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后,刺客拿出掌上电脑调出另一个地址递给redback说道:“到这个地址去。”
我侧头看了一眼屏幕,那是下一个目标——情报收集官杰佛森情妇的地址,于是奇怪地问道:“怎么现在就走?这个放过他吗?”
“山人自有妙计!”刺客的中国话讲得语法挺正确,就是有点大舌头。
“你是头儿,听你的。”我耸耸肩。以前和他出去干私活大多是远处一枪毙命,但看样子这回他不想弄得动静太大,白费了车后面装载的林家老爷子的一番“好意”。
车子只在乔治城停了片刻便直奔华盛顿北部的马里兰的蒙格马利郡,这里是一个更加平静的小镇,一排排的独立院落看上去和常见的美国电影里的乡下别墅并无二致。
在车上刺客又给史密斯打了个电话,利用手机的三方会议功能让史密斯听了他女儿的声音,证实她确实在我们手里后,提出了让他把一百万美金送到马里兰的蒙格马利郡来的要求。而且还着重强调了对交钱的要求,例如只要小面额的旧钞,用什么类型的袋子装,走哪条路线和不要报警等等,只在最后才轻描淡写地提到,如果看不到他亲自来送钱,便等着从邮局收回他女儿的零件之类的威胁。
“他会来吗?”我问,因为我不确定这个家伙是否会为了女儿而以身涉险。为了钱而杀妻杀子的人我不是没见过,我对人性的信心并没有正常人那么足。
“会的!他妻子早丧,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平时最疼的便是这个女儿,从不离她左右。这次还没对我们下手,他便把女儿转到了澳洲去上寄宿学校。他以为把人送走我们便找不到了吗?”刺客伸手在我脖子上按了按,将没有粘牢的假皮给按平。这种易容皮肤看上去和真的一模一样,只是时间有限,24小时后会出现失水现象。
“你找的人可靠吗?”redback将车缓缓地停在居区街角,从倒后镜中看着刺客问道。
“不熟但可靠!我通过网络接过他们几回生意,这次我提供了照片和地址,让他们把人绑走。他们不认识我,只知道我是个杀手!代号bsp;等车子停下,他抱着箱子跑进了不远处的电话亭内,从箱子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电话簿将原来的那本换了下来,然后又跑回来钻进车内给史密斯打电话道:“史密斯先生,你到哪里了?……你还要听你女儿的声音?没问题!”刺客把电话再次接通澳洲,结果电话中传来的却是一阵男人的吼叫与女人的喘息和哭叫声。
“你们这群不守信用的猪、禽兽、婊子、狗娘养的。我绝不会放过你们!”史密斯立刻就听出了他女儿正在遭受凌辱,扯着嗓子在电话里骂了起来,声音之大逼得刺客不得不将手机拿到窗外才停止耳鸣。
“史密斯先生!我提醒你,我还有三十多个兄弟正在排队,如果你希望看到还能走路的女儿,就加快车速赶到蒙格马利郡,不要惹我不高兴,不然就把你女儿卖到东南亚的私娼寮里,让那群挖煤割胶的黑汉子撕烂她。”刺客切断了和史密斯的连线后,对着仍连通的澳洲一端说道:“埃尔,你知道规矩。刚才谁动了那个女人?把他的老二给我剁下来,不然等我赶到悉尼的时候就没有这么好解决了,我在线听着……”直到从话筒里传来一声惨叫,刺客才满意地收线。
“你准备怎么处理那个女人?”redback扭过头看着刺客。
“干嘛?”刺客不解地看着她。
“你根本没有打算放了她,我没说错吧?”redback定定地看着刺客,好像他犯了滔天大罪一样。
(bsp;“你问这干嘛?又不关你的事。”刺客猜到了redback的意图,但不想回答她。
“回答我!”redback声音加大,车内的火药味开始变浓。我知道是为了什么,redback最受不了两件事:一是叛徒,因为她父母是因此而死;二是逼良为娼,因为她从小在东南亚教会救济过太多雏妓。如果不是神父的收留,那些十一二岁便被黑帮逼迫走上街头出卖肉体的同龄人,便将是她悲剧人生的参照,那流着脓水的稚嫩阴户便成了她童年的梦魇。
“对!”刺客毫不示弱地顶了回来。
“你要把她卖到妓院?”redback双眼发红,死死地盯着刺客。
“关你什么事?”
“她才十四岁!”
“那又怎么样?”
“那他妈的是灭绝人性的行当,是要遭天谴的!以圣母玛利亚的名义!你要是敢这么干,用不着上帝,我就亲手杀了你!”redback一把揪住刺客的衣领拉到眼前,咬牙切齿地把脸压在刺客的鼻子上骂道。
“灭绝人性?灭绝人性又如何?你他妈的没看到鲨鱼和风暴的下场吗?!不是你一片片把他们从墙上揭下来的,不是你用袋子把他们两个像垃圾一样提下楼的!我们甚至没有办法将肉块收集完全,要靠铁锹才能把他们铲进袋子里。那可是老子十年来出生入死比血缘还亲的兄弟呀!”刺客伸着双手,仿佛手中仍握着一团团的肉泥,双眼也是一片血红,他用手格开redback抓住领子的双臂叫道,“那是谁干的?谁下的手?老子留她条活路,没有把她剔了头发喂猪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人性?哼!几百年前就不知道怎么写了!”
提起鲨鱼和风暴,redback的气势顿时矮下去半截,那装成一包、冒着热气、分不清嘴脸的肉沫,让她心里正义的天平不由得失去了平衡。她看了我一眼,希望我帮她说两句,但我没有理她。虽然我不赞成刺客把史密斯的女儿卖到妓院去,可是手上仍没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