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姐,这是东少点的特其拉酒。”
“特其拉?是……烈性酒?”她并不懂酒,但是看看那酒瓶大气的包装大致能猜得出来。
“是啊,这酒是六大烈性酒之一了,一般人喝半瓶都够呛了,东少这一下点了两瓶不知道是不是要用来招待客人呢?”
哪里只招待客人?向晚嘴角牵出一抹苦笑来。
罗经理一看她的表情立刻明白了过来,忍不住劝道:“您还是去劝劝东少,身体要紧,这酒嘛能少喝最好还是少喝点。”
“打开酒。”叶向晚听在心里立刻吩咐道。
“哦……”
向晚找来一个装红酒的缸子,将罗经理递过来的酒咕咚咕咚倒了大半瓶进去,接着便将瓶塞进他手中:“去装些白开水。”
“啊?您这是要掺水啊?”
“不然你以为呢?你就不怕他喝多了酒劲上头找你的麻烦?”向晚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做派之间倒还真有些蒋夫人的派头了。
罗经理一想,反正东少怪罪下来有这个女祖宗担当着,他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送进去吧!”向晚指了指门,“若是他不高兴,你就说是我吩咐的。”
男人有些傻眼,心中不由自主地打起鼓来……
果然,不出五分钟的样子,只听包间里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那瓶酒被砸碎了。
又过了一会,罗经理灰头土脸的就从里面出来了,一见在门口等着的向晚就苦下了一张脸。
“叶小姐,东少真发火了,您赶紧进去吧!小心些,他今天心情似乎很不好。”
“嗯,辛苦你了……麻烦安排人换瓶他平日里喜欢的红酒来,对了,顺便让厨房准备点醒酒汤。”
“哎,我这就去安排。”罗经理听着她的吩咐,抹着额际上的汗珠就离开了雪茄区。
叶向晚推开至尊包间的门,却见里面空无一人,她心下奇怪,连忙在四周找寻。
后来终于发现这包厢内还有一道暗门可以通向外面,在她的设计中,这道门后应该是一大片人工湖。
等到她推门出去的时候,果然见到一道旋转式的楼梯直接通往会所后面的大块草坪。
向晚顺着楼梯下去,沿着这块私密的草坪一直朝前走,便看到了那片自己构想了好久的人工湖。
此时虽近隆冬,但是湖边依旧绿树成荫,加之天气微有回暖,月亮也难得地露出了皎洁的脸庞,映照在平静的湖面上,越发显得月辉耀目。
蒋东臣此刻和衣靠在湖边的躺椅上,影影绰绰的树影和着月辉投影在他的面颊上,一半黑一半白。
向晚在他身后站了一会,这才慢慢地走上前去,她没有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来,反而是挨着他的椅子慢慢蹲了下来:“东臣……你还好吧?”
蒋东臣没有回应。
向晚就这样蹲着陪了他一会,只看着他的脸色似乎比刚才还要差了些,只当是他刚才怒极交加,此刻又在湖边吹了风有些受凉。
“东臣,咱们进去吧!这里冷!”她忍不住探手去触摸他搭在椅架上的大掌,感觉到还是温温的,这才放心了下来。
四周一片静默,蒋东臣突然扭头朝她看了过来,眸中的阴郁之色被一闪而过的光芒所取代。
“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突然开口问道,声音冷冷淡淡,似乎比外面这略微凛冽的空气还要冷的诡异。
向晚没有吭声。
蒋老爷子有开诚布公地告诉她蒋东臣并非他亲生,可是因为爱着他的母亲繁玉卿,所以最后思量再三还是接纳了这条小生命。可是到底是没有直接血缘关系,加上他年纪越大便越介意繁玉卿的身体被他人碰过,所以连带着各种气都一股脑洒在了当时还什么都不懂的蒋东臣身上。
向晚理解蒋老爷子作为一个男人的心理变化,可是更多地是对蒋东臣的怜惜与同情。
因为知道这些,所以她才不敢轻易接话,就怕不小心触动了蒋东臣那并不美好的回忆。
蒋东臣看着她脸上的犹豫,突然冷冷一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是个私生子的事实?还有什么不敢问的?”
向晚此刻觉得他似乎在刻意拉远彼此的距离,好像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他将自己的悲伤隐蔽起来一般。
他心里的伤竟然藏得这样的深!
“我问他,既然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那为什么不干脆放掉我母亲,从一开始就不要让我这个耻辱出生,他却说他爱着我母亲。”
“爱着一个被其他男人玷污了的女人,你是不是觉得他很伟大,很博爱?可是既然不放手那么就坚持下去,为什么几年之后就将我母亲弃如敝履,丢在那个小公馆里几年都不去看一眼?甚至被蒋韩美兰私自带出去虐待也假装不知道?向晚,你还没有看清男人,男人就是谎话连篇的动物。”
“不……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向晚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强有力的论据可以推翻他心里早已建造了多年的深墙,只是不忍他这样用不堪的记忆虐待自己。
蒋东臣不为所动,只是眉头蹙得更紧了些:“他用自己的命去换我儿子的命,也只是弥补他当年欠我母亲的而已,我不会感激他……绝不……绝不……”
他面色冷漠,语气却带着一丝激动,说道绝不二字的时候甚至有些狼狈的用手遮住了双眼。
什的来小。向晚见他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