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怎么不说话了。”我终于走近他,坐到他旁边。
“你要我说什么?”他瞥着眼反问我。
这是什么眼神,他是真的不希望我出现在这里啊。我想继续嘻嘻笑着,最好还能拍下他的肩膀说我还以为咱俩还是有交情的,但我说不出来。
惊慌的感觉不是没有过,但这次的感觉却是不一样,好象被人抛弃了。我回头去看门外的泉,希望能从他眼里得到一个答案。但门外什么都没有,带我上来的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我不着痕迹地离了蓝虞几厘米。他连一个伪装的很高兴见到你都没说,一如当时在墓地见到他时,原来从头到尾,抱有期盼的人只有我一个。
“你没死……我很高兴的……”我站起来准备走时听到他低低的声音。惊慌的感觉一下消失,我猛地跪下来抱住他。
“咱们算是朋友吗?”我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拉起。
“……很难讲……”
“我很高兴你这样说,我还担心你会说不是呢,那样我多丢脸。”笑着,我松开他的手。
(bsp;“我想找人说说话,你听吗?当然等我说完,你也可以说。”我急于把在化食街的生活告诉他,不是为了博得同情,只是单纯地想把那生活说出来,不想什么都藏在心里,那样的感觉太憋屈了,我受不住。而蓝虞可以说是这世上唯一能让我这么罗嗦的人。
蓝虞点点头。
清清嗓子,我做着夸张的动作,我还想着把句子修饰下,最好什么比喻拟人排比全部用上。但到最后我只是简单地说我被人救了在码头工作的事。其余我一点都没说出来。好象在说时,才会觉得说那么多太矫情了。
“好象很辛苦。”他听完后只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叫好象,是真的很辛苦好不好。”看他的反应,我又后悔刚才没夸张些,还尽减低调的词。
“我说完了,该你了。”我仰躺在地毯上,看他泛起晕圈的头发。
“我没什么。”
“切,以前被绑架时,也是我一个人在说,你屁都不放一个。”想起被绑架那次,我可是把我跟凌辰的事都告诉了他,他可好,一个字儿都没蹦。
“你怎么变得这么粗鲁了,那化食街的风气真不好。”
笑笑,这回我没回答。蓝虞,你可知我在假装,我要假装潇洒,才能假装忘记你刚才抬头看我时,你眼里的嫉恨。
(2)
回到自己房间时,发现泉在。
“谢谢你让我见到蓝虞。”我仰起一张毫无掩饰的疲惫的脸。将近两个小时的相处,我的嘴巴几乎没停过。明明是两个人的舞台,为什么依然是独角戏?为什么在蓝虞面前我总是扮演着小丑的角色。
“你休息吧。”泉没有逗留,他转身离开,离开时他带上了门。他应该有事跟我说吧,可看到我这脸就提不起劲了吧。
“扑”地坐进身后的床铺。
“伶,你现在一定很高兴吧,可以住到这来。”蓝虞说这话时,他在笑,很诡异的笑,让我当场毛骨悚然,连伪装都不能。
“这里又不是我的家,我有什么好高兴的。”伪装的面具戴上后,我继续笑嘻嘻地对着蓝虞。
“如果有一天……”蓝虞停下来,然后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我的身体,很冷的眼神。
蓝虞,你在想什么?你在担心什么?我什么都没问,我必须给自己留个后路,与蓝虞扯破脸对我没有任何坏处。我知道我跟蓝虞之间有个结,但那个结是什么?
走出蓝虞的房间,我在他门外呆了几分钟才走的,我现在有点好奇我刚才怎么可以一个人在他门外跟傻子似地呆了那么多分钟。
富枝阿姨上来叫我时,我正皱着眉头想着今后的对策,事情没有我想象中的简单,这宅子里肯定发生了什么,所以泉才急于让我去见蓝虞。我现在怀疑我要做的不仅是性奴的工作,还有其他。
果然这个猜测第二天就变成现实了。
我在一楼大厅见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正靠在一起讲话,其中一个是泉。
蓝虞有一对双胞胎哥哥,一个是泉,另一个是我搬进来后还没有见到的壬。这两人当日在中国时都见过,但我对壬的印象不大。当时我为泉挡了一枪,善后的事也只有泉一人出面。真要说对那人印象,除了作为双胞胎的要人,便是那晚离开日本时,我在走廊外看见他跟蓝虞亲密接吻着,那时泉站在一旁。
回想到以前的事,我更觉得我会在这里不是简单的因为我的性奴身份。
“你过来。”泉朝我招手。
“你好。”走近他们,我向那个壬打了招呼。
“嗯。”他的嗓音比泉要高扬些,不过跟一般人相比还是要低沉些。
“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看他们兄弟俩似乎有事要讨论,我便想着回避。
“不用,你坐那里。”泉指指对面的沙发。
(bsp;是要给我安排任务了?承于人下的日子好象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原来一切还是我自欺欺人,我不自觉地扬起嘴角着。
“你很喜欢嘲笑吗?”壬的声音响起,我看过去,他正不耐烦地看着我。
“没有。”我摇摇头,“习惯动作。”这个男人很霸道,他身上展现的霸道远比泉明显。
“改掉!”与我猜测的一样,他马上厉声命令我。
“壬对他还有印象吧,在中国时跟蓝虞一块被绑架的。”一直安静坐着的泉忽然开口,他转过来看着壬。他的眼睛不像对着我时那么冷,他看着壬时,眉眼是弯着的。
“没印象。”与泉一样,壬对着泉时眉毛不是竖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