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尊王佛没好气地瞅了他一眼,“孔宣你也真是的,没看慈航都被他弄成了那副模样?且他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除非让观自在学哪吒那般割肉剔骨再以灵宝为他做化身,否者他这辈子就是个女儿身了!”
孔宣巍然不动,“那是他自找的,既然当了走狗便要有走狗的觉悟,哼!”
这话却差点气煞了弥勒尊王佛,却听的甚和我心意。
“明王,此时此刻你以为你在东华帝君心中又与观自在菩萨何异?你可曾忘记了他当初是怎么赶走你的!”弥勒尊王佛想来是给他气狠了,丢下了一句难听话。
孔宣出现后第一次将视线转到我身上,清澈如冰亦如冰之寒烈地眸子却渐渐泛起了一丝温情,然后斜睥了弥勒尊王佛一眼,“弥勒,你似乎从来没搞清楚,我可是被你家教主亲自擒来的,你将我与观自在相比,是不是想与我也做过一场?”
那大肚能容天下的和尚也被他这话给挤兑走了,毕竟这鸟确实是如他所说的,是被他家师父给强抢过来的,在他身上使了无数手段,就差直接在他的脖子上摔个绳子像拴狗一样拴着他的腿了!
我见弥勒尊王佛走了,犹豫了一下笑道:“孔宣,几十年不见,你可好?”
孔宣拱手微施一礼,声音不冷不热不高不低不轻不重地回了我两个字:“尚好。”
我面上微烫,有些挂不住了。便对他拱拱手,“有暇方便时,可来找我。”
他的处境我是听闻过一些的,所以说到“方便”的时候,故意加重了声音。可他却一直冷眸如冰只是点了一下头。
我心中酸涩泛起,拉了伯邑考也走了。
当年太阳宫中养大的鸟儿确实长大了,经历了风雨飞边了三界,终于让他的羽翼丰满了。只是这时他对我这狠心将他逐出巢穴的狠心人,如今也只有恨意了吧?
多少年前,其实我只想养一只鸟儿,却不幸养了一只骄傲的白孔雀,此鸟鸟性孤洁,高傲地不可一世。如今出了我给他筑的鸟巢换成了更加金灿华丽地鸟笼,他依旧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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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你若是心情不好,不妨在人间逛逛如何?散散心。”
我摇头笑笑,“还好,只是没想到他今日会出现罢了。”
伯邑考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天界之上也好,地仙界之上也罢,但凡是有了仙位得了正果的神佛,有几个不知他这心思还在你这旧主上的?当年封神他挥斥方遒,对上圣人准提亦是不折凛然傲气,我只是想不明白当年你为何好端端地非要将他逐出太阳宫?”
我这旧主眯眯眼睛,嘴角勾起。好像又看到了当年那只白羽五彩雀屏的小孔雀因为刚刚度过天劫而浑身焦黑惨不忍睹的原形。
如此不可睹的鸟儿还是却让年幼的我十分惊奇,我可是从来没见过这种生物。一时兴起就将他带到了太阳宫。又听闻鸟儿都是住在巢穴里的,本帝君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为他在扶桑树上用扶桑树枝做了一个巢。
后听我爹爹说,它是一只孔雀,我绞尽脑汁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名孔宣。
那是我第一个宠物,亦是我第一个坐骑。当时天上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元始天尊的私生子东华委实嚣张,整日骑着一只白玉五彩雀屏的孔雀遨游仙界……
笑意更浓,眼中却更伤。
繁花枯荣在一季,我与他之间的主仆缘分,也就那么三万年罢了……
眨眨眼睛,我对伯邑考道:“我养的这只鸟心性太高,性子太独,有时候任性不听话,但我却很喜欢他,很喜欢。正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必须将他逐出太阳宫,不能让他如此安逸度日。”
凤与凰阴阳交泰与盘古父神开天辟地之时,乃是天下第一只孔雀,天生五色神光无物不刷,这样的宝贝又怎能就这样让他养成一只宠物?
但让他陷入封神如今不得自由更非我所愿!
“东华?”
“嗯?”我回神。
伯邑考对我微笑似春日净水清澈却透凉,“你刚刚眼中的杀气很盛!”
我点点头,“今日心里是有不少火气。”
一只温热细腻柔滑的手将我的手握住,“那我们就在下界玩些日子可好?你难道不想知道西方的大和尚会怎么收尾?”
我明知这是他寻的一个借口,但还是顺从的点点头,“好,我们在这里呆些日子,好好看看凡间的山河。”
我将唇角勾的大大的,好似十分开怀。然后将他紧握着我的手握的更紧,再紧一分。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和他之后便会斩断一切羁绊,这或许也是唯一能和他单独自由自在相处的时日了吧?
凡间的山水比起天界的,确实没有任何值得称道之处,但却胜在热闹。也让这些日子牵手相游的我们也一点儿也不觉得热闹。
“东华,听说前面的山上寺庙供奉的便是月老,这老儿在凡间倒是好声望,香火亦是鼎盛的很,难怪富得流油。”'奇+'伯邑考一边说着一边和普通凡人一样用力挥着手中的折扇。
我也是一样的做派,将扇子摇得呼啦啦地响,取笑他道:“你难道也想上月老那儿去求段姻缘不成?”
可伯邑考却爽朗一笑,牙齿很白。“有何不可?”
我顿时语噎,接着忍不住猜想——他这正宗的不能再正宗的神仙如果真求到了月老那儿,估计月老会被吓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