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类。」零的眼神凶狠起来,那样的神情有太多痛恨与绝望还有懊悔。
「人类在那时候莫名的出现,而他们繁殖能力实在非常迅速,而寿命也是无比的短暂,但是他们的渴望却比我们大太多了。他们渴望长生,所以渴望力量,想要力量就需要魔核,因此他们凭藉著跟长生族有一样的构造,屠杀魔兽。」
零口气很平静,可是眼底的怒火却将一切给燃烧。
欲望是人类最恐怖的,琴自己是人类也很清楚,他也是有无限的渴求,有了这就希望可以更好,欲望没有高度,只会凭藉著心一步步爬上,除非有人将你彻底毁灭,不然永远不会停歇。
就像资源一样,这里的人把魔兽看成资源。
这样子琴终於知道为什麽这原本可以很温柔的人,会变得这麽残暴。
想要安慰他,可是琴忍了下来,他知道眼前的野兽不需要安慰,他也不想让对方误会,尽管自己对他已经没有任何的厌恶,可是他并不爱零,因为有太多的点没有办法平衡,所以仅能如此。
「放了我,我想要离开这里。」话到这已经是一个终止,琴冷声再次提起。
「不行。」
「唉……果然如此。」琴叹息低声呢喃。
「绯缒有话跟你说,说完你爱去哪就去吧……」
「我知……什麽,你要放我?」
听到这意外的答案,琴不敢相信的睁大黑眸,虽然脸色看起来还是平淡,可是眼里头的震惊不减半分,抬头望向零,只见对方也冷冷睁大紫瞳瞧向自己,看起来颇为无辜,好像小兽一样煞是可爱。
不过琴相信这只是自己眼花,要是眼前的人可以可爱天地就毁灭了。
疑惑的打量零,零没有解释,只是变换人格。
紫色的咒印在对方脸上瞬间淡了下来,就像一层雾绕著一样,一下子绯缒就出现在自己眼前,眼底依然跟以前一样让人舒适,气质相差甚远,也莫怪当初认不出这人的真身。
「你想对我说什麽话?」想要快点离开这里,琴直接切入重点。
「呵呵……我想说一下话,不过需要你的配合,给我几秒好吗?让我可以亲你……」一回到绯缒的个性,他马上伸出食指停在琴的唇上比出安静的手势,见男孩没有拒绝的模样,绯缒才凑向前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了一下。
当两片唇瓣迅速的分离,就好像被花瓣轻碰一样,让忍不住红了耳根。
侧过身来掩饰自己的窘境,琴维持著冷淡态度,面无表情的起身开口:「如果只是这样,那我要走了。」
「不……我有很重要的话想跟你说。」绯缒拉住琴的手,紫色的眼底是满满的真诚跟说不出来的情绪,或许就是这样的脸色,让琴又软了心回头等待对方,虽然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里。
只是一回头等,琴就只见到绯缒只是在笑,根本没有意思要开口。
「快说,不然我真的要走了!」琴放大声音,无奈眼前的人依然还是只是笑。
看到这样子琴也没有办法,想走却又走不得,好不容易等到太阳都西落了,绯缒才好像从注视琴的目光回神一样,他起了身拨开男孩有些凌乱的发丝,然後像之前一样,拿出黑色的缎带帮琴束起了黑色的秀发。
「呵呵……谢谢你愿意陪我互看这一日,我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感觉,不过琴我不会跟你说抱歉也不会求你原谅我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如同你所说的,这场意外让彼此的起跑点在开始就凌乱了。」
绯缒淡淡的开口,口气很淡,却让琴心中揪了起来,的确……他们的起跑点在於的就是一个意外。
「如果你要离开,有一样东西我要给你,本来是想要使用,但後来我跟零决议後还是决定要放弃了。」在说话同时,绯缒的手上已经多出一个耀眼熟悉的火红物品。
「琉璃鸢之印!」这下子琴彻底确认,亚格特跟夜洛会聚集在那学校肯定都是为了那座紫色琉璃鸢之印去的,当然眼前的人也不例外,只是他为什麽要给自己这个?琴疑惑。
「呵呵……」彷佛到琴的困惑,绯缒淡淡笑了一下,温柔的开口:「正是琉璃鸢之印,本来这次出来的目的就是收集全部,本来也可以的,不过我现在不要了。」
「为什麽不要?」
「因为……已经不需要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琴是真的不懂,这东西有这麽重要吗?尽管他有强大的力量,但这对於眼前这变态级的人物根本没有用处不是吗?
「呵呵……我还想说你知道,不过你果然一无所知,其实应该是有些人知道,那就是只要收集到五座琉璃鸢之印,那麽人们就可以向神许一个愿望。」绯缒笑咪咪的淡道,可是那淡然的语气却又无比的沉重。
望著手上这如火焰般的东西,琴也开口。
「那你的愿望是什麽?」是什麽愿望让他想要又放弃?
「人类,消失。」绯缒笑笑的说出这简单的话,看起来好像很无所谓,可是琴听得出来,里头的认真性是百分之百的,至少那双温柔的紫色眼眸是多麽的认真,里头的愤恨是多麽的真实。
虽然琴不知道什麽原因让绯缒放弃了,但他还是默默把手上的红色琉璃鸢之印收回去。
如果,一开始起跑点就是相同的位置,琴想,或许他会跟爱紫一样,喜欢上绯缒跟零,这两个让人心痛的人吧?不是怜悯,而是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