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瑾,当初你上余家求娶月娘的时候,还记得说过什么吗,才不过几年。难道就将那些抛之脑后了?”
面对余夫人的质问,陈仕瑾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回答:“余夫人此言差矣,我说过的话从未忘记过,弄到今日这个地步,只能怪余氏不守妇道。”
他的话音落下,余氏冷笑了几声,直直的盯着陈仕瑾,“陈仕瑾。怪我余月娘瞎了眼,竟然把一个白眼黑心狼当成夫君敬爱了这么些年,你为了给顶锋侯家的女儿腾位置,不惜自己戴绿帽子也要处死我,陈仕瑾啊。陈仕瑾,那冷家姑娘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这话一出,包括陈仕瑾在内的众人都变了脸色,黄氏不由得愣愣的唤道:“阿瑾,她说的可都是真的?”
陈仕瑾不言,冰冷的眼神直射躲在角落里的何姨娘,过了一瞬,他缓和了脸色,“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我根本就不认识顶锋侯家的女儿,看在你我夫妻一场的份上,你和金家表弟的事情我就不予追究了,待我写下休书后,你且随着余夫人回去吧。”
谁也没有想到陈仕瑾会突然改口,但是国公府里的男人们很快就捕捉到了异样,老魏国公深深的看了孙子一眼,道:“仕瑾,我不管你怎么想,首先,有损国公府声誉的,绝对不能姑息。”
陈仕瑾恭敬的回答:“祖父请放心,这事儿就交给孙儿解决,祖父和各位叔父婶娘们就不必操心了。”
“这样最好,除了老二一家,其余的都跟我回去。”;老魏国公微微颔首,而后又对着其他人道。
说完,就率先离开了,陈学榕,陈学杨几个接着也走了,其余各房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唯有任氏,站在黄氏身边迟迟不肯离开。
黄氏瞥了一眼,道:“九弟妹,人都走完了,你也该回去了。”
任氏笑了笑,凑到黄氏耳边,“二嫂,我是怕你一个人斗不赢她们母女,特意留下来帮你的。”
黄氏不蠢,知道这个妯娌心里想着不过是看看热闹而已,也不耐和她继续打哈哈,沉下脸道:“九弟妹,这是我们二房的家务事,就不劳九弟妹关系了。春桃,替我送送九奶奶。”
话音落下,一个身材高挑的壮硕丫鬟站了出来,恭敬的应了一声“是”然后看向任氏,声音洪亮的说道:“九奶奶,请。”
任氏被她吓了一跳,也有些恼怒,甩了甩帕子,气哼哼的走了。
等到人都走完以后,在场的就只剩下二房一家和余夫人等人,因着这里来往的下人较多,陈学栎提议,还是回二房的院子再说。
余夫人几个自然没有异议,一行人回到二房的院子后,屏退了下人,坐着商量以后的事情。
余氏不管是不是被人陷害,都已经和金迁有了夫妻之实,是断不能再继续留在国公府的,而余夫人也不愿女儿留在这里,她害怕保不定哪一天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商议了一阵后,陈仕瑾提笔写下休书,盖上自己的印章后,交到了余氏的手中。最后,他看了余氏一眼,道:“你我毕竟夫妻一场,日后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我定会全力以赴。”
余氏接过休书,仔细阅览了一番,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盯着陈仕瑾,“时至今日我才看清你虚伪的面目,先前是谁挥着剑迫不及待的想要砍了我这个不守妇道的淫妇,现在却在那里拌心慈面善的好人,陈仕瑾,我余月娘还真看不起你。”
陈仕瑾脸色一滞,接着很快又缓和了些许,“月娘,我也不想如此对你,我是一个男人,怎么能够容忍被枕边人戴绿帽子?”
余氏摆了摆手,“这些话我也不想多说,既然今日我们夫妻缘尽,我也就认命了,不过在走之前,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陈仕瑾正与说话,就被心急的黄氏抢了先,她指着曾经的儿媳道:“你已经不是我陈家人了,休想利用阿瑾再入陈家。”
余氏笑了笑,鄙夷的看着黄氏,“二奶奶多心了,跳入火坑一次,我不会蠢到再跳一次,我要的不过是想像他讨一个人罢了。”
黄氏松了口气,追问道:“什么人?”
余氏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满含深意的看了陈仕瑾一眼后,一字一句道:“何姨娘。”
“不行。”陈仕瑾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何姨娘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如果真的交给了余氏,恐怕会牵扯出很多对他不利的事情,所以,何姨娘绝对不能离开国公府。
“哦,刚刚还信誓旦旦的说过我有需要会全力以赴,不过是向你讨要一个姨娘而已,就不肯了,可见你陈仕瑾也只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余氏有些嘲讽的看着他。
这时,陈学栎想早日解决了这桩烦心事,也不顾儿子怪异的脸色,径直替他做了主,答应余氏将何姨娘领回余家。
陈仕瑾脸黑的如同锅底一般,正要反驳父亲时,余氏的表哥谢大郎和谢二郎几个,早就将吓得瑟瑟发抖的何姨娘拎了出来。
谢大郎道:“陈仕瑾,不用你的人去三催四请了,我们兄弟自己来就成。”
谢二郎也道:“我说你是不是虐待你的姨娘了,怎么跟个瘦猴似的,一看就是没吃饱过。”
谢二郎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了,陈仕瑾忖度了一阵,见何姨娘今日是留不住了,在心中盘算着,等入了夜,派人将她弄出来就是。
这么想着,他便放宽了心,不在何姨娘这事上多做纠缠。
可是他不想,并不代表何姨娘就会乖乖的跟余氏走,她一听说自己被余氏要了过去,顿时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她对余氏做得那些事,先前在柴房就已经摊了出来,如今自己要是落到了余氏的手上,余氏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