上,顺着血管,流遍全身。她早已被侵蚀,她早已不堪。
颜母终于下了楼,出了蓝尔欣的意外,并未看见颜清墨的踪影。她目送着颜母上了的士,才拖着麻木的双腿踏出蛋糕店。北风袭来,她裹紧大衣,还是躲不开寒冷的无处不钻。她昂头,望着那扇熟悉的常会在梦里出现的窗户,猛然觉悟——她在楼下,他在楼上,她在屋外,他在屋内,她在不起眼的尘埃里,他在耀眼夺目的星河中。这是他们之间永恒的距离。
“叩叩叩。”蓝尔欣没有掏出钥匙,选择敲门。也许她明白,这个地方自己永远做不了女主人。
颜清墨很快来开了门,看见是她,不禁露出些惊讶和释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蓝尔欣掩去所有的悲与伤,钻进他的怀里,反手锁上门,“很快?你居然觉得很快?三小时了!我在外面游荡了三小时了!外面多冷你知不知道?!怎么没有我的日子,你也可以过得悠闲自在!而我却要度日如年!这不公平!”
她听见他噗嗤一声笑,连带着胸膛在震动,她越是这般熟悉此人,越是难过地不得了,那种心痛是仙丹灵药都缓不了的伤病。“清墨,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所以对我你变得可有可无了?”
他推开她,勾起她的下巴,打量着她脸上的寸寸,“你何时也这么患得患失了?”
“我只对你患得患失!”
“……蓝尔欣,我何其幸运!”颜清墨重叹一口气,深深地把她搂紧自己的怀里,如此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胸腔,几世不分离。
一人的情深
这一日,蓝尔欣携着颜清墨去附近的超市购买日常用品,竟巧遇了云。云并未有多诧异看见他们在一起,反而是清淡地上前,与颜清墨按男人的方式友好地握了握手,再偏头冲着蓝尔欣暖暖地笑,“尔欣,你欠我的稿堆起来怕有小山高了吧?你现在是不愁吃穿了,可我还得靠你过日子啊!不看僧面看佛面,行行好早日交稿吧。”
颜清墨宠溺地揉乱蓝尔欣一侧的头发,恼得她瞪大了双眼,稍稍与他拉开几厘米距离,略带愧疚地说,“我好些天没有练琴了,我会尽快改好交上去的。”
云不生气,只是视线转而落在颜清墨的身上,意味深长地言道,“你真是惯坏了她,连自力更生都快忘记了!”颜清墨笑而不语,把她搂得更紧,无言中用行动表示,自己就是要惯坏了她,让她不得自立,便不得离开他。听者有意,蓝尔欣的笑险有些挂不住,与云相处的那些时日里,让她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也是她这段时日故意抛在身后不去思考的问题。
“尔欣,还要点什么?”云走开后,颜清墨拉着蓝尔欣想再挑选点零食,她常常盘腿坐在电视机前,拽着他的手,踹着他的小腿抱怨,“没有吃的了,没有吃的了,我饿!我饿!颜清墨!听好了我饿!”每在这时,他必得抛下手头一切的事务,任劳任怨地走去厨房为她做点儿宵夜。好不容易有时间来到超市,他一定要买上一大堆零食,以后好好塞住她的嘴。
他准备走,却发现她怔在原地,不知看着什么地方发呆,“尔欣?”
她眼睛闪烁了几下,忙堆起笑,“怎么了?你说什么?”
他不悦地冷下脸,“你在想什么呢?我在你面前,你居然还可以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