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误会,说开了就好了。对了,我还好心好意问他,要不要我帮他说说,两个人好好谈谈,他还说不用了没什么好谈的。当时,阿全阿桂阿乐他们都在的,你可以问他们!”
林佑邦便问台下:“阿全,阿乐,有这回事吗?”
“我没怎么听清,反正就看他俩在说话。”阿全说着,指了指齐枕雨说,“他最后好像说了句什么‘我自己会跟他谈谈’,反正就是类似这样的一句话。他进去以后,我还问阿重跟他说什么,阿重说,他叫阿重给阿孟带个话,剩下的,我也不清楚了。”
阿乐也点点头,说:“确实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几个都在。”
林佑邦便看了一眼齐枕雨,只见他露出惊讶的神色,看着那几个人。
林佑邦又问:“那么,阿孟被杀害的时候,谁知道阿重在哪里?”
阿乐立即站出来说:“我!我和阿重就在不远处的一条路上,听到枪响的时候,我和阿重一起赶过去的。对了,我们在岔道口,还遇到阿全他们,是吧?然后,我们就看到他站在阿孟身边,刚刚把阿孟的枪扔在地上。就是我们几个抓住他,把他带到曼姐那里去的。”
林佑邦便再次转向了齐枕雨:“阿枕,大家都知道,阿重和阿孟一向没有什么过节,所以他没有杀阿孟的理由。然后,今天下午,阿孟被杀害的地方,只有你一个人,手里还拿着杀人用的枪,而阿重有人能证明不在现场。你还有什么好说?”
齐枕雨终于彻底明白,这根本就是个早有预谋的陷阱,只怕他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那时候,想起自己来到泰国以后的遭遇,心底只剩了无边的悲哀。想不到在经过那样的折磨虐待和侮辱之后,最终还要背个杀人的罪名,接下来,也许就会这样不明不白地被处决了吧?
他齐枕雨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怎么就落到了这样的境地?
好吧,死就死了,但也绝不要死在这样一群亡命之徒的鄙视之中!
心念电转之间,他做好了所有准备,微微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咬着牙,说:“我没有杀人,阿孟不是我杀的!”
林佑邦回头看坤曼:“阿曼,你看——”
坤曼皱着眉头,说:“我已经说了,交给你审,你看着办。”
林佑邦微一沉吟,说:“按理说,其实大家心里都已经认为是他杀了阿孟。可是,他不肯承认,怎么办?”
坤曼吸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按规矩办。”
林佑邦微一迟疑,才说:“阿曼,如果按规矩的话,那就是动刑叫他承认,然后,叫他心服口服被处决!”
坤曼淡淡地说:“你做决定就行了。”
林佑邦于是点点头,然后转向众人,说:“他拒不承认。按咱们的老规矩,就是动刑,大家觉得呢?”
“动刑,叫他给阿孟一个交代!”下面立即有人支持。
林佑邦转向齐枕雨:“阿枕,你还是不肯承认吗?”
齐枕雨再次闭上了眼睛,咬着牙说:“我根本就没有杀人,你叫我承认什么?”
林佑邦略一迟疑,转向坤曼,问:“阿曼,怎么动刑?”
坤曼面无表情地说:“你看着办。”
下面的人便乱七八糟地喊了起来。
一旁的阮伟雄指指齐枕雨,又在自己手腕上点了点,说:“哧哧哧!”
林佑邦露出一个会意的表情,点点头说:“好主意!”
然后,他转向坤曼,说:“阿曼,我记得他手腕上那对腕套,好像是曼德森做的,而且是带电压的?”
坤曼微微一怔,说:“我还没用过。只记得曼德森那个变态说,只要我一按低压电钮,他立即就会被电流击倒,失去行动能力。而且,曼德森还说,只要我一按它,立即就会有人根据我的描述把他送回我身边。”
林佑邦点点头,说:“曼德森做的东西,恐怕没有不变态的。我觉得你大概不希望在他身上脸上留下伤痕,那电击当然是最好的手段。”
坤曼不再说话,把腕上的遥控腕带取下来给他。
林佑邦问清楚用法,便重又回到台前,说:“不要吵了,我们先试试这个!”
大家便都静了下来,看着他手里那个漂亮的腕带,露出诧异的神色。
林佑邦转向齐枕雨,说:“阿枕,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还是不承认吗?”
齐枕雨笔直地站着,仍是那样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我没有杀人,阿孟不是我杀的!”
林佑邦点点头,不再说话,而是掀起腕带上一个安全盖,对着下面那个红色的小按钮按了下去。
然后,所有人一下子便都瞪大了眼睛。
原本是笔直地站在平台中央的齐枕雨,在那个按钮按下去的瞬间,蓦然凄厉地惨叫了一声,然后整个人就倒在台上缩成了一团,浑身都抽搐痉挛起来。
几乎所有的人都被那声惨叫吓了一个哆嗦,然后瞪大眼睛看着他倒在台上。
林佑邦也被吓得手一抖,就离开了那个按钮。
不少人见识过齐枕雨的倔强,都记得他曾经被怎样打到昏死过去,却始终咬着牙一声不响。
这个腕套,居然这么变态!只一下,就让他叫得那样凄厉!
林佑邦摆摆手,指挥自己两个保镖过去,把齐枕雨架起来跪在台子上。
可是,他却已经整个人都软了,被人拽住头发抬起头来时,兀自抖个不停。大家清清楚楚看到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嘴唇则完全失去了血色,满脸都是极度痛苦的神情,有气无力半眯着的眼睛里,眼神都有些涣散了。
坤曼看着,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林佑邦似乎也有些惊魂未定,深吸一口气,才慢慢走到他面前,缓缓地说:“阿枕,认了吧?”
谁也没料到,齐枕雨却勉力睁开眼睛,颤抖着嘴唇与声音,说:“不,我没有杀人!是你们这帮混蛋想要我死!”
林佑邦示意保镖放开他,看着他软软地瘫倒在台上,兀自颤栗不已。
下面一片寂静,众人眼里的神情逐渐变得复杂:有惊讶,有错愕,甚至,还有人流露出一抹不忍。
林佑邦吸一口气,再次掀起那个安全盖,按下了红色的按钮。
“啊——啊——啊——”凄惨的叫声立即响彻全场,刺入每一个人的耳膜,直达心底。
明明都是见惯各种场面的人,但不少人竟然还是被那样的叫声刺激到,不由自主皱起了眉头,看着那个人在台上无比痛苦地翻滚痉挛,都露出不忍目睹的神情。
坤曼眉头蹙得更紧,放在藤椅扶手上的拳头也紧紧地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