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达委屈地说:“我也没有谁可以诉说呀,我不能和我父母说,更不能和我姥姥说,他们会担心的。我很想和我哥哥说,但他远在千里之外。”
等送走了赵悦他们,林达站在厨房的窗户前,看着自己的后院。在阴沉的天空下,后院一片寂静荒凉,就像墓地一样。
昨天岳子谦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刚好是她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但她在电话上忍住没有提。因为那天子谦送她回来的时候,两人同时发现那张照片后,子谦当时就劝她先回秦州,暂时离开这里。他对子谦的劝显得很不客气,现在,她怕子谦听到画的事还会劝她。
她对赵队他们说,她的朋友老丘今天会过来,帮她安装最先进的电子摄像头,这样就可以查清谁在门口干什么了。她还对赵队他们解释,在秦州的时候正是这样隐蔽的摄像头发挥了大作用,抓住了回炯。一旦摄像头安装上,很快就会使凶手现出原形。赵队他们还是叮嘱她要多加小心,并告诉她,将在她住的这条街上加强巡逻的频次。
当赵队他们离开以后,她立刻把大门锁好,尽管她在警察面前表现得很勇敢,但是说不害怕是假的。
昨天晚上她几乎一夜没睡。即使睡着的那两个小时也做噩梦,梦到她被一个看不到脸的人追赶,她跑得筋疲力尽;还有有个梦是她站在窗户前,一个黑影站在窗外,死死地盯着她,黑影也看不清脸。她在迷迷糊糊中,仿佛自己正站在悬崖边上,一只看不见的手把她拼命往悬崖下推,她吓得大叫,兰芝和柳絮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而这一次比哪一次都更清晰,她们使劲地将她往回拉,她被梦境吓醒了。出了一身冷汗。
林达想,不能老想这些了,得给自己找点活干。先给贾午打电话,看他什么时候方便,将书还给他,然后去市图书馆查资料。还想进一步搞清楚,生活在20世纪初的那些人之间的关系。她还想了解舒雨和兰芝那些朋友当时都住在哪里,还有舒雨在书中日记中提到的一些朋友的情况。
林达记得舒雨家当时在竹林镇租的房子是用来度假的,但是她提到的几个朋友都在竹林镇有房子。当年的竹林镇人口又不多,他们的住处肯定有记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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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准备找一张当年的地图,然后再去买一套小孩子玩的城市游戏,里面就有很多房子、街道的模型,可以摆出来看看。对了,再买一套背英语单词的卡片,这样,就可以像沙盘一样,再现20世纪初竹林镇的街道、房屋位置了。
她觉得这些都做完了,就会走进兰芝的世界里,而且,就会更接近兰芝被害的真相,当然还有叶子和任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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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杀手(长篇连载)(41)
这话她已经问过贾午若干次了,他都听烦了,他回答了也不止一次,“有什么关系!你能不能不要老想这事?”其实,他不想说的是,“当然有关系了,不是你对别人都说那围巾是你放到我的口袋里让我拿的吗?这下惹火烧身了吧?”但他知道如果这样一说,肯定会爆发一场争吵不可。
他准备坐到电脑前继续写他的小说了。朱惠看到贾午不想说,就拿起手提包出门了。他知道,只要妻子一处门,没有大半天时间不会回来,因为她的一帮朋友不管玩牌还是唱歌都是一天。这样也好,落得耳根清净。
朱惠走了大约半小时,他的小说才写了一小段,一阵急促的门铃响起,他猜想,又是赵悦他们,因为这段时间他们还会来找他的。他知道,都是那条围巾惹的祸。
没想到,门一拉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小个子的女人,她面带微笑,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他。
不等她开口说话,贾午看她提着笔记本,就猜到她是哪家媒体的记者。她虽然没什么姿色,但她提的问题吓了贾午一跳:“贾校长,你好!听说你夫人的围巾在聚会的那天晚上不见了,为什么警方对此会特别注意呢?”
听到她问这个问话,贾午吓了一跳,他纳闷怎么记者这么快就知道了此事?幸亏朱惠不在。他摆了一下手,表示拒绝后,就想把门关上,但是这个记者却抓住门把手,不让他关。她接着又说:“我是《百姓时报》的记者牛焉,我正在写一篇关于竹林镇凶杀案的系列报道,里面要提到围巾的问题,想请你说一下。”
贾午知道为什么人们一般不愿意和记者打交道了,除非是想靠媒体为自己扬名的人。可硬要完全拒绝似乎心里真的有鬼似的,于是,他干脆把门打开,但并没有要请她进去的意思。他站在门口回答:“那条围巾的确是我妻子在聚会中解下来,让我放到手提包里。但警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但据我了解到的情况,并不是放到你的手提包里,她是让你放到你的口袋里。”
该死的!“我妻子让我把围巾放到她的钱包上面,我当时是放了。”这时,贾午没注意到,自己的脑门上开始出汗,“你知道,当时聚会人那么多,谁知道谁拿走了别人的小东西。”他态度生硬地回答。
牛焉却很高兴,他不拒绝采访就有门,“但你想过吗?为什么有人没拿那个皮包,却拿走围巾呢?或者说,为什么要偷走围巾呢?”
“我没说偷,我说的是‘拿’,也许有人更喜欢那条围巾吧?”
“那个人为什么要拿呢?她难道真的只是喜欢吗?”牛焉仍然微笑着问。
“我真的是猜不出来,请你离开!”说着,贾午也不管这位记者要怎么写他了,把门使劲关上了。不管牛焉在外面怎么喊叫,他也不再开门。他听到邻居都出来问怎么了?只听得牛焉还在大声问:“贾博士,你认识卜医生吗?”
他的鼻尖上已经冒出汗珠,脸也发烧。贾午在门后站了几分钟,到卫生间去洗了把脸,然后喝了一杯茶才回到书房。这时,他脑子里关于小说的思路一片空白,都是这个该死的记者闹的!他知道今天是写不下去了,以前写的也没什么意义了。他知道,记者的消息一见报,他就会成为整个小镇人们的关注焦点。包括他说话的口气、表情都会被记者写到文章里。这个记者还会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