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回来吃饭吗?”文菁照常这么问,平时也是基本上一到半下午的时候两人就会在电话里说好。
翁岳天想了想,轻轻地“嗯”了一声,今晚没有饭局,可以回去陪她吃晚饭。
文菁很开心,笑声传来,他也被她的快乐所感染,烦闷的心情缓和了一些,不禁哑然失笑……她太容易就满足了,她会因为一件很小的事而感到高兴,而往往这些事,都是与他有关的。他时时刻刻都能感觉自己被她需要着,成为她爱的男人,成为她的依靠,这个认知,比他成功收购一家公司还要让他欣喜。
两人聊了一会儿电话就各自做事了,翁岳天看看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下班,很快就能回家吃到她做的饭菜了。
而文菁放下电话也开始忙活起来,低头望着手里的的东西……这是一截围巾,还没织好,是她准备在圣诞节那天送给他的礼物。还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文菁琢磨着,按这进度,应该能完成的。
她以前不会织毛线,是在怀孕后学的,最开始是想着宝宝以后能穿上她亲手织的毛衣,最近才想到,她可以给翁岳天织围巾,寒冷的冬天里,心爱的男人戴着她织的“温暖”牌围巾,能为他卸去几分冷意……
文菁打算悄悄的,在圣诞节那天给他一个惊喜,想想他会是怎样的表情呢?心里甜滋滋的,边织边哼着歌……
翁岳天继续埋头工作,直到肩膀有点酸了才靠在椅背上,随手拿起今天的报纸……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来得及看,无意中瞥见一块版面上有个醒目的标题……
翁岳天的脸色在不断下沉,深眸里射出两道凌厉的光线,好似结冰的河面下暗流涌动。
魏婕“死而复生”的消息传得很快,各种话题沸沸扬扬,笔者竟然在字里行间含沙射影地喻示魏婕消失四年中,有着不堪的经历。用词相当有煽动性,暧昧,含糊,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笔者的意思是在说魏婕这四年里很大可能是被男人玩弄过糟蹋过了,所以才那么低调,外型早已不复当年“女神”的风采,就只差没说一句“黑木耳”了!
翁岳天冷寂的面容笼罩着骇人的阴霾,报纸被他扔在一边,紧握着拳头,撑在桌面,太阳又在突突地跳了……
他正在努力说服自己像魏婕说的那样,将过去当成美好的回忆,不要影响到自己现在的生活,可是,他终究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他可以不跟魏婕再做一对恋人,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诋毁,看着她孤身一人站在风口浪尖上飘摇。好人么有。
“喂,魏婕?怎么不说话?”
好半晌才传来魏婕气若游丝的声音:“我……头很晕……好热……”魏婕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梦呓般呢喃。
“你在哪里?”
“我……在家……好热……”魏婕的意识不清醒,她从昨天回到家一直睡到现在都没起床。
翁岳天感觉不妙,魏婕可能病了。
“亚森,备车。”简单的四个字,翁岳天挂上电话。黑色风衣扬起,犹如电影里的特写镜头,男人潇洒地披上风衣,挺拔如松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外。
第五十三章
房间里的窗帘都拉上,没有开灯,死气沉沉,床上的女人双颊绯红,意识模糊,断断续续的声音在梦呓,半梦半醒之间,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怎么会来呢?是幻觉一定是幻觉,太想念一个人缘故吧。
魏婕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浑身火烧火燎的,没有力气,头昏眼花,她知道自己是因为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有进食,还有就是,她发烧了。
“魏婕,你怎么样了?”温柔而焦急的男声,好听极了。
魏婕没有回答,翁岳天的手抚上她的额头……很烫。
片刻后,佣人看见魏婕被翁岳天背着从走楼上下来,不禁吓了一跳,刚想说话,却被魏雅伦拦住了……
站在角落里,呆呆地望着离去的背影,魏雅伦嫉妒得发疯,恨不得能冲上去将魏婕狠狠甩开!那个男人,本该是她的未婚夫!可是现在,她连他的衣角都沾不上!魏雅伦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翁岳天偏偏就是不会对她动心呢?爱,真的有那么难吗?
妒火在燃烧,魏雅伦心底竟然滋生出一种邪恶的快/感,她真想看见当文菁和魏婕某一天对上的时候,翁岳天会怎么办?那种画面,一定很精彩……
魏婕被翁岳天送去了医院,她发烧了,要输液。
文菁跟往常一样,将饭菜都做好,等着翁岳天回家来一起吃。看看时间,差不多他该到家了。
文菁现在是抓紧一分一秒的时间在织围巾,趁这会儿又坐在沙发上埋头捣鼓着。
温和的灯光下,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一个大着肚子的小女人正在织毛线,那般水嫩,粉嘟嘟的脸蛋上还带着一点稚气,亮晶晶纯净的眼眸里隐含笑意,粉红的樱唇不自觉地扬起,这是在联想到某一件开心的人和事时才会有的表情。而她,想到的当然是心爱的男人。她就像一个贤惠的小娇妻,正在为心爱的人亲手制作礼物。满大街都能买到好看的围巾,自己织的虽然商店里卖的那么精致,但至少很暖和,重点在于她的爱心,真心。
这一副温馨的画面,充满了浓郁的家庭气氛。家……文菁一想到这个词,就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自己和翁岳天的家庭背景,两人有相似之处,那就是,父母都不在身边了。他也会孤单,会很需要温暖,她相信自己可以的。
文菁希望能在圣诞节那天将围巾戴在他脖子上,真期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