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穿着红色官服的帅气少年从外面进来。
'爹,娘。'就见少年……欧阳凤雏冷着一张俊脸对两老行礼,丝毫不将在场最大的某人看在眼里。
看他这态度,莫雪皱起了好看的柳眉。
看着那个少年,赫连瑾倒是笑了,是那种真心的笑容。这小子穿官服,倒像个人呢。
'凤雏,还不快见过总执法。'欧阳漠皱着浓眉道。
挥了挥手,赫连瑾笑看着那个少年,'总镖头,我和欧阳是朋友,那些虚礼就免了吧。'
欧阳凤雏这才望向她,眼里闪着淡淡的笑意,显然很满意她的话。
欧阳漠与妻子互看一眼,没有说话,起身告退。
'来,欧阳,过来坐。'赫连瑾拍拍身边的位子,有些痞子的问:'告诉我,你在朝堂里混得怎样?'
听到她的话,欧阳凤雏淡淡一笑,在她身边坐下。'跟你说哦,绝不比江湖逊色。都是看不见的暗箭,斗的是这里。'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那真不错。'她笑看了板着一张脸的莫雪一眼。
欧阳凤雏也看了莫雪一眼,知道这个女孩看自己不顺眼。
'莫雪,你不用陪我,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赫连瑾摆了摆手,免得她看到得内伤,那就不太好了。
莫雪起身,'是。'说罢,转身离去。
待她离去,欧阳凤雏才说:'皇上想见你。'
'祁浅月想见我?'赫连瑾有些意外的挑了挑好看柳眉,'为什么?'那个痞子皇帝有这么想念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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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酒壶给自己斟酒,欧阳凤雏淡声说:'还不是因为那件事?最近,我们的动作大了点,所以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她点了点头,眸子内闪过一抹沉思。
'在哪里见?'
想要在中原站得稳脚,实力是一大原因,更重要的一点是,强硬的后台。
举杯喝酒,欧阳凤雏吐出一句话,'明日中午穹苍楼。'
'好。'她点头,望着他道:'有一件事,我觉得奇怪。'
他微微苦笑一下,知道她所指何事,'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也觉得奇怪,但绝不是我说的。'
望着他一会,她才别开眼睛,'我相信你。'
这一刻,他是感动的,有一个人无条件的相信着自己。
'教主在去珩州的路上,这件事,我暂时不想让他知道。'她垂下眼皮,轻声说着。
他点头,'我知道怎么做。'
轻轻叹了口气,她拿起酒杯,轻声喃着:'皇帝,其实是最危险的人,因为根本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种心思,其实跟赫连廷的一样。
'嗯。'他应了一声。
举杯,仰头喝酒,放下杯子,她才说:'不管如何,他先找上我们,比起我们去找他的好。'
'嗯?'他不解。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眼里闪着决心,定要朝廷成为弯月教的大靠山。
对于这点,她有信心说服祁浅月。
'待他帝位巩固之后,我就退出这朝堂。'他望着身边的少女说。
她笑着拿起酒壶斟酒,'其实,这朝堂虽说没有江湖的自在,但同样的危险。为官,更有势力罢了。'
闻言,他笑了,她倒是很清楚其中的分别。
'这次会呆多久?'
她望着淡黄色的酒,看着白烟消散在空气中,'不肯定。你知道,珩州就在龙城旁边,用不了多少时日就能到达。'
他挑了挑剑眉,'你不回西北吗?'
她笑笑,'不了。懒得再走,反正还不是要去。'
'那好,你在京城这些日子,我抽空陪你玩。'他淡声说着。
她耸了耸肩,'先摆平那个家伙再说吧。'
那家伙,欧阳凤雏微微的笑了,是祁浅月。
从慕月镖局出来,赫连瑾领着莫雪在铺满雪的街道上走着。
'五公子,天色不早了,回客栈吧。'莫雪跟在她身后。
拉了拉身上的貂皮,赫连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冷空气让自己的精神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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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一会吧。'她轻声说。
莫雪沉默了一会,'公子,有心事?'
她微微一怔,自己有心事吗?
'我没事。'她摇了摇头,'不用担心。'自己能有什么心事呢?
'嗯。'莫雪应了一声。
天色开始暗下来,街道上行人渐少,显得有些冷清。两旁的民居亮了灯,看得人的心温暖起来。
赫连瑾轻轻叹了口气,这次是她离开弯月峰最久的一次,都三个月了。
这一路下来,都是莫雪在照顾她的起居饮食。而很多事情,都得由她亲自去决定,没有人可以让自己依赖。
她觉得,经过这一次,自己长大了不少。
摸了摸怀里的铁面具,她淡淡一笑。
戴上面具的赫连瑾,摘下面具的赤瑾,其实都是她啊。何时,她才能光明正大的告诉天下人:赤瑾就是赫连瑾呢?
也许,没有那个必要吧。
'下个月初十是公子的生辰……'莫雪开口:'你要在龙城过了才启程还是?'
她的生日啊,赫连瑾微微的笑了,十三岁了啊。
过去七年,都是赫连廷陪她过完那天最后的一个时辰。今年,她得一人过了吧。
'不用庆祝了。'她淡淡的开口,拐了个弯向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可是……'莫雪知道赫连冠每年都会给这个女儿举办一个浩大的庆生宴,今年应该也是一样,只是主角不在教内。
在没人的地方,赫连瑾戴上了铁面具,'出门在外,这些形式能省就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