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不过若是杀人,大人这根桃枝,还杀不了我。”
小兔崽子将清酒一饮而尽,“大人剑花再快,我也是看得清楚的。”
我倍受打击,“你是妖怪么?”
“我是呀。”
“……”
我丢下桃枝,垮了肩膀重新坐下。
伸手弄乱小兔崽子的头发。
“你个小兔崽子,还真别得意,跟你说,这落梅剑法,我只不过偷学了些皮毛。”
见他似乎很好奇,我便开始胡诌起来。
“当年师父还在世的时候,曾经以落梅剑和乐杀闻名武林。可惜他将剑法传授给了师兄,却将乐杀传给我了。
“乐杀?”
“乐杀,自然是用乐器杀人。”
我笑道,“想当年我年少时,曾经佩戴过一阵竹笛,笛尖磨得尖利,取其短小精干,而又不失文雅……再后来,跟着师父去了凉州,那儿的少年正巧流行古琴,我就跟着背了一把,只不过琴键可以穿骨,琴弦可以碎肉……再后来,遇见过一群西域的乐师,从那里得来了一样乐器,那种琴是用弓割在琴弦上发音。可是我发现,那弓也能割人。所以……”
“大人。”
我正编得天花乱坠,神乎其神的时候,却被小兔崽子突然出声打断。
“大人骗人。”
我惊,“你怎知道。”
“大人说得这般骇人,却从未沾染过血腥。”
“哎?”
“紫气。”
小兔崽子淡淡道,“大人心中未曾过歹念,所以紫气才会如此清明。”
他一提起龙气,我顿时想起皇弟来,心思也随即沉重下来,拨弄着桃花树,渐渐无言。
“大人。”子瑜这时赶了过来,“宫里稍来了口信……皇上……想您入宫。”
“我不去。”
我一头载倒在小兔崽子的大腿上,小兔崽子猛地一震,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喝酒。
子瑜为难道,“大人。这个月来已经三次了,皇上可能想念您得紧,您一直不去……恐怕……”
“子瑜……别说了。”我将清酒洒在席子外面,看着酒水渗入土里。
“是……”
小兔崽子装作毫不在意地摸了摸我的头,
“我不能去见他。”我看着子瑜离去的背影,“我怕见了,就会忍不住问他,我怕我一问他,我们的关系,可能就要变了。”
“这样躲着。好么。”
“我不知道。”
“他也可以来看你。你躲得掉么。”
“能躲多久,就多久罢。”
小兔崽子的大腿很舒服,我翻了个身,阳关刺得我睁不开眼。
“那大人的乐杀,现在还会么。”
“会。”我嘿嘿一笑,“御王大人最近喜欢我给他吹箫,所以我现在用萧杀人。”
“说这种话也不知道害臊……”
夜不知什么时候飘了过来,听见我们的对话,又冷哼一句飘走。
小兔崽子疑惑道,“夜为何这么说。”
我难得老脸一红,“所以说你还小……”
“大人。”
子瑜刚离开不久,又回来煞风景。
“宫里来了口信……”
“都说了我不去。”
“大人……”子瑜犹豫道,“这一次……是御太妃……”
“参见太妃娘娘。”
我绕过御花园,被内侍从侧门引去后宫,御太妃正坐在内室中庭院里赏花。
一盆天竺波头摩花开正艳。御太妃小指捻着花盏,正在往里浇养料。
“你来了。”御太妃微微抬手,身边的宫婢就会意接过花盏,“清禾呀,你这孩子离宫这些年,哀家也不总见着你,还真是生的越来越俊俏了。”
“多谢太妃娘娘赏赞。”
“清禾呀,你跟哀家何必这么见外呢。坐啊。”
我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小心翼翼地落座。
御太妃慵懒地倚在贵妃椅上,轻拄下巴,姿态优美,抬头低眉都带的一股无比的风情。
说实在的,她真不愧是御王的母妃,比起御王给我的气氛紧张,她更加令我胆战心惊。
这一点御王还真是学她了个十成十。
前一刻还笑靥生花,下一刻,就可能要你死。
“清禾呀。”
茶点端了上来,我和她隔着血红色的波头摩花,几乎是面对面地坐着。
“哀家听说除夕之夜,皇上遇刺,清禾你护主有功,受了重伤。哀家这里有一棵千年雪参,你带回去补补。”
“多谢太妃娘娘关心。”
宫婢将一只镶金嵌玉的锦盒递过来,我双手接过。
轻轻打开。
“太妃娘娘!!”
锦盒在打开的一瞬间,就被我丢在地上,我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惊立而起,那锦盒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甩了出来,竟是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混账!”
御太妃顿时拍案而起,“哀家要拿的是千年雪参!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竟然把西域血参给拿来了!”
御太妃身后的宫婢立即跑出来,跪倒在地,“太妃赎罪!是奴婢疏忽!”
“疏忽!疏忽!”御太妃怒指着这宫婢,“你这个小贱婢!惊到哀家也就罢了!这西域血参剧毒无比,季大人重伤未愈,再被这毒物伤到你担当得起么!!”
“太妃娘娘赎罪!太妃娘娘赎罪啊!”宫婢吓得面无血色,泪流满面。
“来人!给哀家拉下去!”
两名内侍冲上来,将哭喊的宫婢拉走了。
这种戏码在后宫也许天天上演,但是在我看来,还是有些惊悚。
“清禾你呀,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