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嗓音沙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赫连冠皱了皱好看的剑眉:'你的声音怎么了?'
'没,阿嚏。'她连忙以袖子遮住嘴,'没事,只是着凉了而已。'
闻言,赫连廷皱紧了剑眉,眼里带着一抹淡淡的自责。
'吃药了吗?'赫连冠摸了摸她的额头问。嗯,有些烫手呢。
她摇头,'不用了吧,我待会打坐运功一会也许就没事了。'得准备一些丝巾才行。唉,没有纸巾就是麻烦啊。
见她精神不错,他也放心,点了点头说:'明漾在院子里准备好一切,今晚我们父子三人一齐赏月。'
'知道了。'她又打了一个喷嚏。
'那你休息一下吧。'说罢,他转身离去。
用袖子擦着鼻子,她在心里为它默哀一秒,麻烦那个洗衣的大婶了。
'大哥……'她抬头望着那个立在门前没有离去的男人,'还有,阿嚏,还有事吗?'
'进去再说。'他推着她进屋。
进房后,他一甩手,房门自动关上。
她爬回床,拉着被子抱着自己。
看着她将自己抱得像粽子似的,他不禁露出一个不自觉的浅笑。
走过去,在床边坐下,他淡淡开口:'爹找了你一个下午。'
'哦?'她应了一声。现在幸好不是夏天,不然自己就成了傻瓜了。'找我干什么?'她刚才在补眠啦。
将手掌放在她的背上,他平声说:'不知道。也许没见到你回来,觉得不放心罢了。'
'大哥。'感觉他将真气输入自己的体内,她一惊,'停。你还有伤在身,这样会造成真元损耗甚大的。'
'没关系。'他淡淡的道。
'大哥,我自己可以。'她急急的说。这不过是小小的感冒而已,他没有必要将真气输给自己。
'我的内伤已经好了一半。'他依然不停。
'大哥。'她在心里轻轻叹气。
觉得身体开始发热,没多久开始流汗。大约过了半刻,她已经汗流满身。
'好热。'她低喊。
他这才收回手,平静的俊脸有一丝淡淡的红,看来竟有些妖异的迷人魅力。
微微愣了一下,这样的他,她第一次见到。
心,微微的一动。
她拉下了身上的被子,跳下床,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汗。
'好多了吗?'他淡淡的问。
'嗯。'她点着头,身子都没那么沉了,说话也没有浓浓的鼻音了,'好多了,多谢大哥。'
他勾了勾嘴角,想要起身,眼前却突然一黑,失去了知觉。
'大哥。'
见他身子微微一晃,赫连瑾吓得立刻冲过去扶住,可是个子小的她被倒下来的身躯压在床上。
鼻端围绕着男子的气息,那一刻,她的心微微的乱了一下。
可是,她立刻回神。
'大哥。'推了推身上的兄长,可是没有反应,她慌了,'大哥,你没事吧?'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她知道,他昏过去了。
用力的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她喘着气将他搬上床。
望着床上的男人,她只觉眼眶刺痛不已。说内伤好了一半,是骗人的,只是不想自己拒绝而已。
把脉,知道他是虚耗真气太多,身体承受不了才会昏过去,很快就会醒来。
她这才放心下来,可是心里的某一角却微微的抽痛着。
他,这又是何苦呢?
给床上的人拉好被子,望着那张俊脸好一会,她才转身走出房间。
打了一盆水回来,在屏风后大略擦了擦身子,换了衣服,她才去看床上的男人。
黝黑的俊脸此刻显得有些苍白,那禁闭的唇也有些干了。她倒了一杯茶,在床边坐下,以手指沾了水轻轻的涂在上面。
那柔软的触感刺激着她的手指,一种奇怪的感觉划过心湖。
想什么呢?
她摇了摇头,将那种奇怪的感觉甩去,继续将茶水涂在那薄唇上。
觉得差不多了,她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坐在床边望着那个禁闭着眼的男子。
从小,他就特别照顾自己。对别人总是冷着一张脸的他在她面前总会露出淡淡的笑容,总是将最好的留给她。
深入变幻莫测的大漠,只为给没有抵抗毒物体质的她找到能解天下所有毒的翠寒玉。
现在,不顾自己有伤在身,硬是输真气为自己驱寒,弄得真气虚脱自己昏了过去。
'大哥,为何?'望了望紧关着的门,目光再落在那个睡着的男子脸上,她轻轻喃着:'为何?'
回答她的是,一屋子的安静。
'咯咯。'有人在敲门。
她像是梦醒一样的猛地睁大了眼睛,起身向门口走去,'谁?'
'五小姐,小的送饭来了。'门外的人说。
她拉开门,门外的人拿着两个托盘。
'有一份是给少主的吗?'
来人愣了一下,跟着点头,'是的。'
'都给我吧。'她伸手去接,'少主正在与我聊天。'
'呃,是。'将两个托盘都交给她了。
她转身往回走,那人伸手帮她将房门关好,转身走了。
将两个托盘放在桌子上,她拿出火捏子将房中的蜡烛都点燃。她讨厌黑暗,总喜欢有光的地方。
火光照亮了房间,她望了望床的男子,觉得在烛光照耀下的他让自己有一种温暖。
收好纸捏子,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来,她露出一个笑脸。
'大哥,你醒得刚刚好,饭菜送来了。'
赫连廷坐了起来,望了望桌子上的饭菜。在望到那只杯子时,他的眼神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