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岗位上千头万绪,你应该支持我工作才是。能帮助老同学的地方我会尽力的,刚上任的时候,还不是把那块悬而未决的黄金地块划给了你,难道当上亿万富翁就忘了?
你少跟我打这样的官腔,我支持你,谁又支持我啊?政府颁布了这个法那个法,唯独没有保护我们商人根本利益的大法,常常是你们政府批复的工程,我们出资盖起来了,不知哪一天领导又换了,看着这工程不顺眼,一声令下全拆,我们付出的心血远没有政府的一纸文件值钱。叶奕雄气呼呼地说。
赵宗平见叶奕雄情绪激动,便息事宁人说:八角楼的确有人指认为二战时期的慰安馆了,但最后能不能定为历史文物还要进一步考证呢,媒体只是起一种宣传作用。这样吧,我给你提供一个人的电话,你自己跑跑看。
叶奕雄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赵宗平,赵宗平温和地笑笑说:分管城建的孙副市长你认识吧?
(bsp;开会的时候见过面,听说他快退休了。叶奕雄说。
赵宗平摇头说:还没到退的时间呢,再说即使退了,他方方面面的关系还在,更重要的是他现在的夫人李璐是咱们大学时的同学。
真的?就是那个跟你一块演《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李璐?好像你们之间还有过什么爱情故事吧?叶奕雄问。
嘘——赵宗平示意叶奕雄把声音放小,然后悄声跟他说:你去找找李璐,她虽然当了市长夫人,同学的旧情还是在的。好像文学大师巴尔扎克说过:要想打天堂的主意,就该对上帝下手。
叶奕雄伸出大拇指说:真有你的,宗平!
叶奕雄离开宾馆就准备去找李璐,他按赵宗平提供的电话号码一下子就跟李璐联系上了。打完电话,叶奕雄突然想:赵宗平留学归来安排到这样的岗位,说不定就是李璐暗中帮忙。又想:自己当初为什么没跟李璐有点瓜葛呢,如果跟李璐有点私密,今天怎么也会沾点光吧。再者,对一个男人来说拥有的女人越多越好。这个世界,男人的成功往往靠女人的帮助。
城市建设规划研讨会结束了,赵宗平主动给我打了个电话,对这次会议报道相当满意,却只字未提八角楼的事,我想可能叶奕雄已经去他那里做过什么手脚了吧,反正媒体已经报道过了,八角楼的人证是谁也推翻不了的,眼下对我来说最急于完成的就是对李曼姝的详实采访,关于李曼姝二战期间在八角楼所受的遭遇,我准备写一部长篇报告文学,为了这部长篇报告文学的完成,我必须稳住李曼姝,让她别急于离开这座城市。
李曼姝不肯,到了我的家中,她就想念自己的家,想念她在韩国的亲人们,她跟我说:金家银家,不如自己的破家。
我十分理解李曼姝的心情,于是我就在家里给她韩国的亲人打电话,想不到他的家里人都会中文,这样交流起来就方便多了,我说李曼姝不仅属于韩国,也属于中国,特别是现在,她在中国的停留将有重大的历史意义,然后我就把李曼姝指认八角楼慰安馆的事情跟她的家里人讲了,李曼姝的家里人说现在他们特别理解母亲,在她风烛残年的时候,能回到故乡将二战期间所受的委屈吐出来,也算生而无憾了。
打过电话,我又向李曼姝保证她的手包一定会物归原主,只是需要时间。
李曼姝相信了我的真诚,这夜又跟我讲起二战期间她在八角楼的腥风血雨。
……
荷美想拉起一支艺伎队伍,她看中了叶玉儿。
自从见过吉野,叶玉儿便处在一种惊竦的状态,那件红色的旗袍已经被吉野撕得无法再穿了。这是哈哥用手缝制的旗袍,是她十六岁生日时哈哥献给她的礼物,面对撕碎的旗袍,叶玉儿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憋不住了,她无声地哭着,泪水在脸上像老哈河一样奔流。
这时,荷美推开了门。
荷美冷冷地看了一眼叶玉儿说:在这八角楼,你是最幸运的女人,吉野没有让你下地狱,你哭什么?
叶玉儿不吭声,眼泪在脸上奔涌得更凶了。
荷美看着床上撕碎的旗袍,冷笑道:碎了好,碎了正好穿我们大日本的和服。你们支那人的旗袍有什么好穿的,上边锁得那么紧,下边又放得那么开,人就像一只酒瓶一样,哪里比得上我们的和服啊?!
叶玉儿这才发现荷美手里抱着的和服,她不知道荷美抱着和服来见她的目的,心里便七上八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