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梁太太说到了因由,景昔是急于想知道,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
梁太太亦不隐瞒,拿着纸巾拭去眼角泪痕,此时又是一个大家闺秀。
“那个狐狸精,原来不就是一个秘书吗!少盯了一会儿,就被她趁虚而入了。她的手段,也算不上高明,可是,居然有人偏偏吃这一套。”
原来是这么回事。秘书与老板,本就是较为常见的事情。但见梁太太此时的模样,景昔不用猜也知道,平时梁太太管梁先生甚严,若非如此,梁先生也不需吃窝边草。
景昔微微一笑,但见梁太太眼里迸发的怒意,敛了敛笑说:“其实,感情淡了,分开也是好的。”
梁太太横了她一眼,景昔心中一凉,只好说:“只是梁先生做得也太过绝了,一点钱也不留给你。”
梁太太“哼”了一声说:“他的公司这时候正在办上市,少得几成股份,他便会被人拉下来,他自然是不肯的。我也算是看透他了,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却是这样一点不顾夫妻之情。”
景昔点点头,心里真是替梁太太不值的。
出了梁太太的家,景昔更觉感慨万千。
大约三四年前,城中富商梁铭与名门淑媛邹晓月的婚礼办得风光无比,当时城中只闻梁先生将新妇宠至天上去了,却没想到,一转眼,两人就大办离婚。更想不到的是,梁先生这样的狠,竟分毫不肯给梁太太。
好在梁太太的娘家也是城中富户,薄有家底。隔得一二年,或许梁太太会有更风光的时候,那也未尝可知。
回报社的路上,景昔一直在想这篇新闻稿该如何写。这件事情现在仍是城中热点,可篇篇新闻稿皆是大同小异,要写出新意实在不易。想着她这一批实习生一共八人,报社能留下的估计只有一半,如何脱颖而出,实在是难。
、5、6
(5)
“景昔,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他,他居然要和我分手!”景昔正在宿舍写着稿子,却接到了室友岑薇的电话。
她原本就担心岑薇,天色已晚,她竟还不回来,原来是在闹分手。
岑薇与男友庄小伟的事情景昔并不了解,岑薇藏得极好,整个宿舍都在担心岑薇交不到男友的时候,岑薇却拉出庄小伟来。
庄小伟长得倒也算一表人才,为人不错,只是素来花心。景昔几人都劝过岑薇,可岑薇却似是吃了秤砣一般,热恋之中的人,那里听得进去劝。
此时,岑薇在电话里哭得声嘶力竭,景昔心有不忍,忙应声说:“小薇,你在哪里?”
岑薇报了个地址,是市区附近的一家酒吧。
景昔不假思索:“你别走开,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景昔也来不及想其它,拿了外套就往外走。
室友吴佳真窝在被子里看电视剧,见景昔匆匆忙忙的出门,随口问了声:“去哪儿?”景昔看了她一眼,见她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电脑屏幕,笑了笑说:“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吴佳“嗯”了声,继续沉浸在她的电视剧世界中。
已经七点多了,外头一片漆黑,夜色沉沉,路灯在夜色中分外明亮。
景昔打了的,很快就到了岑薇所在的酒吧。岑薇正一个人在吧台上饮酒,聚光灯打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实在是楚楚可怜。
景昔快步走了过去,岑薇早已意识模糊,看到景昔,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扑进景昔怀中就一个劲的哭。
景昔拍着她的背说:“别哭,别哭,怎么回事?”
岑薇早已醉了,哪里还说得清楚,言语之间,尽是分手之类的词汇,听得景昔一头雾水。
景昔本就是匆匆赶来,气还没顺。岑薇顺手在吧台上拿了杯酒,醉眼朦胧的望着景昔说:“干杯……”
景昔脸色沉了沉,伸手夺下岑薇手中的酒。岑薇挣扎了起来,景昔按不住她,好在酒吧里歌舞喧嚣,并没有人留意到她们这边。
“好了,好了,小薇,我们回去好不好?”
岑薇早已醉了,哪里会依从,一边胡乱的挣着,一面往吧台上伸手。景昔瞥了眼她乱动的手,用近乎哄的口气说:“好了,小薇,不喝酒了,我们回去……”
不知是不是景昔用对了方法,岑薇忽然不闹了,只是俯在景昔身上微微的抽泣:“庄小伟,他就是一个混蛋!”
景昔知道这个时候应该顺着她点,于是,顺着她说:“对,对,他就是一个混蛋。”
好不容易岑薇安静下来,景昔付了酒钱,咬了咬牙抱着岑薇出去。
景昔本就不是什么气力大的人,岑薇又醉了酒,走两步便胡乱的动。走到门口的时候,岑薇忽然又做了一个大动作,景昔刚要伸手去扶她。
不知是不是酒吧里的光线太暗,岑薇居然撞到了刚要进门的人,她自然是混然不觉,还又哭又笑的说:“景昔,这座墙好奇怪,居然是温的。”说着,伸出手指试探性的戳了戳。
景昔那里想到岑薇会给她演这么一出,酒吧里龙蛇混杂,万一遇上些什么人……
她心下一急,忙将岑薇拉到怀里,也不敢看来人,只是低着头说:“对不起,对不起……”
“需要帮忙么?”声音从头顶上传下来,倒是很温和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恼怒的意思。
景昔狐疑地抬起头,酒吧里光线极暗,不知为何,景昔竟觉得此人有些面善。
不过,无论怎么说,男人的相貌在朦胧的灯光里看起来并不是很差,因景昔离他近,看得便清楚了些。实在是极为清俊的一个人,且气度极佳,一双眼睛很是有神。
若是平时景昔看到了这样清俊的男人,一定会说一句:“这个男人真是祸害啊,祸害。”不过,今天景昔却没有闲心。
男人的一双明亮眸子,正怔怔的盯着景昔看,这双眸子带着不容拒绝的神气,是一个强势的男人。
景昔蹙了下眉,毕竟她不是个孩子,应有的防人之心总是有的。
她下意识的拉着岑薇退了一步,极有礼貌的说:“谢谢,不用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