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什么我就去给你买!”
多么坚定的口气,多么必得的神情,他的手心温暖厚实,在他身边,宋沐阳只觉安心而安定。她本来觉得,要再回到和柳向阳比邻而居的宿舍必是很艰难,可一旦有李博延陪在身边,她又觉得,她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玉石俱焚。
大不了,同归于尽。
但在这之前,请让她,好好爱一爱这个男人。
宋沐阳异乎平常的热情,让李博延颇感惊诧,一个月没见,他自己也很激动,但是在宋沐阳身上,他明明在激动之外还感觉到了惶惶不安似的恐惧。
一进房门,她就搂住了他,用力的吻他,脱他的衣服,脱自己的衣服,疯狂而热烈,她甚至没等自己暖和过来,也没等自己适应,就迫不及待地想要他进去。
李博延不得不制止了她:“这样你会很痛的。”
她说:“我不怕。”
“但是我怕。”
眼神对决,李博延必须让自己比宋沐阳更坚定,他知道她身体有了变化,尽管对性事再不懂,他也明白,这样冒冒然地进去,对她对他们的关系只有坏处没有半点好处。
最终还是宋沐阳妥协,但她依然固执:“那就吻我,吻我全身好不好?”
这样的要求,以前只有李博延才提出来,此时看着宋沐阳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禁有点好笑,打趣说:“天啊,你去图书城看了什么书?”
要有多黄啊,才能让她完全的放弃了往常的矜持。
她没答,只是搂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是真的咬,疼得李博延不由自主地痛呼出声。
宋沐阳却说:“像这样吻我。”
李博延好笑:“这是咬。”
“那就咬我!”
……还想说什么,宋沐阳却一把吻住了他,不让他再讲一句话,这热烈的情绪感染到了他,一个多月没有碰触所积压的兴奋更是超过了他的想象,李博延本来还想说:“我们还没有洗澡呢。”
宋沐阳却回答:“管它呢。”
管它呢,带着灭世一般毁灭的勇气,是那样一往无前,又是那么那么饱含着悲哀。
李博延并不知道,此时的宋沐阳,是多么需要一场激烈的□,来让她忘记柳向阳蛇一样的手指留在她身上的触感,她又是多么需要一次他给她的刻骨铭心的疼痛,来让她忘记,柳向阳在她身上留下来的痛。
有时候,爱可以忘记伤害,然而也唯有更痛,才能忽略痛。
平静下来后,李博延开玩笑说:“你搞得我像是在□。”
宋沐阳身体微微一僵,好半晌才转过头,抓住他抚在她身上的手,装作漫不经心地问:“如果我真的被人□了你怎么办?”
李博延轻描淡写地回答:“剮了他。”过了会或者是想到什么,又提醒,“所以说以后晚上不要这么晚了还在外面,走路要走大路,不要单独跟男人出去,男人都是狼。”
不要单独跟男人出去。
多么耳熟的话,很多年前,施南也曾经这样告诉过她,不要和男人单独相处,不要太高估了男人的自制力。
那时候,她问过他:“也包括你吗?”
文质彬彬的施南肯定地回答说:“是的。”
可是,施南和李博延却从来没有真的伤害过她,原来,他们是真的珍惜她。
宋沐阳惨然地笑了笑。
想了又想,她最终还是没有告诉李博延她遭遇的一切,能说什么呢?除了无谓地在两人之间增加芥蒂,她不知道说出来能让她解脱什么。
李然说得对,她从来都是自私的人,做不到足够的坦白与坦诚。
因为翌日是晚班,宋李二人在床上腻到近中午的时候才起床。
还是李然打电话来把他们叫醒的,她在那头心情颇好地问:“要不要中午补一顿生日饭?”
宋沐阳向来对任何节日包括自己的生日完全没有想法,更何况昨天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几乎是痛恨提到生日这回事。但以前李博延或者刘连清过来,聚餐已成惯例,李然提出来,她也不好说不行,只是叹口气说:“就一起吃个饭吧,生日饭就算了,在我们那,生日只有早过,没有迟过的。”
李然嘻嘻笑了一笑,答:“那好,老地方见吧。”
宋沐阳把李然的意思转达给李博延,两人起床穿衣,平静安然得宛如老夫老妻,看着临出门前细心为二人擦皮鞋的男人,宋沐阳从后面抱住他,没头没脑地说:“真不想和你再分开。”
李博延两手不得空,掉转头来亲了亲她,说:“只是暂时的。”
宋沐阳笑笑。
她也希望只是暂时的。
她更希望她身体和内心的恶心感也只是暂时的。
她希望恢复,她希望忘记,但是很显然,有些人已经无耻到想让她记得更清楚。
来到他们经常聚餐的地方,推开包间的门,宋沐阳这才发现,坐在里面的不仅有李然,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柳向阳。
他微微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