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想着苏南这人祸害遗千年,现在想着再加上徐惜,这两人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豪宅名车美人,连苏南再次看到徐惜时也不由眼前一亮。
徐惜不是一等一的美人,苏南的圈子里也不乏见到许多美人,有用化妆品堆砌的,也有打针整容的,却也有真正的美人——论相貌,徐惜绝不是其中的翘楚,此刻,却很耐看。
旁的女人穿着风尘气,徐惜一身旗袍,半盘着发,耳上一对珍珠耳环,再次让苏南想着,一个人的气质果然是定死的。徐惜这样子看着,倒不像真人,更有些民国时代,轻罗小扇白玉兰的清爽,浑身就透着良家的气。
可等她这么一开口,苏南又觉得真可惜这副美人皮了。
“苏少这是要拍古装戏呢。”徐惜长这么大,头一回自己穿上旗袍,“还是要我到店里给人端水奉茶的。”
“哪敢劳动你了。”
徐惜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开始苏少也算入戏了?还真当古色古香拍片呢。”
“咱们去的地方需要正式点。”苏南看着她,“看来我挑的还不错,挺适合你的。”
“你要想夸我大美人就直说。”
苏南笑笑,“尺寸也挺合适。”
徐惜一下就涨红了脸,“你个下流胚。”
“女人的尺寸我一看就知道。”苏南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你这是想和讨论出点阶级友谊还是想充妇女之友?”徐惜挑眉道。
苏南任着她损,“好了,我们可以进去了,婆婆在里面等我们。”
“婆婆?”
苏南领着她去的这地方光看着档次就不一样,看了名字徐惜就想吐血,这个地方只存在于外婆老一辈人的口中,她却是头一次来这么个“传说中的地方”。
三层的戏院,一楼大堂进来一个小莲花池,全是复古的摆设,楼上都是包厢,正对了就是楼下的戏台。
由伙计引着走稍坐,徐惜一看单上一壶漱口的龙井都要1699元,直接想能不能问人要点门前金鱼池里的鱼缸水喝喝。
苏南随便点了些,来这儿也不是为了喝茶,客气声问她,“还要什么?”
徐惜僵笑,“我穿着礼服,少喝点水好。”
苏南想想也是,“那也好,小心肚腩突出来,旗袍撑着就走形了。”
说完,他被伙计请走。
徐惜木着脸,他刚才是在说冷笑话?
趁人不注意捏了下腰,自己难道该减肥了?
过了会儿苏南再过来,就把她一起叫走。
“勾住我。”
徐惜搭上他手臂。
“亲近点,再靠近。”苏南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有没有给人当过女伴,那么僵硬?”
“女伴我哪里少当了。”徐惜想想自己给师兄当女伴的时候……
哎,对着个认识才三天的人,怎么让她去亲近了?
“待会儿要去见老太太,你自然些就好。”
“老太太?”
“年轻时桥牌高手。”
这就难怪了,原来她是来讨老太太开心的。
腹诽苏南,早点说清楚任务不就行了,就是讨好老太太,绕个大圈子,目标不清,她难完成指标。
包厢在“王孙厅”,听着挺上档次,但古文强迫症,徐惜一下就反应了出来:王孙,就是草的别称。(见楚辞)
敢情王孙公子还真是草包了?
瞟了眼苏南,徐惜想到,古人诚不我欺。
这个包厢里,一个中年妇女搀着个老太太,看着年纪总在六七十,腰杆却比时下不少年轻人还挺。四周不少人围着,都当了国宝地供着,排场不小。
在门口,苏南凑在徐惜耳边说,“老太太年轻时是跳舞的。”
想想自家外婆,徐惜也了然了。
徐外婆不是舞蹈老师,教的是声乐,做一行爱一行,几十年下来,那么大的年纪嗓子还保护得很好。
这样凑近了耳语,在室内看起来这俩人似乎是很亲密。
苏南带着徐惜进去,对着老太太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孙婆婆。”
孙婆婆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小子,你来了。”
“来看婆婆。”
眯着眼,“这姑娘看着面生。”
苏南才带着她上来,“叫婆婆。”
徐惜乖乖听话,就他听继续和老太太说,“不是咱们老道上的人。”
孙婆婆这才点点头,让徐惜过来,“叫什么名儿?”
“徐惜。”
回头和苏南说,“看着像个会过日子的。”
徐惜讪笑,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奇怪。
旁边一管事模样的中年人上来问道,“老太太今天想打什么牌?”
孙老太随意点了副牌,徐惜看了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老太太点了副麻将牌。
怎么不照剧本走了?不是说要打牌?
她用眼神询问苏南,后者也表示无能为力,给了个坑爹的笑。
趁着洗牌,孙婆婆和徐惜说,“徐姑娘会打牌吧,下来摸两副。”
徐惜一把冷汗,最后想想还是实话实说,“婆婆,我不会麻将。”
孙婆婆看了她一眼,也没生气,“好姑娘。”
不会打麻将就是好姑娘?
徐惜想着这要得罪多少人呢,打麻将难道和打牌不是一个性质了?
后来她才知道,孙婆婆的意思是,她不赌博,是个好姑娘。
既然她不玩,就让了位子给别人。
作为苏南的女伴,自然做了他边上看他摸牌。看着无聊想瞌睡,却又想到这是在黑社会的场子里……她真不敢。
苏南摸了两副,看她实在可怜不过,“累了?靠着我歪一会儿好了。”
徐惜摇摇头。
“那我让人给你拿饮料去。”
“好。”
苏南想起来,逗她,“这会儿不讲风度了。”
徐惜拧着眉,“反正吃撑了,丢的是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