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此人身高较为伟岸,以至于他跟我说话的时候,几乎都是俯下头,这样的角度总让人产生一种“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感觉,当然,从他身上也透着这样的人渣气息。
他一直盯着我的脸看了好几秒钟,我完全破解不了他这举动到底暗含什么意义,就在他刚要开口说话时,电话滴滴答答响了起来。
他随手接起电话,也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只感觉对方说话很急的样子。他只应了声“恩”就挂掉电话。
“你留在医院照顾我爷爷,直到他出院。”
“可是,我还得工作。”
“那就请假!”
请假……季连尘会允许么?他连四百页的法文都敢让我连夜抄完,没人情味到了极点,又怎么可能允许我请假。
“就这样,现在回去请假,明天我要在医院见不到你,后果自己考虑。”
他丢下这句话跟万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根本不容我讨价还价!
不过想想似乎他是有什么急事,也只好认命了,不就是照顾老大爷吗,我努力说服他明天就出院不就得了。
想到自己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任务,忙回病房跟老爷子解释了半天,好在万老为人宽厚也不跟我计较什么,甚至说不需要我来照料。院长大人把万老身边的陈伯接来陪着,我就理所应当有了理由离开。
临走前陈伯还帮我画了一张秃子胡同的地图,这地方不在市中心,所以找起来还是有点费劲。陈伯有些好奇我为什么要去秃子胡同,我信口说去找朋友,陈伯便说,你那朋友一定不一般。
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这样说,但想想季连尘是什么人物啊,找的东西应该也是不一般。
因为在医院逗留的时间有些长,等我出去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肚皮饿的要死,只好到街边的小店随便吃了些东西。吃着极有可能是地沟油炒出来的蛋炒饭,我无比怀念自己小陨星里的无公害蔬果们,要知道我的空间里现在已经可以提炼植物油啦。也就是说,基本上里面已经自给自足,养一个大家庭都相当没问题。
路过一家彩票站我今天买了一张刮刮乐,也不知今天遇见万老爷子算是好运还是霉运,但无论如何也是三生有幸踩了狗屎也未必会有的运。就让彩票来为我占卜一把。结果刮开一看,嘿,还真中了。不过只中了十块钱,还不够一碗蛋炒饭的钱。
但我还是很欣喜,至少代表这不算是霉运,更何况,俺从小到大但凡买彩票从未中过,这是头一回!
按着地图我转了地铁,换了公交,直到一个小时后才稀里糊涂找到秃子胡同。
这个胡同挺长,隐藏在七扭八拐的街道中,等我走进去才明白缘何陈伯说这位朋友一定不一般。因为整个秃子胡同,现在都属于一户人家。能买下整条胡同的房子,想来也有不小的本事。
等我找到大门,才看到旁边的牌匾,“金氏当铺”。
对于当铺的印象我只来自电视中,而且还是很多古装剧。古装剧中,那些家道落败或者是有急事需要票子的时候就去当铺当掉自己心爱的值钱东西,并发誓自己很快就会有钱赎回来。
无论是古代还是现代总有人需要变卖物品,低价买入高价卖出这样肥的买卖为何不做。
这个当铺看起来很低调,只有一块不太显眼的招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就连大门口,也就一个中年汉子在守着,疑似是当铺的“掌门人”(即看门滴)。
我站在门口几秒后,被掌门人拦住。中年汉子语气相当不友好,“你,干什么的?”
难道我这个人就看起来那样不友好不和谐吗,为啥总是遇到态度恶劣的人。但好歹咱是读过书的不是,于是我选择不计较。
我面露诚恳,“我来找一样东西。”
“找东西?我们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赶紧走吧。”
他抬手就想挥我走,我忙说:“这位大叔,你先听我说,我是受老板的命来找一样东西,我老板的名字你也许听过。”
他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老板是谁?”
“sj中国区的总裁,季连尘!”
掌门人态度稍有改观,“可我不记得他是这里的会员。”
会员?难道这当铺还必须是会员才能进去?
“我老板让我来找碧涛,你们这里有没有?”
掌门人脸色大变。
我从包里拿出那张卡片让他看了看,“这个是我老板的,哦还有我老板的名片也给你一起看看?”
掌门人看到那张泛黄的卡片脸上的表情更加古怪。
我疑惑不解,难道这碧涛很特别?不然这大叔的表情透露的是神马信息?而且,这个当铺看起来很神秘的样子。我不小心朝里看了看,虽然是很普通的大院格局,但是很明显某些不起眼的暗角都安装了高清晰度的摄像头,还有一些远红外的高科技东东。这安保措施做得,真是比故宫还专业。
而且我猜测,很有可能院子里还有一些小机关之类的设置。这不是凭空瞎说的,当年我家的别墅里也有装,所以我对它们的判断比较敏感一些。
掌门人在发了几秒钟的呆后说,“带钱了吗?”
“啊?”
我以为他会讲出多么深不可测的话来,我想了想,“没带钱,但是那个很贵吗?那我现在打电话给老板……”
他只叫我找,没有告诉我这东西还需要买!
、20超级不和谐
我想,一切都怪我太单蠢。
匆匆拨通季连尘的电话,他那边过了很久才接,他还未开口,旁边似乎有女人轻发了一声,低软暧昧的声线就像是下了蛊,让人心头无端一阵酥麻。女人短暂的声音掠过,却留下袅袅余音般的效果。
电话这端的我不禁浮想联翩,想不到季总把我发派到小胡同找东西,自己逍遥快活去了?
“什么事?”
不知是自己太猥、琐还是事实就是如此,季连尘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有点沙哑。我的脑中自然是充满了黄、色大粪,各种画面在脑海里连篇翻过。
我轻咳了下,“季总,你要我找的东西,那个碧涛,看门大叔说很贵,可是我没有带钱,走的时候您也没说要买!”
话说完,我似乎感到掌门人犀利的目光如刀子戳到我身上,怎么,我说错神马了?
他没有立刻回答我,而是问:“怎么现在才去。”
我摸摸鼻子,关于我导致万大爷摔倒的事件我想我不该在陌生人面前说出来,于是说:“这个地方太难找,我花了一上午功夫才找到的。”
恩,如果那个陈伯没有给我画地图,我是完全找不到的,因为这个秃子胡同交错在众多街道中,并且胡同口并没有牌子,只有胡同深处这所大门边上的石狮子上才刻了“秃子胡同”四个字。想必即便是苍云市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也未必会有多少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