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宫宸司的牙齿咬破了我的嘴唇,不是因为我被紧握着的灼麻的手腕,不是我已经被撕裂的身体,不是因为他还在猛烈的冲撞。
眼泪里面有爱恨、争执、不舍、悲哀,却在大千的世界里是微不足道。
我突然想起了妈妈,想起她并不是离开我去了别处,而是离开了这个世上,和朝夕一样,永远的离开我了。
所以,在我身边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身边的人突然像猛狮一样爬起,看到我的眼泪,眼底满是嗤笑。他刺眼的笑容,紫色的眼眸带着惑人的光泽:“怎么,不甘心我是你第一个男人?还是,还没有满足?”
说完,他再次欺身上来。
大滴眼泪争先恐后涌出我眼睛,让我沉浸在无边的悲伤之中。
从朝夕走了以后,我已经没有流过眼泪了,生活的磨难像把锉刀,虽会有疼痛,但时光慢慢把我锉削得就不会感到疼痛这么尖锐,虽血肉模糊,但感知也变得迟钝。
这样忽然袭来的悲伤让我措手不及,感觉就像原本在沙漠中,你都看到了绿洲,却被一阵剧烈的龙卷风卷到了土星。
此种情况下,我真的有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眼泪更加放肆的倾泻出来,就像是我心里隐匿的、快要将我灼烧为灰烬的情感,无所顾忌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莫大的悲伤过后是无尽的疲惫,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现在糟糕的境遇了。
中途恍恍惚惚被弄醒来了好几次,但刚才哭的太消耗体能,只看到宫宸司晃动的脸,额头上几滴汗珠,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看着这张异常危险妖艳炫目到让人无法直视的脸,意识到他做的无比肮脏的事情,又让我又下意识闭上眼睛。
我不知道我昏过去多久,感觉到微弱的白光,觉察到四周没有了动静,我不敢睁开眼睛。我是个健忘的人,我可以故意去忽略昨天晚上那些负面的事情和情绪,毕竟一切都会过去,养精蓄锐,等到保持好状态解决眼前的事情。
现在的情况对我来说异常艰巨,我不但被绑票了,而且罪犯我还认识,甚至还被罪犯给那个了。一般情况下,这样的人质是会被撕票的,至少我没被撕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但是以后很难幸免于难。
以后的日子却更加挑战着我。难不成就为了活命一直被他这样欺负侮辱?坚强如我,也撑不到结束的那一天。在这样的逆境之中,我还是只能发挥自己的特长,逃跑。
说行动就行动。我睁开眼睛,刚打算起身,发现自己忽略了此时糟糕的情况。我的左手已经肿的和拳头一样高了,动一下,让我不由的龇牙咧嘴的,这时候嘴也牵扯到一丝疼痛。面神经迟钝如我,都可以瞬间做出龇牙咧嘴的表情,可想得要有多疼啊。
更糟糕的情况是,我的身上竟然还趴着宫宸司。我刚才动了一下,不仅发现他还在我的身体里,还十分不巧的弄醒了他。
他那淡紫色的眼眸闪着锐利的光泽,就像是一只危险美丽的猛兽,让我真怀疑他刚才根本没有在睡觉。他勾起薄唇,张扬讽刺的声音:“怎么,还要?”
又是一阵可以让我遗忘我左手腕伤痛的痛楚。他的样子,完全就像是一头只懂得释放兽性带着华丽皮囊的野兽,没有感情,只有掠夺。
我一直忘却自己所遭受到痛苦,尊严人格,对于像我这样卑微的人,只要能逃出去,又算得了什么。
我不断催眠身上的他不过是颗萝卜是颗萝卜,但这次,无论我念了多少遍,都没有起到作用。
正文11理论
感觉自己躺在一片热带雨林里,耀眼的太阳光,周围全是叫嚣的鸟儿和参天大树,更美妙的是风摩挲树叶的声响。
我真的是被阳光刺开了眼睛,头顶蔚蓝无垠的天空真的和我想象中的一样,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这样蓝到纯粹的天空了。
我怔怔望了半天天空,才坐了起来。还是昨晚上的那张深紫色巨大的圆形床,四周摆设齐全,是一个卧房的样子。而房间的头顶,却是玻璃做的,可以看到纯净的天空,就像是朝夕拍的那些照片,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和照片中一样的蓝天,这让我吃惊。接着,我又吃惊于昨晚我竟没有发现它,只知道月牙挂在房顶,我以为那是壁画效果。
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仓惶把头别过去。真的是……触目惊心。连自己见了都害怕,以免吓着别人,扯起毯子披在了自己身上。同时,我还注意到,自己的手腕被简易包扎了起来,虽然只是简单的缠了几圈纱布,里面固定块竹片,但真的没那么疼了,看样子,手总算是保住了。
我刚下床,就软绵绵扑到在了地上,倒不是因为地滑。只是,我此时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站起来像个健康人那样走路。这对从小躯体都没怎么生过病,连个流行感冒也只得过两三次的我无疑又是个沉重的打击。
地板上是柔软的羊毛制而成,不至于把我摔得眼冒金星。我忍痛扶着墙站了起来。像壁虎般摸索着贴着淡紫色图案壁纸的墙,一步一步地走着。
当我爬到洗手间门口时,门突然打开,一个高大欣长的身影。他手握着门把,看到我,只是冷冷的睨了一眼。接着走出来,微卷的头发凌乱的贴在头上,下半身包裹着毛巾。
他经过我身旁,可以闻到他身上沐浴液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