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心蓝的手指看起来修长而柔弱,长长的指甲上镶了剔透的水晶作装饰。她的手指划过我的肩头,由于晒伤的缘故,我感到一阵刺疼,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我弄疼你了吗?〃她轻柔的问。
〃哦,没什么。之前有点晒伤。〃我很奇怪,明明穿着制,服,她的手指却准确落到晒伤最严重的地方,或许,只是巧合?
万心蓝放心的笑了笑,〃没弄疼那就好,你衣服这里蹭了点脏。〃
〃这样啊,谢谢。〃
〃没什么,举手之劳。〃她说着竟又抬起手,轻扯了下衣领,看到我的肩膀,担心的说:〃你晒伤了很严重,看来要好好养一阵子才能好。〃
我被她这一举动弄的浑身不自然,可她温和的态度又让人无法发作。我只得笑了笑,〃谢谢你的关心。我们走了。〃
这一次我跟小米可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我看不到万心蓝的表情,但是直觉告诉我,她脸上一定挂着比乔乔还高傲自信的笑。
说不上为什么,明明笑容温婉得体,却总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有一种不顺从就会被对方用尽手段折磨的感觉。
我没有将这个想法告诉小米,估计就算告诉了,她也会骂我自作多情,用她的话来说就是,人家哪有功夫搭理你这只小虾米!
而且小米的反应也很奇怪,似乎,也被那种无形的压迫感震慑住了。
*
回到海边木屋,我趁季连尘还没回来赶紧泡了个花瓣浴。躺在偌大的浴缸里,心情顿时得以放松下来。
泡过澡后我往身上又抹了一遍修复霜,依旧是后背的地方够不到,红紫一片很是可怕。我套了一条吊带裙准备去找小米帮忙,不巧老板回来了。
看样子喝了不少酒,脸颊泛着红,身形都有些晃。
我只好跑过去扶他坐下,〃老板,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在我的印象里他酒量似乎一直都很不错,所以对他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很意外。
他身上散发着酒气,虽不好闻但还不至于让人厌恶。
我倒了醒酒茶给他,〃老板,我出去一下,你一个人没关系吧?〃
他看了我一眼,指了指他身侧的位置,示意我坐过来。
我愣怔了下,还是坐了过去,不过离他稍微有些距离。
季连尘抬眼看了我一下,猛的拽过我的胳膊,将我整个人拉进他怀里!
、36距离该死的近
说是怀里;但还有一点距离。但是他的气息却无形中拉近了许多。
我惊慌万分;忙说:〃老板,你怎么了?〃
他的眼里是我琢磨不透的情感;几秒后;他拿过我手里的修复霜,平静的说:〃我帮你。〃
然后就根本不等我应允;一只手有力的按住我的手臂;不容我反抗;另一只手打开盖子,将修复霜涂到我的后背。他放下修复霜;用手指轻轻将液体慢慢涂匀。
动作细致而缓慢,整个过程,我都是紧绷着神经;一种庞大而惊慌的错觉席卷我全身,他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是多么容易令人联想?又或者,他想潜我?
这个念头让我顿时浑身僵硬起来,难道说他厌烦了身边的莺莺燕燕,所以要换个胃口尝尝窝边草的味道?
如果两个人臭味相投也就罢了,可如果我抵死不从,那岂不是要丢工作以及加倍偿还欠在他这里的票子?
我不由心生感叹,我到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也是一张布局周密的网,他一点点将各种牵制我的力量拢进网里,直到我失去了挣脱开他的机会后,就放心的来吃我这只小白兔?
而且,还是心甘情愿被吃死。
可,季连尘真是这样的人么?
我的脑袋一阵混沌,不知是自己太过多疑敏感,还是他真的有这样的计谋。总之,我感觉自己正一点点失去挣扎的力量。
就在我以为就要陷入他的蛊惑时,他停止了,冰凉的手指从我背上离开。
〃你晒伤的很严重。〃
〃唔。〃我有几分羞愧的发了个声,难道是我误会他了么?之所以沉默着不说话,只是因为专注涂修复霜?
可心里又隐隐觉得哪里很怪,有种很说不上的感觉。
就在我以为这场尴尬就要平息的时候,季连尘的手突然扳住我的下巴,整个人又朝我靠近了一些。
我心里一惊,只得僵硬的看着他。
他喝了酒,双眼还透着一层红,好闻的酒香从他唇齿间飘散出来,有种不饮自醉的错觉。
有那么一瞬,他的目光变得柔和,仿佛趟着碧波。他抬起手指轻轻揉捻我的嘴唇,良久才缓缓说:〃你可真够心狠手辣。〃
每一个字都透着无奈和辛酸,我惊怔的看他,心狠手辣?是在说我吗?可我每天都努力让自己做个好人,怎么会被他说心狠手辣。
季连尘精致的脸上裂出一丝笑,但那并不是笑容,反而带着沉重的苦涩:〃你是忘记了,还是在装糊涂?〃
我呆呆的看着他,更加迷惑不解。难道是因为喝太多酒的缘故,所以他在信口开河么?
我们两个人保持着一个很奇特的姿势,似拥非拥,但距离又是该死的近。
他的唇凑过来,似乎要亲吻。我吓了一跳,本能的朝后一躲。
他愣了下,几秒钟后轻叹了口气,〃到底是时间改变了你,还是你太会伪装。你若是觉得这样很好玩,我陪你就是。〃
季连尘松开我的下巴,郑重的看了我一眼,几乎是毫无预兆的起身走进自己的卧室。
我的身子倏的放松下来,整个人几乎是跌坐在沙发上。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我是完全听不懂,我发誓我以前绝对不认识他,更没有狗血的失忆忘记了他,我人生二十年里的记忆相当完整丰富。而且季连尘以前一直生活在法国,我们之间决不可能有交集。
所以我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