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品良就跟木头似的,跟在她俩身后,活脱脱一只呆头鹅,就这么个男人,真不知道王雨稀罕他什么!
他们在百合厅面前停了,苏春天总算明白了,合着成母在给成品良相亲啊!
苏春天想想真是替王雨觉得可悲,白白在这个男人身上浪费了青春,七年呢,人生中最美好的七年,从20岁到27岁。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在年轻的时候,谁没有爱上几个人渣!
这话说的真是轻巧,这里边儿的滋味,哪里是旁人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就单单数数自个失去的东西,你也得花上一天!
所以,苏春天一点儿都不相信世界上会有和平分手这么个说法。
除非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了,不然的话,但凡爱过,离开的时候都不会心平气和。
原谅你,无非是给自己的软弱提供了一个借口。
毕竟,在爱情的世界里,往往只有两面,不是爱,就是恨,哪来那么多的“对不起”“原谅你”?
王雨就是太软弱了,她以为她不哭不闹就是给了自己尊严?
屁咧!这种打碎牙往肚里咽的事情,谁做谁他妈就是傻子?
自己被割了肉了怎么着也得从对方身上撕下一层皮啊,这错儿又不在自个身上,怎么能白白便宜对方呢?
这会子,苏春天看着成家人的嘴脸,身上的正义感就蹭蹭的往上冒。
见他们进了屋,她也不躲了,反正都聚在一块了,自己何不去会会他们呢?
许是刚点完菜,百合厅的门儿没关上,门虚掩着,走近点,就能听见里面的谈笑。
到了跟前,苏春天想都没想,抬起腿把门踢开了。
成家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苏春天眼尖儿,看见成品良面前端端放着一杯红酒。
她便手脚麻利的端起来,朝着成品良狠狠一泼,脸上的表情横的很:“王八蛋,我让你喝!”
成母见儿子莫名其妙被泼了酒,几乎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指着苏春天的后脑勺大叫:“哪里来的疯丫头,到这儿来撒野来了!”
苏春天面上冷冷一笑,毫不示弱的转过身去:“我一般不打半只脚踩进棺材里的人,你最好识相点,闭上你的嘴!”
“苏小姐,那是我妈妈!请注意你的用词!”身后的成品良终于说话了。
苏春天盯着成母,连头都没有转,浑身上下,痞气侧漏:“我需要跟人渣维持修养么?老太太,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念在你是长辈,我耳光子早就扇过去了,没您这么办事儿的,就因为儿媳妇儿没生出孙子,您就逼着自个窝囊废的儿子离婚,您就不怕下地狱啊您!”
“你算那颗葱啊?闲事儿管到老娘头上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大红是什么人,你一小丫头片子,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呢!”
成母后退了几步,单手叉腰,远远儿的指着苏春天,破口大骂:“嫁到我们成家来,就是给我家传宗接待来的,不给我生孙子,我要她有什么用,我不想我们老成家绝后!”
成母完全一副泼妇的行径,在苏春天面前手舞足蹈的。
苏春天听王雨提过,成品良的老家在偏远的山区,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成母为此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
可她毕竟没见过多少世面,虽然看上去很厉害,其实一看她那小眼神就知道,也就是一纸老虎,苏春天面上那么凶狠,成母还不得畏惧三分?
成母的这番话,真是让苏春天哭笑不得,看来跟这种人是说不通的,她单手指着成母,嘴下正要冒话。
便听到顾南国站在门口喊了一下:“春天!”
苏春天一下子回了头,脸上尽是来不及收下的怒气。
顾南国刚还纳闷呢,自家媳妇儿去厕所,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呢,合着在这儿打抱不平呢,那女流氓的气质,全声上下,无不外露,把人小姑娘吓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这模样,哪像刚出月子的!
他走近了,伸出大手,轻轻的裹住媳妇儿抬起来的手,往自个身边拉,眸子定定的看着她,摇了摇头,这是人家的家务事儿,外人再是有理儿也没理儿,人一句谚语就给大打发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么多年了,顾南国还是有那种魔力,三下两下,就把百炼钢变成了绕指柔,苏春天的火气消了一大半,但怒气还是有的,回头狠狠地对着成母瞪了一眼!
“成品良,你真不是男人!”离开前,苏春天还不忘回头给懦夫一个忠告!
成母看在眼里,哪个母亲愿意自己的儿子被人骂懦夫,偏偏自己这个儿子一点儿也不反抗,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她本想大声的骂出声,又碍于,牵着片丫头的男人,气质不凡,不像一般人家的孩子。
心里猜想他肯定大有来头!便把声音降了几度,趁着苏春天出门,指着她的脊背轻声说道:“我看你这样子,也跟王雨那个贱/人一样,铁定生不出儿子!”
成母的声音很低,苏春天只顾着往外走,一点儿都没听清。
倒是顾南国,毕竟在部队里呆过,听力跟眼力要比常人好上几倍,成母这话一字不落的入了他的耳。
他默不作声的牵着苏春天返回,跟成母面对面的站着,眼神凛冽的很。
苏春天眼铮铮的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攒了个拳头,还没回神儿。
顾南国一个转身,给了成品良一记:“母债子还,回去好好教教阿姨,说话也是一门艺术!”
啧啧啧,真有魄力,苏春天真是没想到,顾南国的特长,原来是赏人拳头,这跟自己的特长赏人巴掌还真是绝配!
难得,一个月来,苏姑娘终于舒心的笑了,看来郁结不得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