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心机深一点的人会觉得薛王不只秉性狠辣,而且为人虚伪长袖
善舞,不过这一举动确实安抚了百姓,让百姓知道,这不是薛钧良的本意,不至于人心惶惶。
薛钧良之后又推出了一系列的条例,不允许随意屠杀俘虏,否则按大逆不道之罪论处。
薛钰当然知道这是讲给他听的,不过也没在意,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在边疆打仗那么多突如其来的变故,怎么可能按照条条框框行事。
忙过了这些事情,薛钧良招来姜谕,道:“有两件事情。”
姜谕恭敬的垂首,等着薛钧良吩咐。
“第一,叫跟着皇后的湫水,每日来禀报皇后言行,如果有漏的多的,她就可以回去陪着滕妃了。”
“是。”
“第二,”薛钧良道:“给赵戮写信,让他在奉国查查皇后的事情,不论大小都要具详以报。”
“是,老奴这就去办。”
“先不急。”
薛钧良却抬手示意姜谕不要出去,笑道:“之前说的巡河一事,奉王已经起驾了么?”
“回陛下,”姜谕道:“具赵戮回报,奉王三日前已经启程,估计再有几日就能到洺水了。”
“孤之前交代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
“下面已经办好了,这几日洺水阴雨不断,正是天时地利,就差奉王的御驾了。”
薛钧良点了点头,但是眉头却皱了起来,姜谕也是会察言观色,道:“不知陛下在忧虑什么?”
薛钧良道:“虽然天时地利,但是还差人和……”
姜谕不是很明白他的话,里应外合,这还不叫做人和么?
薛王笑道:“赵戮在奉国这么多年,怕是已经生出了感情,不过孤深知赵戮的为人,绝技不会有二心,但怜悯之情肯定会有,若是赵戮中途可怜奉王,给他通风报信,孤这么多年的计划,就算功亏一篑了。”
“这……还是陛下深谋远虑。”
“你去叫奉国那边的人,注意着赵戮的一举一动,奉王出京的这几日,让他在京城里……恪尽职守。”
奉洺起驾去巡河,但名义上是南巡,他是想在洺水官员没有准备之下,给他们来个下马威,免得年年治河,年年洪涝。
奉洺这次身边没带赵戮,也没有带吕世臣,他留了吕世臣在京师里辅佐逐鹿
侯。
临走之前奉洺还特意嘱咐吕世臣,凡是不要急功近利,多给大臣们留留言面和退路,狗急了还要跳墙,何况都是老臣,让他多听听赵戮的意见。
吕世臣对于奉洺的嘱咐非常上心,他也知道自己太嫉恶如仇,这样的想法是好的,但是要做到无官不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吕世臣也在慢慢改变着自己,让秉性变得柔和一点。
他一向敬重赵戮,自然没有意义。
只是……自从奉王出京,赵戮就一直称病在府邸里,就连军机处主持的也是赵戮手下的亲信,而并非赵戮本人。
下面呈上的奏章,能在军机处批奏的就都留下来批奏,重要一点的都由瑞雪带到府上,由逐鹿侯批奏,批奏好了又是瑞雪带回军机处。
逐鹿侯的病已经到了不能出房门的地步,叫了几个太医院最有资历的老御医过去,回来只是说寒邪入体,又劳心劳力,调养几日就好了。
但是朝上的事情又不能不批,天天送去府上的奏本不算少数,听说赵戮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就连侯爷府上的下人,几天也见不着赵戮一面。
吕世臣担心逐鹿侯的病情,遣了大夫来诊脉,却被拒之门外,自己亲自来也没能进去,瑞雪道:“相爷好意,侯爷说他心里记下了,不是不见相爷,只是怕传给相爷急症,万一吕相也病倒了,朝中必然大乱。”
吕世臣终究没有赵戮心机深,这么想着觉得也对,于是就走了。
瑞雪捧着黄布铺盖的木托盘,敲了敲门,道:“侯爷,奴婢瑞雪。”
随即推开门进去,又回身带上了门。
瑞雪转进内室,只是内室里空荡荡的,她把装着奏章的托盘放在桌上,叹了口气。
奉王出京的那天夜里,主子爷就乔装易容的偷偷跟去了。
瑞雪也不知道是不是主子太信任自己了,竟然把奏章留下来叫她批改,瑞雪虽然替奉王高兴,主子心里还是装着他的,但这种信任还是重了些,尤其她只是一介女流……
瑞雪刚开始还以为是赵戮绝情,赵戮对她有恩,瑞雪绝对不会背叛赵戮,她跟着赵戮的时间也不短了,但瑞雪觉得自己终究不能明白他们那些国之大义,他只知道奉洺是个好人,起码对赵戮,奉洺是最痴情的人,没有第二人可以超过奉洺,连自己都自愧不如。
不过事实
上,赵戮也只是刀子嘴而已,奉洺一出京,他就再也难以坐住,竟然易容改办的跟着走了。
奉洺出了京,先往南走了一些,当地官员接驾,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