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在曼谷素万那普机场下了飞机,再乘坐下午一点多的飞机去清莱。
到清莱的时候,是下午三点钟。
早有专车候在机场,接了两人往目的地去。
机场离市区似乎不太远,反正感觉没走几分钟就到了市区。
但是,汽车却没有在市区停留,而是穿过市区继续往前走。
当齐枕雨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前面的碧水蓝天,以及掩映在湖光山色之间的“坤曼度假村”时,不由一阵惊叹。
这里的风景真美!坤曼度假村真气派!
那时候,对那个名叫坤曼的女老板,真是充满了钦佩与羡慕。
但是,汽车没有驶进度假村,而是绕过度假村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一会儿,才驶进一家同样气派的山庄。
汽车在一幢白色的别墅前面停下。
齐枕雨拉着行李箱,跟着阮伟雄一起走进别墅。
站在阒无一人的一楼大厅里,看着擦得一尘不染的原色实木地板和光可鉴人的绛红色楼梯扶手,齐枕雨再次暗暗惊叹。
阮伟雄熟门熟路地领着他走上二楼,叫他把行李箱放进一间屋子,然后带他来到另一间屋子门口。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黝黑的肤色,大大的眼睛,穿一身迷彩装,懒洋洋地倚在门口的墙上,腰里,居然别着一支手枪。
齐枕雨看到那把枪,不由就愣了一下。
说真的,以他的阅历,在国内,基本上没看到过这样的真家伙。
而那别着枪的少年一眼看到齐枕雨,竟立即露出见鬼一样的神情。但是,在看到齐枕雨对他腰里的枪露出惊诧的神色时,他脸上的神情便换成了淡淡的鄙夷,似乎还隐含着一抹说不清的厌恶。然后,他便转向阮伟雄,打个招呼:“雄哥好。”
“阿孟,好像又长个儿了啊?”阮伟雄笑着拍拍他的肩,又问,“邦哥在里面?”
阿孟点点头说:“一直等着你们呢。”
阮伟雄笑笑,敲了敲门。
等里面说了“进来”之后,他就推开门,示意齐枕雨跟他一起进去。
黑色的真皮沙发里,坐着个身材颀长西装革履的男子,正埋头看着膝上一份摊开的文件,神情姿态看上去都非常优雅,想必就是那位邦哥了。
沙发两边各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都是一身黑色的t恤和仔裤,看那干练精壮的样子,似乎是保镖一类的人物。但是,令齐枕雨觉得不解的是,那两个本来面无表情站着的保镖第一眼看到他时,竟和阿孟一样,齐齐露出见了鬼似的神情,然后两个人对视一眼,接着,眼里就多了些许鄙夷和厌恶的神情。
阮伟雄却仿佛没有看到这些一般,径直走过去,毕恭毕敬地弯腰行了个礼,说:“邦哥,我回来了。”
邦哥这才慢条斯理地抬起头,说:“嗯,阿雄回来啦?”
然后,他就把目光投向了跟在阮伟雄后面的齐枕雨,一抹惊讶的神色从他眼里一闪即逝。
齐枕雨这才看清,那位邦哥长着一张轮廓分明略显瘦削的脸,皮肤略有些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过于凌厉的缘故,以至于其余的五官仿佛都带上了一种刀削斧凿般的锐利。看年龄,大约有个三十出头的样子。
齐枕雨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哪号人物,但是,既然连老板助理都对他这么恭敬,想必地位很高了。他便学着阮伟雄的样子,也对那人鞠了个躬,说:“邦哥,您好。”
那位邦哥却已经换了一脸饶有兴味的表情,凌厉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眼,这才露出一个笑容,转向阮伟雄说:“还真不错。”
阮伟雄笑着说:“谢谢邦哥。”
邦哥便又瞥了一眼齐枕雨,对阮伟雄说:“先带他去洗个澡吧,干干净净地见阿曼才好。”
齐枕雨听他叫出那一声“阿曼”的时候,心里顿时了然:这么说的话,估计是那位曼姐的老公了,难怪阮伟雄对他这么恭敬。嗯,看年龄,应该也差不多,有钱人保养得好,说不定人家已经四十好几了呢。这么一想,心里便更加肯定了自己对曼姐形象的那些猜想。
“是。”阮伟雄连忙恭恭敬敬地点头,说,“那我先带他去洗澡了。”
“去吧。”邦哥笑笑,最后又看了一眼齐枕雨,眼里的神情很是意味深长。
阮伟雄带齐枕雨来到先前叫他放了行李的那间屋子,指指屋子一角,说:“去洗个澡吧,曼姐讨厌邋遢的人。”
齐枕雨这才看出来,屋角那面落地大镜子,原来是一扇门。
拉开门才明白,看样子这别墅里每一间屋子都带着独立的卫生间,不由暗暗感慨女老板的富裕。
阮伟雄又说:“如果洗完澡出来还早,你可以先睡一会儿,曼姐来了我叫你。”
然后,他就带上门出去了。
但实际上,曼姐来得却很早。
齐枕雨的衣服还没穿整齐的时候,阮伟雄就已经把卫生间的门框拍得啪啪响了:“还没好吗?曼姐已经来了!”
齐枕雨吓了一跳,连忙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出来。
阮伟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说:“快走,别让曼姐等。”
齐枕雨着急地说:“雄哥,我还没换鞋。”
“不用。”阮伟雄不由分说,拉了他就走。
就这样拖着齐枕雨,快到长廊尽头的一间屋子门口时,阮伟雄才停住了脚步。
屋子的门大开着,但从这个角度还看不到屋子里的具体情况。
阮伟雄示意齐枕雨站着别动,而他自己则走上两步,在门口转过身,对着屋里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曼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