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几乎天天下雪。'他应着,将她往怀里压了压,让冷风吹不到她。
她看了看漂着冰块的河面说:'看来这个冬天要在京城过了。'下了雪,河面就会结冰,船无法继续走。
'你也别想着能那么快就脱身。'他低头亲了亲怀里女子的唇,惹得她红了脸,然后好心情的勾起唇角。
'是啊,回来了,就不可能再那么潇洒的走了。'她感叹。
船渐渐靠岸,然后下锚。
'公子。'小三又跑回来,看到赫连廷搂着温小镜就一呆,然后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一点得习惯。'可以下船了。'
'嗯。'她轻轻点头,虽然镇定可脸还是有点红。
'那我先去准备。'说着,小三又跑开了。
唉,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啊。
看着跑远的少年,温小镜无奈的摇了摇头,都是身后这个男人害的,也不看看她现在作男装打扮,难怪一船的人都误会了。
'走了。'赫连廷轻声道。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温小镜开口:'让我回房拿包袱吧。'
来龙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看欧阳凤雏,当年自己这么一走,那个唯一的朋友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气。
唉,肯定有的吧。
'不用。'他道:'老六在京城有据点,早在月前接到你北上的消息,他该早就有安排了。'
老六,她想起那个少年,轻轻叹了口气。
'他还好吗?'
赫连廷道:'弯月教被他管得不错,武林霸主也当得很稳定。'
她有些无奈,这是什么回答?
'秀姨娘走了,铃兰当了王妃,小六心里不好受的。'她说道:'而且,因为枯梅师太之死,秀姨娘也恨了他……他们母子闹成这样,他会好吗?'
赫连廷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有些讶然:'你都知道?'
'道听途说的多。'她笑笑,'这些都是曾经与我有交往的人,往深一层去想,自然就能猜到。'
他点点头,'你也别担心他了,那小子的心可比我硬的多了。'
她还是有些担忧,'我就怕他是故作坚强。'
有些人表面无情,实则是内心脆弱啊。
赫连廷看着她的眼睛说:'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无论是棘刺满途,他还是要走下去。'
她明白,就只能希望赫连麟够坚强吧。
'会在分坛见到他吗?'
他想了一下,'可能。'
'希望可以。'毕竟也当了十几年的姐弟,她还是无法放心那个有些偏激的小子。
'你想见他,我让人去将他找来就是。'他有些吃味她这么关心赫连麟,可也明白他们姐弟情深。
'谢谢你。'
'谢我啊……'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这就够了。'
她脸红了,'尚隽呢?'
他勾起一边的唇角,拉着她的手往下船的方向走,'他该是去了慕月镖局。'
她不禁微笑,'其实是怕了小三与小雨的纠缠吧?'
'也许。'他淡声道。
'公子。'小三又跑回来。
见他一脸慌张,温小镜微微皱起柳眉,'怎么了?'
'船,船下有一群官兵。'他喘了口气道。
'官兵?'温小镜与赫连廷互看一眼,然后道:'没事,我们这就去看看。'
'是。'
三人来到船边,果然看到一群黑压压的人头,刚才靠岸的时候还没有看到,估计也是才到的吧。
人前,有一个红色的身影。
好熟悉,温小镜心里一阵激动。
吸了一口气,平复激动的心情,她这才与赫连廷一起下船。
欧阳凤雏紧紧的盯视着那个被黑衣男子拉着的少年,皮肤黑了,下巴尖了,却更有神采。
是她,那个狠心的女子。
当年的事情,他不甚清楚,赫连瑾却由炎国郡主变成祁国的公主。
天家中的秘密从来就多,他也不敢多去调查其中的原委。无论怎么变,无论是赫连瑾,祁澜月还是温小镜,那个女子也是自己的朋友。
可她呢?
一走就是两年多,半点消息也没有,真是可恶。
可他不能否认,自己还是为她担心。
看着那个女子踏在陆地上,他一撩官袍,单膝下跪,拱手道:
'参见公主,千岁,千千岁。'
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士兵也跪下了,虽然他们不知道公主到底在哪?
跟在赫连廷二人身后的小三也呆住了,愣愣的望着那一众跪下的人,嘴巴因为讶然而微微张着。
温小镜愣了一下,然后苦笑一下,看来那个皇帝哥哥已经将她的身份公布天下了吧。
'欧阳,起来吧。'她上前扶起那个伟岸的男子。
欧阳凤雏起身,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是变了。
'以后啊,见到我就不用行这么大礼了,我会折寿的。'她微微笑着说:'当朝最年轻的宰相大人,在下有礼了。'
闻言,他笑了。
淡淡的一个微笑,让随从们看呆了眼。
原来,这个冷面宰相也会笑的啊。
'都起来吧。'往后退一步,温小镜淡淡的开口。
'谢公主。'众士兵这才知道,这个少年原来就是公主。
小三的嘴巴张得更大了,双眼望着那个微笑的女子。
温小镜原来是个公主。
原来她是女的。
原来她不是断袖的。
原来……
原来,她一直都没有表露身份!
呜呜呜,他们被她骗得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