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没穿……”她小声嘟囔。
“哦?”某人听力极好,阴森的挑眉,“莫非你还想要裸奔?”
她哼,“反正不是给你看。”
“所以你还有理了是吧?”景晟恨不得伸手把眼前这个小女人活活掐死,刚才着急的情绪一直没找到出口,现在好了,她直接往枪口上撞了,身子一倾就覆上了她,额头危险地抵着她,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来,“你说,你有理了是不是?嗯?”
唐心甚少看见景晟有这样的表情,从来他都是什么都不太在乎的样子,一脸轻佻,可是现在的表情却让她的表情瞬间凝结,有些害怕,赶紧伸出那只空闲的手抚上他的肩膀,低眉示弱。
“对不起,是我错了……”
此刻两人的距离很近,她单手勾着他,就好像她窝在他怀里似地,又抵着眉眼,小媳妇似地委屈,那声弱弱的对不起一下子就击碎了景晟心里的不悦。
“不要生我的气,我只是在想事情所以才会在街上走那么久的……景晟,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她的手轻轻的揉他的肩膀,头仰起来去蹭他的胸口撒娇,“我今天遇到了一些不是很开心的事情,所以一时没想到自己穿少了,一直到你打电话给我我才发现自己做了那件丢人的蠢事,我以后都不会这样子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某人似乎还没有消气,冷冷的瞪她,“你最好说到做到。”
唐心撅了一下嘴,使出杀手锏——主动吻了他。
某人好像早就料到了她会主动献吻,手几乎是同时的按在了她的后脑按住她的头,却不主动。唐心并不生涩,大胆的纠缠着他,他不为所动的让她亲,她越挫越勇,手悄悄地伸到他的后颈上用力的吻。
“你没刷牙……”得了便宜的某人皱了一下眉头,唇角却是微微扬起的。
“你敢嫌弃我?!”
这回轮到唐心不高兴了,张嘴要咬他,景晟就好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洞悉着她每一个动作,顷刻间按住她的后脑往自己身上带,灵活的舌霸道强势的侵入,反客为主,唐心一惊怕伤了他,连忙收回自己的牙齿,享受调情高手的热吻。
门口准备来换吊瓶的小护士进退不得,虽然她也知道看着别人恩爱是不太好的事情,可是那瓶吊针很快就要打完了,按照眼前这个状况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是给他们换吊瓶的最好机会?基于为病人的生命安全着想,小护士还是很敬业的用力敲了两下门。
可惜,吻得热火朝天的人好像没有听见。
小护士眼看着吊瓶越来越空,心里就急了,用力的跺脚用力的咳用力的拍门!终于让热吻中的男女分开,她不悦的走上前,机械化的拆掉吊瓶,换上吊瓶,挂上钩子,回头看的瞬间,什么不悦马上一扫而空!
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看见长得俊美近乎妖孽、又对着自己微笑的男人总是会心跳不止,即使刚才这个男人抱着另外一个女人热吻,可是这完全不影响她看美男的心情,男人对她眨了眨眼睛,她顿时脸颊绯红,羞涩的拿着空吊瓶跑了出去。
某人的正牌女友咳了两声。
“怎么了宝贝,喉咙痛?”景晟马上又恢复了平时那个轻佻风流的模样,坐在床沿搭着她的肩膀,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揉轻轻的捏,颇具魅惑。
“咦?你不是已经当我透明了吗?”唐心白了他一眼,无视他调情手段。
“天地良心,我可怎么敢把我最爱的宝贝当成透明!”他作西施捧心状,大呼冤枉,“宝贝,你搞错了,我这不是给你打好关系嘛,再过一会儿她还得过来给你换吊瓶,不跟她打好关系她怎么会对你温柔点,伺候得周到点呢?”
“狡辩。”她瞪他。
“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他说得委屈,把她的手按到自己胸口上,头抵着头,“你知道的,认识你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跟别的女人一起了,除了你我现在谁都不想要谁都不想看了。”
他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心里却说不出的高兴,他从来都不知道女人吃醋的模样可以那么好看,那么动人。
唐心无视他的冤枉,哼了两声,景晟摸摸鼻子重新把她抱进自己怀里小声的哄,唐心有点神游,又有点迷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景晟,我今天好像遇见了我的生父……他……”
笑意微微收敛,他把她的小脑袋按到自己胸前,沉默地听她把今天的、从前的、一切的一切娓娓道来。
他不主动问也不强迫她说出今天的遭遇,不是因为自己早就预料到了,而是很多时候回忆总是让人痛苦的,比起眼前这个感染了愁绪的女人,他更喜欢看见那个跟他斗嘴的唐心。
其实唐心根本病得不是很重,景晟硬是让她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晚上,等她退了烧才准她出院,早晨的时候景晟去给她办出院手续,唐心一个人坐在房间的窗口边感受着阳光的洗礼,用力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昨天晚上她实在景晟的怀里睡着的,她不停的跟他说着自己以前的事情,景晟很安静地、不厌其烦的聆听着,做她最好的听众,唐心只觉得自己站在了幸福的云端,连微风吹来都是甜的,这一辈子能够遇见景晟,或许就是她一生的幸福了吧。
正是此刻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唐心的房门是没有关上的,只闻砰的一声声响一个穿着白色病号服、脸色苍白、瘦弱的小男孩就窜了进来,用力的关上门带上锁,捂着胸口好像很痛苦的用力吸气。
唐心皱眉。
小男孩抬头就看见了浸在阳光中的她,阳光太过明媚,他看不清楚她的模样。
她也同时在打量着他,男孩长得很好看,一双乌黑的眼睛亮晶晶地跟两颗黑色的黑曜石一般晶莹透亮,清澈无比,“姐姐,拜托,请你帮帮我,我不想回去,求求你……我实在不想回去做化疗,求求你……”
唐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房门就被人敲响,小男孩连忙窜到床底下躲了起来,白色的床单下,那双乌黑明亮的眼中带着深深的祈求,她看了看他,对他微微一笑。
敲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护士,满脸焦急,“唐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了,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见一个大约七、八岁的,穿着病号服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