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路线就显得尤为难以预测,加上沈卓言那个老狐狸忽然和负责放音乐的人换了角色,祈忆凌感觉自己的心也变成了那只毛绒玩具,惶惶然不知身在何处。
好不容易等到毛绒玩具从左边传来,祈忆凌赶紧扔给右边的原墨翎,松了一口气。
“我旧时似未存在吗?加重注码……”祈忆凌情不自禁地跟着音乐轻轻地唱起来,直到感觉有人在撞自己的左肩。
“快拿啊!”那人指指她的右边。
祈忆凌一看,脸都白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歌放得特别久,毛绒玩具已经传到最后一个人又往前传了过来。原墨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开了,坐在她右边的人却好像以为她只是隐身了似的,把玩具往桌上一搁就算完。
祈忆凌咬牙伸出手,刚碰到毛绒玩具,音乐像长了眼似的,停了。
“gogogo!”
左侧的人窃笑着推了祈忆凌一下,她如梦初醒般,走到了讲台上。
“请抽签决定拥抱方式。”沈卓言拿着一个伪装成签筒的塑料饭盒走了过来,笑容很是灿烂,“是你啊,师妹!”
“你阴我!”祈忆凌用口型对他说。
“不用谢。”沈卓言用口型回应她,然后把签筒抬高到两人之间,“哪位负责抽签?”
“ladyfirst。”男方看似很有涵养,目不斜视,语气谦和有礼。
宇宙在上,他可真是个好演员。
祈忆凌用了吃奶的力气才把自己胸腔中那股熊熊烈火勉强压下,伸进饭盒内的手由于残存的愤怒依然在微微发抖。
“不用那么激动的。”他居然笑,居然揶揄地笑!
祈忆凌的牙关被自己咬得隐隐作痛,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的纸条由于新一轮愤怒的侵袭而弃她而去,掉到地上。
男人嘴角依然噙着让祈忆凌抓狂的笑意,俯身起立,泰然自若地将她抽出的纸条递给主持人。
“宇宙在上,在旁观者眼里,我一定像个为即将到来的拥抱雀跃万分激动不已的花痴。”祈忆凌沮丧地想。盛怒之下的她必然口齿不清,要绝地反击并非易事,她转而投靠眼神,企图用蔑视将对手击溃。
“这两人眉目传情也够久的了,主持人快把纸条打开,让他们进一步亲密接触吧!”沈卓言唯恐天下不乱地加了句评语。
祈忆凌还来不及反应,就听到周围支持沈卓言的声音蜂拥而至她的声音被淹没了,只得无力地看着主持人手里那张众所瞩目的纸条。
“睁眼后抱。”主持人笑意盈盈地展开纸条,“请问是男生在后还是女生在后?”
“女生!”为掌握主动权,祈忆凌当机立断地拍了板。
“确定?”征得了男方的同意,主持人示意祈忆凌抱住男方,“计时开始。”
为了最大程度地避免和苍阳的肢体接触,祈忆凌虽然伸手圈住了他的腰,但双手仅有中指末端相碰,尽量将圈住的范围扩大。这个圈的内周长少说也有一米,苍阳本来就要比一般的男人清瘦,腰身更是瘦削,所以虽然看上去祈忆凌是抱住了他的腰,实际上祈忆凌跟他的接触只有他的腰两侧的与她两臂内侧一点点的皮肤。
尽管如此,只穿了一件短袖t恤的祈忆凌还是透过苍阳的蓝色格子棉衬衫感觉到了他的体温。尽管她不愿承认,但这种碰触的感觉还是挺舒服的,让她想起了一个很久没见的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上文中提出的相应理论,不完全属于角色的理解,也不完全属于作者自身的理解,而是情节需要。
、章七天堂有路你不走(4)
那时候祈忆凌才五岁,好不容易从母亲那拿到五毛零花钱,买了根有足球大小的棉花糖。还没开始吃呢,就见有个男孩看着自己,没有说话,但表情很奇怪。
祈忆凌本来想走到一旁去吃,但男孩红红的眼睛让她改变了主意。她走到男孩旁边,想了想,把自己想吃了很久的棉花糖递给他:“这个给你。”
“不要!”男孩的表情更奇怪了,“你自己吃。”
“给你!”祈忆凌固执地举着手。
“奇怪的人……”男孩说完,转身迈步要走。
祈忆凌怎会轻言放弃,她伸手一抓,刚修剪过的指甲根部在男孩小臂上划了两道痕。
“放手!”
其实在男孩出声之前,祈忆凌就已经放手了。
但是她仍然有未竟的事业。
她不记得自己为这五毛钱跟母亲战斗了多久,不记得自己看着白砂糖融化后在离心机甩出白色细丝时是多么心醉神迷,不记得最开始为什么想把棉花糖给这个素未谋面的男孩,只记得自己必须把棉花糖给他。
就这样,祈忆凌跟着他穿过了一条又一条巷子,跟着他在灰尘满天的篮球场边看着稍大的孩子打篮球,跟着他坐在水库边看大人钓鱼,直到黄昏的金色阳光褪尽。
祈忆凌跟着男孩生平第一次翻墙,结果被棉花糖的竹签戳了下手心,一时吃痛摔到地板上,脚踝立马就肿得老高。
棉花糖早就被各种水汽熏得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现在又沾满了沙子,彻底不能吃了。
祈忆凌也已经忘了它原本是根足球那么大的棉花糖,她的注意力早就被转移,被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孩子迷住了。
“痛吗?”男孩轻轻碰了下她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