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赖皮地“嘿嘿”笑。
那位开奥迪的周梁,没多久赶到餐厅。还跟上回在星巴克时一样,出奇客气,听说我才吃了几道菜,硬另叫了份广式点心,打包摆到我面前,全部妥当之后,买了单,又热情寒暄几句,才甜甜蜜蜜带上吕雪走了。
我送出餐馆,朝奥迪尾巴挥挥手。
车子迅速开出去,瞬间我就被独个儿丢在人行道上。
鼓鼓腮帮子,老实说,心里不是不嫉妒。
马路对面是滨江广场,远远望去,各种色彩的灯光与天际一轮满月交相辉映,许多市民悠闲地散着步,挺热闹的样子。我不由自主地踱过去。
这时不算太晚,夜宵时间没到,烤肉串的威廉?金当然也不见踪影。
像被一只鬼推着,我慢慢横穿广场,走进综合购物中心,顺着人潮挤进电梯,等反应过来,已经站在六楼北极熊影城的入口。
影城很热闹,购票队伍排得长长的。我有点不知所措,踌躇片刻,低头默默离开。
其实想早点儿搭公交车回家,然而脚不听指挥,竟然又下到五楼的游乐园。并且,径直走向溜冰场。
我两只手扒住护栏往里看,莫名地发呆。
溜冰场劲爆的音乐一支接一支,精力充沛的少年在场地里玩着花哨的动作趟圈子。
我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胡思乱想了点什么。
只蓦地感觉到,肩膀被人重重一拍,下意识转头看去,眼睛差点弹出了眼眶——某人穿白t恤,蓝色旧牛仔裤,手插兜里很潇洒地站在后面。
“嗨,徐欢欢,真巧啊。”
作者有话要说:
、3
“楚襄?”我张大嘴,半天才用反问的语气,叫了一声,“……真巧,你怎么在这里?”
“下班来玩游戏啊。”他说得理所当然,瞄瞄溜冰场,语气有点奚落,“那你在这儿干嘛呢,你又不会溜旱冰,过眼瘾啊?”
我顿时觉得无言以对。
一时支支吾吾,脑子转得飞快,小声分辩道:“刚刚……嗯……刚刚和朋友看完电影呢,顺便来这里看一下。溜冰挺好玩,呵呵……”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虽假装镇定,毕竟做贼心虚,不知不觉脸红得像个煮熟的虾。
赶快又说:“楚襄,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最近公司的生意顺利吗?”
“挺顺利。”
“什么时候回北京,会开过了?”
“你好像很关心我什么时候回北京嘛。”他阴阳怪气接了一句。
“随便问问。”我佯作随意。
“刚才在那边打电子游戏,看到你扒栏杆上傻笑好几分钟,这么想玩,要不要再带你进场溜一圈啊。”他撇开之前的话题,一本正经地邀请。
“不不不……”
“别客气嘛。”
“不用了。”
楚襄忽地一笑,不勉强。他转过身,屁股靠栏杆,手搭在两侧,很有型的样子。我故意别开脸,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心脏不禁“咚咚”乱跳起来。
我们都不吭声。
半晌,他忽地开口,说:“其实会已经开过了。”
一句话,我的心提到嗓子眼,却偏偏微笑,掩饰掉期待,问:“哦?会上怎么说?”
他背起手,满脸严肃,回答得很认真:“北京的业务相当重要,现在这么大的利润已经比较少见了,一定要小心对待,我们集体讨论,决定后天出发。”
我愣住了。
早就预想过这个答案,然而预想与亲耳听见,毕竟又是两码事。登时嗓子被堵住了,难受得快哭出来,却不知怎么冲他笑笑,无意识抿嘴唇,飘出几个字:“哦……这样……”
大概发现我笑得很难看,他脸上表情更加严肃。
我可怜巴巴地拉长脸,终于维持不住,眼泪悄悄溢出来,开始抽起鼻子。
见状他眼神闪烁,忽然,清清喉咙,补充一句:“不过——”又清清喉咙,顿了顿,不动声色地说:“不过也可以不去。公司人性化,有家属就不必外派,徐欢欢,只要你答应做我女朋友,就可以不去了。”
我又愣住了。抬手一抹脸,傻傻问道:“真的吗?”
“嗨,我从来不骗人。”
“……”
见我张口结舌,他追问:“这么说你答应了?”
“……”
继续逼问:“怎么样,答应不答应?你不说话后天我就去北京了。”
“……”
这转折着实太快,我眼睛里泪汪汪的,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边看着我一边歪头想了想,问:“那你就说吧,要不要我去北京?”
我默默摇头。
楚襄登时喜出望外,伸手一把给我个熊抱,又赶紧放开,牢牢握住我的手,自说自话把“徐”字扔掉,吆喝:“欢欢,带你去个地方,走啊!”
拉着我一溜烟跑出去了。
老实说,我有点昏头。也有点搞不清楚,为什么居然会哭起来。
只知道泪眼朦胧当中,楚襄第一次拥抱了我一下,刹那他怀中的温暖像根火柴,把我心里的蜡烛点亮了。
此刻游乐场的灯光和电子音,四处张狂跳动;空气里漂浮着精力过剩的青年与少年们的喊声,喧哗排山倒海,但我的感觉却出现了瞬间的空白。
魂灵仿佛出窍,升到半空。
楚襄拉着我挤进电梯,窜入停车场。在偌大场子排得满满当当的汽车里,迅速找到了那辆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