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又是哄笑一片。青烟改白烟,我的头立时成了烟囱。
“张昊,你来。”
李嘉把我拉到一边,举起纯净水瓶饮了一小口水,表情认真地说:
“我走后你们可再遇到他们?”
我知道她说的是仲村幸男和黑龙会,也认真地摇头道:
“没有。”
“那个日本小妞怎么安排?”李嘉又呷了一口水问。
“她还在我那里。”
“还在你那里?”
“她虽然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但我一时半会儿也束手无策,你总不至于让她流落街头?”我老实说。
“呵,好伟大的使命。”李嘉冷笑说,“你以为自己是蜘蛛侠,肩负着拯救全人类的重担?”
我无语。
“张昊,我可从来不晓得‘宽容’二字怎么写,你是教会我写这个词的第一个人。”
“过奖,过奖。”我讪笑道。
“你真当我是在夸你?我告诉你张昊,我的宽容也是有限度的,也就是你能拿这种事烦我,假如换一个人我早就……”李嘉欲言又止。
“早就怎么?”我傻傻地问。
“没什么。总之,我限你在下个星期之前把她从你的房间里请出去!”
“下个星期之前?哎,今天已经是星期六了,明天是星期天,后天就是下个星期!”
“我不管!”
、礼堂决战(3)
然后她把脸贴近我的脸,抑扬顿挫地说:
“虽然我们有契约,虽然我还不是你正式的女朋友,但我也不允许你有别的女朋友!”
“仲村凉子不可能成为我的女朋友……”我辩解道。
“喂,张昊,你真是小朋友吗?难道你不懂得日久生情的道理?”
我再次哑然。靠,这和古代的悲催小伙被皇上以腹诽罪处决有什么区别?
若不是嫌舞台太矮,我真他妈的想从台上跳下去摔死算了……
这时,光头男在一旁招呼李嘉,李嘉应了一声,换了一副面孔转向我说:
“喂,你不打算吃你的娃娃头雪糕?”
她指了指我手中的雪糕。
“哦。”我这才醒过神来,把手中即将融化滴落的雪糕含进嘴里,一点味道也没了。
李嘉看着我,长舒一口气说:
“今晚就不要想这件事了,专心看我演岀哦。”
说完,李嘉冲我嫣然一笑。
我第一次有吃雪糕也能吃到飙泪的感觉。走下舞台,我随手将雪糕棒丢进垃圾桶,回到原位坐下。主会堂里已经有有一大半的上座率,过道里挤满了走来走去的学生,到处都是喧哗声、嬉闹声,让我感到仿佛掉进了沸腾的油锅,温度刹那间飙升了一百度。
靠,下个星期之前把仲村凉子请岀我的房间?
常言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按下葫芦起来瓢。我怎么可能在星期一之前把仲村凉子请出我的房间?首先,决定让凉子落脚在我住处的人也不是我,解铃还须系铃人,至少得和轻熟女兼冷美人艳秋及其她的妖仙派同伙商量一下;其次,即使我和艳秋他们达成一致意见,凉子这个小萝莉愿不愿走还另说,如果她不同意离开,我还真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顿时头昏脑胀。
舞台上已然没了李嘉和她的乐队的影子,代之以十几个身穿各民族服装、花枝招展的女孩,正在随着伴奏音乐排练舞蹈。三个大一新生模样的小女生坐在我的前面,一个劲抱怨应该早来一会儿就能找到位置更好的位子。
等待她们抱怨完,我就开始听她们在我前面絮絮叨叨说她们班哪个男生对哪个女生有意思啦,哪个女生对哪个男生没感觉啦诸如此类。正在我听得兴趣盎然之时,突然,我听到身边的座位响了一下,继而我感到一个大汉沉沉地坐在了我身边。
莫非愤青们终于岀动了?我额头上刹时渗岀细密的汗珠。
我没有立刻转头去看这个大汉,而是让大脑飞转,同时静待他的下一步举动。我用余光瞟见他翘起二郎腿,虽然一言不发,但我预感到来者不善。
如何脱身?此刻,前面三个大一女生讨论声更大了,但是我一句也没听见。靠,如何脱身?!
这时,大汉伸手将手掌搭在我肩上。
靠,终于行动了!我感到肩膀险些被这一搭搭塌了,心脏以一百二十迈的高速泪奔着从胸口窜出,一蹦三跳离我而去!
那只手兀自搭在我肩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我的脑袋在脖子上活像螺丝拧得太紧一样缓缓转向大汉,我努力淡定地向大汉看去,定睛一瞧——
居然是他妈的沈括这小子!
他咧嘴看着我,露齿微笑。
“靠——!”我怒吼道,门牙都在颤抖。
沈括急忙取岀纸巾擦脸。
“你小子怎么也不吭一声?!”我继续马力十足地怒吼道。
“就咱俩这关系,还用吭声?闻着味就知道是你。”沈括边擦脸边说。
“靠,你长个狗鼻子?”我揶瑜道。
沈括擦净脸,换了一副认真的口气说:
“少扯闲篇。哎,问你一项正事。”
“何事?”我问。
“张昊,你小子屋怎么会有女人?”
“小孩子没有娘——说来话长!”我感叹说。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说吧!”沈括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你星期二问过我什么关于狐狸精的事,我当时没往心里去,是不是和这个女人有关?”
“耶,你小子记性不赖,有那么一点点关系。”我说。
沈括凑向我问:
“子不语怪力乱神,你不会告诉我这个女人就是狐狸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