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和下水道?!
这两个意象的冲突也太强烈了,心月顿时崩溃,用力用力再观察了很久并分辨了很久,才看懂那真是下水道的水。从管口流出来的时候是小的一束,出来后张大了一点儿,再被地势收紧,最后大摆着入湖,就这么成就了一个窈窕女人的完美曲线。
还没等她从眼拙的尴尬中缓过来呢,章允超又凑过来,往她的尴尬上加了一枚巨大的砝码:“是不是也想当新娘了?”
心月的脸狠狠一热,登时就有些恼,连忙扭过头去,故作轻松:“什么呀!这只是说明看在我眼里的事物都是美好的,所以我有一双没有被俗世污染过的眼睛好吧?”
章允超仍然望着她,笑而不答,而他那抹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心月更窘了,越发想要把这场尴尬圆过来,于是又道:“再说了,我的误会也是有原因的嘛,谁让这里这么多人举行婚礼?难道这里的人都认为大瀑布是个结婚圣地吗?为什么我们就这么短短一会儿都起码看到七八对新人在举行婚礼了?当然啦,我不是说大瀑布不够漂亮啦,而是因为要是这么多人都在这儿结婚,总得有点比美丽多点儿什么的东西吧?再说了,瀑布本身的颜色就是白的,用来做白纱的背景多不称啊……”
心月心慌意乱地越说越多,最后是被章允超用一个吻打住话头的。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瞪着他,而他好整以暇地在抽回舌头的时候在她的唇上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轻笑道:“都要当妈妈的人了,还这么容易害羞,你真可爱!”
心月听完这话,“呃”的一声,狼狈地捂住嘴。
可是捂住嘴也没用,她打起嗝来了。
自从怀孕之后,心月虽然没有什么妊娠反应,却比以前容易胃胀气,不过也没发生过这么严重的打嗝,打了一会儿之后,只觉得膈肌都有些抽痛起来。
章允超使尽浑身解数,给她揉肚子、教她将左手从头顶伸过来扯右耳耳垂、还吓唬她,十八般武艺使尽也不管用。
心月郁闷地打着嗝说:“吓人…呃!…那一招…呃!…肯定…呃!…不管用…呃!…因为…呃!…我就是…呃!…被你…呃!…吓成这样…呃!…的!…呃!”
章允超索性哈哈笑出来,一手搂住她一手从背包里掏出瓶水递给她:“那我教你最后一个绝招,这个要再不管用我就真没办法了!听着,你含一口水,然后分七口吞下去,保证马上见效。”
心月刚才那句话说完,自己也难为情地笑得不行,听了这个法子更是不信,可死马当活马医总比一直打嗝的好。她练习了好一会儿,最开始总是分得不对,一口水吞个五六下就没了,好不容易终于分成了七口,奇迹居然真的发生了——
她再也没打嗝了!
遭遇了奇迹的心月追着章允超又惊又喜地问个不停:“怎么回事啊?这个绝招也太邪门儿了吧?说是分七口喝下还真就非要七口才行啊,少一口都没用,精确度也太高了吧?”
章允超笑着拉她往停车场走:“我也不知道,反正管用就行了呗,你又不做科学研究,管它那么多干嘛?”
心月又大呼神奇地乐了好一会儿,心里却又忽然涌上一股酸溜溜的感动。
她脚步稍缓,便落在了章允超身后,而望着他的背影,她品味到了一种异样的……情愫?
平常看他都是高高在上不沾人间烟火气的样子,可居然连这种怪里怪气不登大雅之堂的民间偏方都会,对她不雅的打嗝也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
她低下头,抚了抚隆起的腹部,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惆怅——
么么,他会是个很好很好的父亲的吧?
这天晚上在宾馆入住的时候,接待台的服务生在递给章允超房卡时,心月听见他恭敬地说:“先生,您要的蜜月套房。”说罢,又微笑着望了她一眼,目光里是职业的友好,并无暧昧促狭之意:“祝二位有个愉快的夜晚!”
蜜月套房?这是什么意思?
心月大惑不解地跟着章允超走入他事先预订好的房间,或者更确切地说,她并非真的不解,而是不愿深想,亦不大相信。
自从那天晚上他用暴力强迫了她之后,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讨好她,她始终不愿意,他便也再不曾碰她,后来没多久就发现她怀孕,前三个月更是不能做,所以算下来,已经有好几个月了。
而自打心月显了怀,她自己更是彻底没了这方面的心思,因为觉得自己的体型臃肿难看,便笃定他也会作如是想。
可他今天……
、40
放好行李之后,心月心慌意乱地正要避到洗手间里去,就被章允超从身后紧紧拥住了。
他在求欢时的拥抱和平常的拥抱是完全不同的,此时的他全身肌肉都紧紧绷起,热力重重地透出来,还能听见从他的喉咙里发出的隐忍的吞咽声……
这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性感,那么蛊惑……
心月下意识地要挣扎,却听见他声音哑哑地在耳边说:“今天咱们在大瀑布那儿看到的那么多行婚礼的新人,你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