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不孝……害您们受累了……”
母妃抢在父王面前,一把扶起了我……
我长高了,都高出父王和母妃好大一截了。可是,在父王和母妃面前,我真想做个肆意无惮、放纵自我的小孩子,我想大声的哭,大声的喧泄心中难以承受的委屈和疼痛……
我想……
我还想……
可是,母妃已一手颤抖着抚向我的脸颊,大颗大颗的泪水已然滴落了下来,打湿了我整块的胸膛……
父王从后面紧紧拥住我的身子,把头埋在我的背上,嘶哑的而痛楚的低喊:
“影儿,我的影儿……”
“父王没用……父王救不了你啊……”
然后,我的背上也满满的画上了父亲滚烫的泪水……
……呵呵……
原来,我真的长大了……
大得已经成长为翼王府顶天立地的当家儿男……
大得已经能够承受双亲涨得满满的泪水……
大得……我已不能够随意而任性地,在双亲面前渲泄自己的委屈和痛楚……
……
花鸷夜没有对我们的一家团聚发表任何意见,他一直静静的歪在塌上,手上托着一只白玉茶杯,一口一口机械的品着他的香茗,冷眼看着我们的父慈和母爱,子孝和妹娇。
经历了这么一场几乎是变天一样的变故,在父王和母妃心中,他已不再是那个失去母爱,需要亲情抚慰和爱怜的小侄子。
在妹妹抚月的心中,他再也不是那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太子哥哥。
……他是皇帝。
……他是一个掌握着江山、掌握着社稷、掌握着翼王府一家生杀予夺大权的皇帝。
……他也只是一个皇帝。
……他再也不是我们的骨肉至亲……
……
10、有药囚龙
一颗朱红色的药丸,换回了我翼王府合府的平安。
皇帝登基之夜,翼王率禁卫军闯宫逼谏,上可追诉为谋逆作乱、抄家灭族的大罪,花鸷夜大手一舞、御笔一挥,一句“叔侄误会”,便是匆匆结案,草草盖过。
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翼王府又恢复了昨日繁华。
文武百官争相前来阿谀朝贺,翼王府的大门再次门庭若市,车水马龙……
父王母妃强掩心伤的笑脸,抚月哭得如同水蜜桃似的红肿眼睛,我已不忍再看。
事实上,我便是想看,此时也看不见了。
我现在,正躺在花鸷夜寝宫的龙床上,微眯着眼睛,一颗颗、一遍遍,百无聊奈的数着龙床顶子上的雕花大梁上到底镶錾了多少颗珍珠和宝石。
这座寝宫从前的主人,是我的皇帝伯父花慕春,以前,这寝宫的名字是清雨殿。
不过,花鸷夜即位之时,便立即为它更了名。
现在,这座寝宫的名字,是
——夜影殿。
我这会儿内力全失,四肢无力,形同废人一般。
想着花鸷夜在满朝文武大臣面前,明白张胆的把清思殿更名为夜影殿时的险恶用心,想着父王那时的难堪和耻辱,痛心和羞怒;想着皇帝伯父正值盛年,年富力强,却莫名其妙的退隐江湖、留书下诏,把个皇帝宝座禅位给了花鸷夜的真正原因。
心里绞成一团一团的乱麻。
刚刚花鸷夜准备扑上床来“享用”我的时候,有个不怕死的宫人跌跌撞撞的举着一封据说是加急密奏的信函冲了进来,暂时的把花鸷夜引了出去。
不过,我想,花鸷夜的这个“暂时”,只怕也不会给我留多少时间吧,毕竟,他费了那么大的功夫,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不就是为了在床上完完全全的得到我的身体么。
花鸷夜给我吃的那一颗药,名为“囚龙”。
服用之后,便如同被锁住了全身各大经脉一般,从此不得再行运功。
这药名贵稀罕得很,据说药中几味配药百年罕见,极其难寻。而且,就算千辛万苦的找了各种配药来,还得经过极其繁琐的配制工序才能做得出来。
这药名为“囚龙”,顾名思义,自然便是大炎皇室专门为皇家里不安份守己的“龙子龙孙”们量身订做的。
“囚龙”吃了,人不会死,除了四肢无力之外,对人体倒也没有其它伤害。当然,前提条件是在不调动内息的情况下。
而一旦调动内息,周身经脉便会逆行暴涨,轻者全身瘫痪,重者便是直接暴血而亡。
花鸷夜把“囚龙”交到我手上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我便也乖乖的服下了这颗直接决定我命运的药丸。
他说:“你若服了这颗囚龙,朕便把九龙宝剑赐于翼王府。”
九龙宝剑是大炎王朝的国宝,几乎象征着大炎皇室除皇帝以外的最高权力。翼王府若是有这一柄九龙宝剑在手,便是等同于拥有了见君不跪、大罪免死的特权。
翼王府刚刚才遭受过这种君王一念之间便可以定其生死的大劫难,这个时候,象九龙宝剑这样一种可以相对安全的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