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粤语,用……用普通话唱好吗?”
“好的。”蓝姬惊鸿一瞥,双目媚眼如丝,异彩纷呈,风情万种,好一派迷人风景。
图大逑形只影单,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俏娇人儿却被别的男人抱个满怀温香,那肚皮气的像只吸满了气准备发声鸣叫的气蛤蟆,还差那么一点儿就能气炸。良久,方觉失态,垂头丧气回到自己座位。
妈咪见缝插针,适时带来一位浓妆艳抹,身材苗条的小姐。做这样的生意一向是她的拿手好戏,对待失意的男人,这个时候给他送去个妖艳的小女人,通常男人是不会拒绝的。
“哟,图老板,”风骚的妈咪暗示性很强地暧昧挤挤眼,“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来的钟洁小姐。”
“钟小姐好。”图大逑应付性地点点头,眼光却已经被那年轻的丰ru肥臀的钟小姐的到来弄的迷离了。
“钟小姐,这位就是我们大家都熟悉的图老板。”
“图老板你好,可以邀请你跳个舞吗?”钟小姐吐出的话语带着香艳的甜味儿,那声音嗲的能滴水。
图大逑又向钟洁看一眼,立刻掂量出面前钟小姐的份量,她的美艳是火焰的美,燃烧着,可以使任何年龄的男人溶化。她看你时眼角眉梢都是情,但瞳仁深处,却分明有一道冷冷光波在流动。这是一种机巧的光波,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透彻。她的穿着性感开放,短短的黑色沙滩裙使她的白大腿和丰满胸脯大面积地暴露在外。论身材,她是歌厅里小姐们中的佼佼者,论年龄,最多不过二十三、四,但她决非初堕风尘。妈咪把她带来,无非是推云出岫,当作新产品推销给她认为有钱的客人。
但图大逑不为所动,不是嫌眼前的小姐不吸引人,而是义愤难平。以前,每当蓝姬与别的男人眉目传情或打情骂俏搂抱起舞,他也不甘寂寞,另寻幽兰,自行其乐。可今日他的身份不同,他认为理应与蓝姬长相厮守,却被冷落一旁,心中正鬼火乱窜,妈咪却将小姐呈上,仿佛是对他进行一种嘲讽。他真恨不得一泡口水吐过去,以发泄胸中忿懑。
不过他到底不是市井里弄中那些没品位的小流氓,在小姐面前,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绅士。
“对不起钟小姐,”他只能冷漠地说,“我有点累了。”
钟洁对客人的拒绝毫不在意,她做的使者皮肉营生,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她坚信一个真理,猫儿都是要吃鱼的,之所以还没有吃,那是你散发的腥味儿还不够。她一扭精致的小屁股便挨着图大逑坐下,仿佛相中了这棵大树,非要缠上去不可。
“你们慢慢谈。”妈咪自觉大功告成,连忙抽身退去。
“图先生……我觉得叫先生要随和亲切得多,不比叫老板,给人很势利的感觉。你赞同我的改口吗?”
图大逑不由得多看了这小姐几眼。
“我初来贵地,”钟洁柔婉又道:“人生地不熟,以后还得请图先生多多照顾哟。”
“看样子,”图大逑不得不答腔了。这小姐还不讨厌,再不说话,就显得失礼了,“钟小姐走南闯北,到过不少大地方吧?”
“图先生见笑了,我是从湖南老家直接到海南的。”说完,娇眼横波,春意频传,察颜观色,见图大逑一脸淡漠,便开始实施更有力的下一步计划,她用的手臂很有技巧的轻轻靠他身体某个部位一下,更加娇软,“图先生,不想请我喝一杯吗?”
“哦,对不起,你现在坐的位置,正是我女朋友的座位。”这时,蓝姬与山东佬已唱完,双双回到那边的座位上。
“就是刚才和你唱歌的那位小姐?”钟洁故作疑讶,“我还以为是那大个子带来的女友呢!”
一句话把图大逑的鼻子都气歪了,真恨不得把钟洁拎起来扔出窗户。
妈的,他想,真是人不走运,喝生水都塞牙,连他妈卖笑的都敢嘲笑我了。
他急中生智,当下一支歌开始演唱时,迅即起身走到服务台那边,邀了一位模样中不溜秋的小姐,双双旋入舞池中央。
舞厅里这种明目张胆的“跳槽”,的确是对小姐最残酷的打击。钟洁呆在坐位上,眉蹩春山,脸凝严霜,气的鼓胀胀的胸脯一起一伏,犹如荡漾的波涛。
他奶奶的!她咬住娇艳的红唇思忖,什么东西!哪天碰到姑奶奶手中,非要你欲罢不能不可!叫你喝我的洗脚水还得往里面撒一泡尿!不然,那狗日的才跟你上床,为你解急。
蓝姬那边,山东佬与她聊得正入港。
“真不愧是宋江的家乡人,”蓝姬细声细气地夸奖,“唱起来颇有丹田之气呢。”
“哪里哪里,”大个子蒲扇般大的双手乱摇,“我不会粤语,这支歌用粤语唱起来才有味。”
“牛科长经常到南方来吧,就没学会说几句粤语?”
“学粤语没老师是没法学的。”山东佬的话锋突然就转了,“蓝小姐,你能不能抽空教教我?”
一一“想聘请我为家庭教师?”
山东佬突然握住蓝姬柔软娇嫩的小手:“现在的大学生,特别是女大学生,许多人都抽课余时间打工,蓝小姐难道就不想出来挣点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