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他狠骂道。
我躲避不及,被他的力道弄倒在地。
好痛呀!
难道,他发现我和启若的关系了?
我脑海里,第一个闪现的,就是这个念头。
“怎么了?”我竭力平静问他。
“贱人!”他只是重复这一句,第二个耳光又抽过来。
脸颊上一片火辣辣的疼。
“你神经病!”我边骂边要跑出门。
“你跑到哪里去?”他冲过来死压着我,胡乱地吻我,挤进嘴的舌头又热又激狂。
这与他平常冷静自持的样子判若两人,他是怎么了?
“你……走开……”
他的压迫力让我恐惧,再这样下去,我会发病的。
“走?你敢走?!”他停住吻,反手又给我一巴掌,“你走吧,多的是女人取代你,我会找成千成百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女人取代你。”
我推开他,我要吃药……
大概,他以为我又要逃,爬起来,又来抓我。
混乱中,我嘴里含着药片,被他压得死紧。
从我身上滚开,我快窒息了!
“……喘……不了……气……”
他无所觉,嘴里只是反复念着,“……她们取代你,但她们不是你,一个都不是……”
我抽出一只手,用力朝他脸上甩了一巴掌。
他一愣,似乎从某种状态中清醒过来,阴沉沉地盯着我。
他起身,松开我,我只顾忙着喘气。
接着,他点起一支烟,沉默地坐在烟蒙里,“欣赏”我的狼狈。
香烟的雾似乎和窗外的阴蒙雨雾纠缠在一起,他坐在二者之间,显得阴晦难定。
“我有多像她?”我松口气,不是发现启若和我的关系。
每一个人潜意识里都有一个寄托的对象,或多或少会寻找与其相似的观照物。
他这样明目张胆,动用权利与金钱,去寻找这些“观照物”,是执念很深的缘故吧!
有些事,不用道清原委也能明白,他自然明白我在问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推开落地窗,走入阳台,坐靠在窗前。
雨,依旧绵密晦暗。
“我讨厌今天的雨,和那天一样的令人讨厌。我把情绪发泄到你身上是不对的。”
他在对我变相道歉?!
他骨子里那么高傲的人……
我坐在地板上,与他只隔着一堵玻璃,我火辣辣的脸贴在冰凉凉的玻璃上,感觉好多了。
他的双肩垮了下来,是失意吗?
那垮下的双肩,低垂的头颅……,真不敢相信,他是一个在社会上拥有地位的复杂的男人。
他不会乐意我正面看见他的失落,我只要隔着这堵窗,轻轻地拥抱他,就足够了。
“我先回去了。”我不打算继续待在这里。
“你,过来。”他命令我,似乎又恢复成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我迟疑着,自己留下来没什么用处。
“小女孩,我的耐心不多。”
那种可怕的压迫感,又回来了!
他迅速攫住我,轻缓地舔我的脸颊。
“很痛吗?”
“不……不痛……”
心脏慌乱地跳动,我的神经轻易地兴奋起来。
“是我安慰你,还是你安慰我?”
“……互相……安……慰……”我的声音因兴奋而支离破碎。
灼热的气息纠缠,激情狂乱而汹猛。
我沉醉于身体上方的这个男人给我的安慰之中。
这个男人安抚了我无望的人生。
这无望的人生啊!
5月10日星期四中雨
那天过后,黎靖轩对我的态度有微妙的转变。
请不要对我好,这会令我依赖你,你的抛弃会令我痛苦。
启若,和你在一起,也令我很快乐。
每当看见你一无所知的样子,我的神经是很兴奋的,我的快乐来源于对你的罪恶和背叛。
有你这样阳光单纯的人追寻我,我的阴暗只能躲在阳光的阴影下。
今天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约我明天去《尖峰日报》报社楼下用餐,有工作推荐。
工作推荐需要这样吗?
难道是黎靖轩的安排?
去看看好了。
(以下共被撕去四页)
(下面记述是那四页后面的日记)
5月14日星期二阴有小雨
考虑了三天,还是作罢吧。
启若约我明天去他家玩,我答应了。
还是一份晒在太阳底下的情感,更令人舒心。
也许,该是我结束和黎靖轩关系的时候了。
5月15日星期三阴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天啊,杀了我吧!
他们两人是父子关系,为什么我那么蠢?
那个禽兽,他明明知道我……,还对我……
她早知道了吧!
怪不得那天,她意有所指的笑。
我们确实有关系。
该杀的两夫妻,我不是你们的玩具。
启若,对不起,我先行一步了。
我是充满罪孽的人,怎能毫无愧色的面对你。
妈妈,原谅我的罪,我要来找你了……
日记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