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叫你说话。”汤羡云眼睛一瞪,白奴立刻将头低下,退到一旁。
看见这一幕,段千城不得不对坐在上头的汤羡云另眼相看。她的脸上戴着半边丑恶的面具,在一张脸上形成迥然不同的两种面貌。
方才进门的时候,他并没有被她怪异的模样吓着,认定她只是为了唬人才做这番打扮,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她的确有身为首领的本事,那种不怒而威的领袖风范,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做到的。
“我相信你该知道罪恶之城的规矩,别人见着了我都必须跪拜,你也不能例外。”
她的语气听起来非常无害,软软甜甜的嗓音像是在跟他打着商量。
段千城不解地盯着她,她如果真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友善,罪恶之城如何能在腥风血雨、刀光剑影中屹立不摇?
“所以,你还是跪吧。”她似笑非笑的脸让他更觉困惑,她说这话好像认定他一定会跪似的。这女人以为自己是谁啊,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想让他下跪,她以为她在说天方夜谭吗?
段千城正打算出言讽剌她,没想到他的头却突然昏得厉害,这还不打紧,可怕的是肚子好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让他痛得受不了,不由自主弯下腰紧紧抱着肚子。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他的膝盖完全不受控制地渐渐往下弯,几乎要接触到地板了!
真是邪门,打从他出娘胎到现在,从没遇过这种不寻常的怪事!他不可以屈服、不可以让这些人毁了他的尊严。
段千城咬紧牙根苦撑着,冷汗由额际冒了出来,一颗一颗落在地板上。
“你的骨头倒是挺硬的,可是这样想必很难过吧?你为什么不干脆跪下来休息一会儿呢?”汤羡云以悲天悯人的语气对他说话,完全听不出她是在强迫他。
“你。。。。。”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身体的疼痛折磨得他几乎没有余力抵抗,整个人便硬生生跪倒在坚硬的青石地板上,但他不肯屈服的双眼,依然紧盯着坐在上头那个笑得非常可恨的女人。
“下跪之后接下来该怎么做?”他的敌意对汤羡云来说根本无关痛痒,毕竟她才是掌握优势的人。
在正常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向一个女人又是下跪又是叩首,但是在她说出那句话的瞬间,他却不由自主遵煦她的指示行动。
段千城像个虔诚教徒对高高在上的神校Ь吹匦欣衲ぐ荩鱿焱房耐辏骨暗胤诘厣系群虿钋病?br/>
“很好,你可以下去了,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报到。”汤羡云做出向上的手势,段千城即刻起身。
身体的疼痛消失了,但头部仍是昏得厉害,带他进来的两名引路使者走过来搀扶住段千城左右两侧,领他顺着原路走出罪恶之城。
当他接触外头的阳光,方才所发生的那一幕在混沌的脑袋中渐渐明晰。他无法形容此刻的懊丧,他居然向一名阴阳古怪的女人下跪,还是以这么屈辱的方式!
“丧家之犬”这个成语用来形容他真是再恰当不过,一开始强硬的态度与后来瘪三似的举动实在太不搭轧,他这分明是自打嘴巴,他宁可被那两名银使者以武力逼得就范,也不愿受那妖女的蛊惑!
那个女人果真邪门得厉害,几句话就攻破他的防备,他实在太小諕她了,才会如此狼狈,不过她用这种法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就算输了他也不会心服口服。
一等他有机会,必定将今天所受的屈辱连本带利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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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段千城又被带到罪恶之城,看见汤羡云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时,他真恨不得扯下她那张难看的脸皮,只是,他不能像昨天那么冲动,有勇无谋注定是要被人欺负。
昨天回到住处之后,他仔细想过目前自身的处境,以往他是大少爷,在家里人人对他必恭必敬,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杀人犯还有什么人身自由可言?加入组织后,他的身分与奴隶根本没两样,难道还奢望他们拿他当贵宾招待?
但他也实在不想委屈自己当个下等人,所以今天他打算跟她把话说清楚,要他卖命可以,上刀山下油锅也没问题,就是别要求他行跪拜里,只要他好好说,她应该会答应才对。
当他走进大厅时,汤羡云早坐在位子上等他,段千城走向前去看着她。
“段先生,昨晚睡得还好吗?”汤羡云友善地同他寒暄,完全感觉不到嚣张的态度。
“托你的福,我还作了个好梦哩。”要演戏大家一起来演,他可不见得会输给她。
“那就好,今天找你来,主要是为了派给你新任务,我想你的经验还不是很够,派给你的工作如果难度太高,对你来说可能是太大的负担。因此,我要你到国外去取一张磁片,这是很容易的工作,你可以接受吗?”她仍是以非常客气的方式询问,好像他有选择说不的权利似的。
“当然啰!首领的命令,属下怎敢不服从呢?您就算要我这条命,属下也不敢有异议。”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今儿个对他那么客气,也没要求他跪下,他可不信她会突然变得好商量。加入组织这半年来他虽然没有真正接触过她,却也听闻不少她的事迹,她这么做肯定另有阴谋。
“好不容易吸收你这名大将,我怎么可能要你去送命?”昨天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