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
冷瑟的风吹过楼顶,清新中带着寒冷。但这风吹不走十年的遗憾,也吹不走内心深处的伤口……
“这个给你,算是预先借给你的。”穿着及膝长的天蓝色真丝睡衣的左君彤递给卫非绝一张存折,卫非绝打开十万的数目清晰地印在上面。
“我不需要……”卫非绝把存折塞回了左君彤的手里,眼光深沉了不少。他虽然落魄,但不至于需要靠人施舍,更何况是左君彤的施舍。
“你需要这个,不要给我把面子两个字抬出来!”左君彤翻弄着存折,“这不是白送给你的,我可是要放高利贷的,如果你不能在一年之内还给我成倍的数目的话,那么你就要答应我下海当牛郎。这是我和何雅婕的赌约。”
“什么意思?”卫非绝皱了皱眉,他不接受施舍,但并不表示他可以被当作赌博的对像。
“从现在开始,你每天下午要到酒吧里当勤杂工,而晚上要当我的保镖,除了休息日外,没有另外的其他薪金。何雅婕愿意出这十万块,赌你没有办法帮我‘还债’,而我也用我的身体下注,如果你做不到,我就脱个彻底。”左君彤笑着说出他和何雅婕的赌约。
其实这个赌约也是为了让卫非绝“吃”下那十万块现大洋才故意设计的。左君彤可是非常理解男人所谓的面子问题是何等的重要。
“脱?彻底?”对于那个所谓的“还债”,卫非绝已经很了解左君彤“败家”的水平,但对于后面那个“脱个彻底”却有些莫名其妙。
“对啊,”左君彤秀气的脸上露出一副淘气的笑意,“我是脱衣舞男,半翼酒吧的脱衣舞男。”
冷场一分钟。
左君彤小心地巡视着卫非绝的脸,试图找到某些轻视的表情,但卫非绝始终冷着一张脸,看不到脸皮下的感情浮动。
“我现在跳的舞,仅是脱到外套,还保留背心和内裤,如果我输了,就得脱光光。”左君彤故意回身用叹息的声调说着,同时也遮掩了藏不住的笑容。
“我会做到的。”身后的答复非常地坚决而有力,不管出自怎样的原因,卫非绝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下这绝对不公平的赌注。
大鱼上钩了。
左君彤将窃笑藏在心底,果然,请将不如激将。看,他左君彤的脑袋是何等的优秀,简直比三国的诸葛孔明更胜一筹。
微凉的夜风吹拂着大地,吹走白日里残留的炎热之气。在空旷的楼顶上仰视星空,给人一种说不出的舒服。
左君彤轻轻地张开双臂,让晚风吹拂自己的身体,希望晚风可以吹走一些快控制不住的欢呼。而卫非绝则站在左君彤身后,静静地看着,看着前方张开双臂面向霓虹之海的人。
被晚风吹起的睡衣在他周围飘逸的样子,犹如变换的浮云。
在明亮的月光下,卫非绝突然有某种近乎可笑的错觉,站在眼前的仿佛并非纤细男子,而是一只优雅的兽,它默默地注视着大地,守护着大地……
“啊……”轻声的惊呼声响起,打断了卫非绝的想法。
“我不是故意的……存折被风吹走了……”
唉!
败家的人,依旧是败家的人啊……
在左君彤住处附近的一间小公寓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视兼保护的狂澜盟白虎堂派出的属下对于左君彤的转变报以十二万分的怀疑。
“喂,你说咱们这位败家成性的‘麒麟堂主’真的转性了?居然知道收买人心?”属下甲奇怪地问。
“收买人心?我啐,麒麟堂的人没有一个好心的,每天算计着钱,人都钻到钱眼里去了,借钱给自己家的人还要算五分的利钱,简直是吸血鬼转世……”属下乙刚还清麒麟堂的钱,所以对麒麟堂的意见特别大。
“但现在麒麟堂主不是在收买人心吗?”属下丙也和属下甲有相同的感觉。
“那是因为现任麒麟堂堂主和过去的不一样。”属下丁可以算是四人当中消息比较灵通的一个,“你们不知道,麒麟堂本来不是由他接的。”
“噢?为什么?”甲、乙、丙都很好奇。
“现任麒麟堂主是个数字白痴,怎么可能让他管账目啊,本来麒麟堂主的位置是留给麒麟堂总管的,但是听说因为一个特别的原因,麒麟堂的正副堂主的位置才给现在的他坐的。”属下丁得意洋洋地透露自己无意间打听到的内幕消息。
“那是什么原因呢?”好奇心不被满足是很痛苦的。
“因为……”属下丁拖长了音,吊足了别人胃口,才说出一句,“我也不知道!”
住在这间小公寓下层的年轻夫妇皱着眉,看了看彼此。
“楼上怎么这么热闹?”丈夫有些不快地问。
“也许正在生孩子吧。”冷静的妻子自然用最简单合理的话语安抚丈夫。
而不久后楼下响起的救护车的警铃声更是证明了妻子的猜测。
但推窗往下看的丈夫,却怀疑地问:“被抬上车的是一个男人。”
“那是孕妇的丈夫吧。”妻子若无其事地回答。
“但为什么那个男人满脸青紫?”丈夫依旧好奇。
“产妇的情绪不稳,打老公是正常的。”妻子抚摸着微隆的肚子,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
“也许,我该在你预产期前送你去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