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间休息时你要杯香槟酒或是来几个面包卷什么的,好吗?”
“不,不要,我什么都不要!见鬼,快滚远点!”我真的恼火了。
直到这会儿,他才似乎意识到在我这儿恐怕赚不到分文。
结果呢,我终于领略到了一个包厢服务员那可怕的报复,原因是不言而喻的,因为我没有接受他的服务,使他失去了本可以从我身上赚得的一笔小费。他深深地向我鞠了一躬,然后伸手指着舞台上,凑近我的耳朵,压低了嗓音,深恶痛绝地说:“瞧那个园丁,他就是凶手!”
(二十二)爱去酒吧的女人
她怎么这样!生活空虚?!找个人就是了呀!
——————————宇轩因为无聊下了班就去泡网吧,他企盼在网上结交红颜知己,更想寻觅知心爱人。
这天,宇轩一上网就和网名为“爱去酒吧的女人”“私聊”上了。那女人谈吐很“哲学”:我们之交,不必“水乳交融”,让水是水,乳是乳才能彼此尊重。尊重的具体含义是:语言有分寸,行为不干涉,思想不入侵……
宇轩觉得这是个有深度的女人,就对“女人”敲下了邀请的字符:你喜欢酒吧,我们到酒吧聊吧,让我从虚拟中走进你的真实。
“女人”说我也怕这份缘成为美丽的擦肩,今天晚上10点,八里河体育场南二路的“蜜雪”酒吧不见不散。我穿白裙,手里有束玫瑰。
宇轩终于和“爱去酒吧的女人”见面了。二人落座后,那女子想喝红酒,宇轩要了158元一瓶的红酒。聊天片刻,宇轩总觉得对面这漂亮女孩与网上的“女人”不是同一个人。宇轩心想也许这女孩肚里有“料儿”,不善言语吧。分手后,两人相邀明天网上“再续前缘”。
一上网“女人”又滔滔而言了:昨日一见,你真是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昨夜你离去了,我生活没有勇气了,工作不能继续了,感情缺乏甜蜜了,地球也快没引力了,今夜10点老地方见,想你。
宇轩又去和“女人”喝红酒,可女人很淡,很少言语。只是盯着宇轩放任地笑,很媚。
第三天网上“女人”又“含情脉脉”: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也去不了,你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今夜老地方见,你的“女人”。
这时去找工作的小妹宇婷回来了,对正在上网聊天的宇轩喊:哥,那家酒吧老板缺德都冒烟了,我去找工作,他一边在网上聊天一边和我谈条件,他在网上叫什么“爱上酒吧的女人”,专门骗那些傻啦吧叽的男人去他开的酒吧和“爱去酒吧的女人”见面,让我去装网上的“爱去酒吧的女人”,现在店里10多个这样的“女人”,我试了一上午,觉得太“损”了,我不去了。听说一瓶45元的红酒,他卖158元。
宇轩眼都直了,口吃起来问宇婷:小、小、小妹,你说的是哪家酒吧呀?
宇婷笑了:还是哥聪明,先告诉你,你就不会上“爱去酒吧的女人”的当了,就是八里河体育场南二路“蜜雪”酒吧。
这时,宇轩的电脑显示器上“爱去酒吧的女人”又出现了:小轩,没有你的日子充满寂寞,我封锁我寂寥的心灵……宇轩的胃肠一阵难受,他知道这些文字是一双长满汁毛的男人的大手敲击出来的,宇轩一下子瘫在了椅子里……
(二十三)你有没有搞错
“你有没有搞错,你是来这写书的耶!怎么尽发这个?……”
“呃,写呀,只是,我说了,还是等到那天在发吧!”
——————于力在特区的大街小巷转了一个多月,没找到一份工作。股市里开户倒是比内地地方便得多。他把随身带来的两万块钱存进证券公司,往交易大厅硬塑料椅上一坐,对自己说,从今天你就算就业了。
两个星期下来,几番血淋淋的冲杀之后,他的对帐单上只比开户时多了61。92元。他心里直丧气,看行情的眼神也有些发直。
这时总坐在他后排的那个少妇又向他提问了,问题跟平时一样简单:“辽房天的号码是多少?”
如果他像从前那样敷衍地回答一句,也许就不会有以后的故事了。但是他今天觉得特别需要和一个人说说话。他不但告诉了她想要知道的东西,而且十分殷勤他说那正好是他家乡的股票。少妇便以一个合格股东的应有觉悟马上问他是否了解公司的内部消息。于力尽其所能提供了他所知道的全部资料,并且以一种英雄所见略同的兴奋赞美她的选股眼力,然后就是十分真诚的讨教。
那个少妇的反应是受宠若惊。她好像非常珍惜这样一个表现自己非凡胆识的机会。结合自身经验,再搀杂每天在图文电视上收看到的专家股评,神采飞扬地侃谈起来。
于力听得挺乱。但他不打算阻止她。他在这种连绵不绝声音中体会到了一种他非常渴望的家的氛围。他知道这是虚幻的,而且远远谈不到有情调,可他宁愿在这虚幻之中多待一会儿。
不知不觉收盘了。出了证券公司他们居然还是同路,于力租的房子就在少妇家的小区里。一路走回去,于力还帮着少妇拎了一把菜兜。
第二天她从后排侃到了前排,话题也历史性地由“股性”突进至“人性”。一个孤身漂泊的北方汉子与一个独守空房的南国少妇就像是一副工整的对联,没有横批也一“贴”即合。几番眉来眼去,挨挨蹭蹭之后,他俩便有些魂不守舍,按捺不住了。她终于咬咬牙牵着他的手从股市跑到了卧室。
进屋之后,她开了电视机。于力认为这是她掩盖羞涩的一项措施,没有多加理会。可是在卧室他几次发现她偷偷看电视:于是他也忙里偷闲往电视那儿扫了一眼老天爷!原来屏幕上一直滚动着股票行情。
他突然呆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她很敏感地笑了笑说:“我得出点货。”
她起身抓起床头上的无绳电话,嘀嘀嘀嘀一通急点。
“丧气!发展这么一会儿就掉了一块恶(二)。还好被我出掉了,不然非吃套不可。”她做完了电话委托,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发现身后的他也躺老实了,“阿哥,你怎么了?”
他哼着气轻轻笑了笑,“我不大习惯。”
“就你这样的心理素质,到这里来混,有没有搞错噢!”
(二十四)你以为你是谁
“你以为你是谁?”
“我嘛,现在有些邪恶!就叫邪俊吧!嘻~————————马老头本是个很普通很平常的人,活到五十岁几乎没有被人们好好注意过。然而,在一个平平常常的下午,马老头的命运突然出现了转折,就像小说和戏剧里的“偶然”,充满着生动与辉煌,以至他从政协礼堂出来后,就觉得自己不一般,很了不起,竟认不出自己是谁了。
吃过午饭,马老头被功友们拖到政协礼堂听报告。做带功报告的是从天柱山下来的一位气功大师。报告快结束时,大师提出要作现场表演,现场治病,现场传功,现场带徒。大师随手一指,不得了,就指住了马老头,于是他被请到主席台上。大师问了他的名姓,他说叫马小山。于是大师就说他与这位姓马的朋友有缘,也是姓马的造化,他要当场开发出马朋友的潜能。大师要马小山神出手掌,伸出食指和中指,在心中默念:“食指伸长,食指伸长,食指伸长……”马老头眼睛望着前方,直指遥远,念叨了约五分钟,果见食指与中指一般长了。马老头的魂被吓出来了,暗说乖乖,我竟有这等好功夫。同时,全场掌声雷动。大师又教他把两掌伸向头顶,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