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习惯了啊!”宁儿在净齐的肩上蹭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我爸妈在我小时侯就出国了,他们都是专门研究经济学的学者,游历了很多国家,后来都到了剑桥做教授。我从小一个人在国内上寄宿学校,只有放假的时候才能去国外看他们。本来他们期望我长大以后也出国留学,走上学者的路,谁知道我虽然遗传了他们的经济细胞,却只对做市场有兴趣,对理论一点也不感冒,也不喜欢国外的环境。我爸爸妈妈都很民主的,既然我不喜欢,他们也就不勉强我了。”
净齐小声地叹了口气道,“我的宁儿真的是很有主见呢!”
“嘿嘿,那当然了,不然也就没机会认识你了。”宁儿笑嘻嘻地说,突然想起了什么,脱口问道:“对了净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爸爸呢?”
净齐搂着宁儿的手臂僵了一下,“他和我妈妈离婚了,现在在福建。”
“啊,对不起!我不该问的!”宁儿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连忙道歉,净齐却笑了,“没什么的啊,我早该和你说的,以后你要做我家的人呢,当然得知道我家的事了……”净齐话还没说完,宁儿早已羞红了一张俊俏的小脸,小拳头在净齐的身上又敲又砸的,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在沙滩上滚做一团,进行了一半的话题不了了之。
皎洁的月亮慢慢升起来,在深蓝的海面上洒下一片白粼粼的光芒。
22
清晨,一向早起的净齐还窝在床上死睡,眼看就要迟到了,耿母进屋拍了拍儿子的脸,“净齐,快起来,马上就迟到了。”
母亲触到的是一手的燥热,儿子的身体却在薄被底下瑟瑟发抖。
“妈,我冷……”净齐蜷起身子,哑着嗓子迷迷糊糊地说。
“你发烧了,能不冷吗?”耿母说着,转身端了碗温热的白粥进来,托起净齐滚烫的身子,净齐接过碗,手却哆哆嗦唆的不听使唤,耿母心疼地叹口气,把粥喂他吃下去,又找来退烧药给他吃了,一通折腾下来,净齐终于清醒了过来,抓过床边的闹钟一看,紧张地大叫起来,“哎呀,要迟到了!”
“都病成这样了,还迟什么到,我帮你给单位请假,你今天就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睡觉,哪也不许去——在加床被子吧,发发汗好的快。”耿母说罢,果真从壁橱里抱了床厚实的被子出来。
“不行,我手上还有工作没做完……”净齐掀被下床,左腿一软,竟然跌坐在地上。
耿母忙扶起儿子,把他安置在床上,许是昨晚运动过度,净齐的左腿又肿了起来,右边的残肢更是肿得发亮,抚上去是与滚烫的身体不协调的一片冰凉。耿母的眼睛湿了,谁也没有她清楚,看似强健有力的儿子,其实只是在凭着坚强支撑着身体,早在那次车祸以后,儿子的健康其实就已经被毁了。
“昨天上哪疯去了,把腿累成这样……”耿母佯装嗔怒,她知道净齐最怕她为他的身体操心,所以尽量不把心疼表现在脸上。
“和宁儿去海边玩了。”净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耿母让净齐靠躺在枕头上,双手用力,帮他按摩左腿,净齐说:“妈,我没事,您别忙了,我在家睡会就好。”
耿母手上加力,按揉腿上的穴位,净齐不再说话,腿上的酸痛使他不得不咬紧牙关,才能让自己不呻吟出来,冷汗却顺着光洁的额头不断地淌了下来。
直到冰冷的腿火热泛红,耿母才停了下来,帮儿子擦去了满头的汗水,把两层被子都给他掖好,才赶去上班。
净齐一觉睡到中午,觉得身体轻松了些,便打算自己起身弄了午饭吃,就回公司上班。忽然敲门声咚咚响了起来,伴着宁儿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净齐……”
净齐应着“来了!”,忙翻身下床,腿还是软软的使不上力气,只得扶了拐杖,慢慢移动出去,一开门,宁儿就扑了过来,紧紧地抱住他,又上上下下的查看着,紧张地说:“听说你病了,怎么回事?”
净齐倚着拐杖,把宁儿揽在怀里,轻声抚慰:“没事,早上有点发烧,现在已经好了,看你一惊一乍的,倒把我吓了一跳。”
宁儿伸手在净齐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却发现他脸色苍白的紧,仿佛一夜之间就消瘦了不少。
宁儿把净齐扶回屋里,逼他躺回床上,拉着他的手说,“是不是陪我去吹海风,才会病的?”
净齐使劲翻了个大白眼,“我是个大男人好不好?又不是纸做的,哪会吹吹风就病了,人一年总是要发烧一两次的嘛,诺,我上次发烧刚好是去年这个时候,整整一年了。”他多少有点吹牛,可他实在是不愿意让宁儿为他担心。
宁儿果然放下了心,把头偎依在净齐怀里撒娇道:“刚才人家本来是想打个电话听听你的声音,谁知道你的手机是关机,我只好把电话打到了你公司,他们告诉我说你生病请假了,急得我立刻就开车赶过来了。”
净齐笑着捏了捏宁儿的脸,“说明你在乎我呗。”撑起了身子,笑着说道:“我去洗漱一下,然后做东西给你吃,一会我们一起去上班。”
“你下午还要去上班呀?”宁儿道。
“身体好了当然就要去上班了。”净齐道,他倒不在乎被扣了薪水,但要想少听几句苏剑的穿耳魔音,还是少请病假为好。
“可是你的脸色很差呀……”宁儿心疼地说。
“脸色不好是因为饿了,吃点东西就好。”净齐笑着说罢,一跳一跳的往洗手间走去,见到宁儿,他的身子又有了力气,爱情是最好的良药。
净齐洗漱完毕出来,宁儿正对着电脑,不知道在搜索着什么。
“干吗呢?”净齐站在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身上飘着着清香的薄荷味道。
“我一会做饭给你吃,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宁儿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道。
“做饭?你会吗?”
“我不是正在学呢吗?”宁儿一敲键盘,打印机吱吱响了起来,一页菜谱被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