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商业犯罪,文商,除了坐牢你以后的人生就毁了,你明白吗?”安栀不是在吓她,她在职场也是数年了,她自己也清楚。
文商抬头,眼泪哗哗的溢在眼角不敢落下来,她知道常安栀从来不哭,也讨厌看到只会哭的人。
“大小姐,我没什么话要说,我能告诉您的只有一个,近期您多注意尤先生的瑞生典行,那是常冉冉的下一个目标。”
安栀的水晶指甲长长而坚硬,紧扣在红木椅扶手上的那一瞬间几乎疼到她有一种被无数根尖刺扎到的感觉,白皙的面庞隐没在半暗的空间里,对面的人看不到她此刻惨白而微疼的模样。
“文商,你该祈祷尤卓最好没事。”安栀平淡的说完最后一句话,起身走人。
快要下雪了。
外边的天是这样的阴霾,寒风迎面,行色匆匆的人群冰冷而寂寞,安栀一个人在无声的城市里走了很久,树木和花草大多也已凋落,米色的高跟鞋踩过那些冷灰色的地板,她身上都是一片寒凉,时而的风会吹过,长长的羊毛衫也会飘荡落下,像一片想飞舞的悠的,憋着笑无语,“我来就行了,你,你可以教他怎么赚钱。”
尤卓再次黑线,他老婆貌似不是一个太好的母亲。
“可是,安栀,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生个孩子?”尤卓低低的声音,有些幽怨的哀叹,就在她的耳侧。
黄昏的风,在天际的昏暗里延绵,直直吹进安栀的眼睛里,有些刺痛。
安栀的脸蒙在他背上不肯抬头,装了一会儿又觉得这样不妥,才闷闷的回答,“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尤卓爱她,对她倾心尽力的爱护,那么相对的,他对于她能为他生个孩子也有很大的期望,安栀希望,最起码不要再言语间让他的期望落空,至于是否要生,那就再说了。
“女儿。”风凉却这样柔软,尤卓的声音也柔软了起来,温情脉脉。
“唔,我觉得儿子比较好。”安栀歪着头一本正经的想了想,也一本正经的回答。
“为什么?”尤卓侧头看她,嘴嘟嘟的样子这样可爱,那么如果是一个小版的常安栀呢?严肃却又幼稚的样子,在他的陪伴和护养下,慢慢成长,尤卓觉得想着都很幸福。
“嗯……”安栀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的,“因为……我觉得我养儿子比较合适。”
女儿太娇弱了,需要精心的护养,而安栀来养的话难保不会又养出一个小常安栀,可是她不希望再有她这样的姑娘延续下来了,她希望每个女孩子都能像杨芸一样幸福,最起码她的女儿一定要是那样平凡而优秀的女孩子。
尤卓懂她在说什么。
“那就一儿一女吧,我们都养,这样多好。”尤卓笑着叹息,还一边打算,“我是美籍,我们可以回美国生,那里没有生育限制。”
路灯白兰亮起,曲折的小路上,尤卓背着她一步一步走的很稳很慢,好久他才说了一句。
安栀,一切有我。
很有深意的一句话,尤卓不知道安栀听懂了没有。
那一夜的谈话与缠绵很快就被安栀抛在了脑后,不是她没有期望没有爱,现在,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这一周的天气都是这样阴霾,这样的天气却在第二天的上午突然晴朗起来,有阳光普照大地,安栀打开窗户看着刺眼的太阳笑了笑,刚想拿起电话打给陶扬,唐辰却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连门都没敲。
“大小姐,出事了。”
安栀皱眉间,他已经拿起办公桌上的遥控打开电视,调了台给安栀看,“瑞生典行被爆拍卖品有假,尤先生此刻正要被带去接受调查。”
“什么?”安栀吓了一跳,电视画面里,正是瑞生的大楼,拥挤的人群里,尤卓被费家和魏明护在中间,正在随着警察上警车,记者和群众们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那个男人一如既往的是淡淡的笑,唇角温柔,沉稳而淡然。
“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据说是一位美国的投资家投诉说自己拍卖下的一块玉是假的。”唐辰也是刚知道这件事,什么还都来不及查。
安栀垂在身体一的手紧握成拳,扎进手心里的指甲疼得她保持着最清醒的头脑。
“马上去查一下,唐辰,送我回常宅。”
、42有生,之年
回常宅以后;安栀直接上了安歌的房间;老爷子正在午休,安歌正拉着阿拉一起看书;阳光和纯白的地毯,有种平和的安宁。
安栀在她身边坐下来;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安歌正捧着书昏昏欲睡,一下子醒过来书掉在了阿拉的脑袋上,阿拉呜呜的捂着它的肥脑袋叫唤;安歌赶忙起身抱着它又摸又哄,阳光下这种专属于女子的柔软让安栀心酸又心疼。
“安歌明天你就走吧。”
“嗯?”安歌以为自己听错了,傻傻的回头看安栀。
“你没听错,我让你走。”安栀笑着低头,摸摸阿拉赖在安歌怀里的肥脑袋,“安歌,这一次我让你去你想去的地方不是因为为了你也不是体谅你,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现在,这里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