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酒店,及早接手酒店工作。我从即日起开始回家休病假了。”
沈赫筠和祁思源在一旁查点着办公室的钥匙,又把隆澔的手机做了呼叫转移。商讨着先行回酒店,查看隆澔的近期工作日程;随后回家为隆澔取些东西。蒋敬璋提出由他先留下,做些简单陪护的事,等沈赫筠回来接手时他再离开。这一提议当然是正和隆沈二人的心思,当即点头称谢。
沈祁二人出门后,蒋敬璋用护士站电话通知粤菜厅经理,让她知会后厨准备staff餐及外带的滋养汤羹,两位老总回去很可能要用餐。
回到病房时,蒋敬璋特意将空调开口推起来避免直吹,隆澔甚为感慨道:“这么一来你会不好受。”——“无非多洗两次毛巾而已,沈董临出门时还嘱咐别让您直吹凉风呢。”蒋敬璋又一次取过湿毛巾帮隆澔擦汗,等着他把印玺换手拿着,为他擦了手臂。
“这就是去年牵涉到你的那枚印玺。给你看看。”隆澔绾好穿绳垂穗将玉印放到蒋敬璋手中。——蒋敬璋接过印玺用一手托着,另只手将印玺翻转,仔细看着印玺的形状花纹;“小时听老人讲过,古代公侯王爵会随身携带行文图章,想来这枚印玺就属于随身行文印章吧。”
那是一枚呈羽翅展开形状的印章,由于年代久远,印文已经模糊,但从玉材浸润其内的朱砂色笔画,可依稀看出三个字‘仪端瑞···’
“哦,你这个年龄的人很少会对这些东西有兴趣,我真要刮目相看了。”得有同好之人,隆澔很是欣喜一时也淡忘了身上伤痛。“没错,这是赫筠祖上传下来的,一枚皇后行文小玺。据考证印文篆刻的‘仪端瑞光’是取自于这位皇后的表字。”
蒋敬璋把印玺捧还给隆澔,随之笑问道:“听您这么解说,倒有两个猜测:一是身为皇后通常是配金银宝册,有权使用行文印玺者,可推测这位皇后有问政之权的。二是这位皇后在位期间,当是极受尊重及宠信的;否则不可能以皇后的表字确定印玺文字。”
因为身带伤痛,隆澔尽量控制住动作,却还是抑制不住兴奋。“赫筠听到你这番话,一定会非常高兴的。等他忙过这段时间,我一定要让他和你好好聊聊。你的猜测和他多年的查阅研究不谋而合。除以上这些推断之外,赫筠还另有结论:这位皇后是男子,线索就在这枚印玺的章文上。”
两人正说到兴致处,外面响起雨打玻璃的响动。隆澔让蒋敬璋把手机拿给他,连着拨了几次后皱着眉头道:“这里对手机有屏蔽,小蒋,你拿着手机到走廊里去接,告诉赫筠是我说的:外面下雨了,绝对不许他再开车满处跑。有事出门就让思源安排车送他。”
几分钟后,蒋敬璋捧着手机回来,笑不可支的拿到隆澔眼前,点开那段视频,响起沈赫筠带着笑意的保证:“祖宗,我知道了。这回我一定听您的话。要是累了,就请小蒋帮忙把病床放平,睡一会儿吧。我再过一会儿就回来。”
“您和沈董感情这么好,看着真令人羡慕。”——“我和赫筠从认识到现在一起,快有四十年了,已经活成一个人了。”隆澔单手提着印玺的挂绳套在脖子上。“我一直抵触雨雾天气,因为置身其中方向不明,总觉得这团雾气里掺有很浓的死气。”
外面掠过警笛的声音,雨也越下越大。沈赫筠没有回来,隆澔心里不踏实更强撑着不许给他加止痛药,说是不想含混的睡过去。蒋敬璋看他窝着身子难受,就把几条枕巾折好,帮他垫在腰背下,然后把病床略微放倒一些。
当蒋敬璋再次帮他擦冷汗后,只见他紧紧攥着胸前的印玺,音色幽然的兀然念道。
“湛湛长空黑。更那堪、斜风细雨,乱愁如织。
老眼平生空四海,赖有高楼百尺。看浩荡千崖秋色。
白发书生神州泪,尽凄凉不向牛山滴。追往事,去无迹。
少年自负凌云笔。到而今、春华落尽,满怀萧瑟。
常恨世人新意少,爱说南朝狂客,把破帽年年拈出。
若对黄花孤负酒,怕黄花也笑人岑寂。鸿北去,日西匿。
这首《贺新郎·九日》出自是南宋龙图阁学士刘克庄之笔。此人一生仕途颠簸,诗词造诣上也算得有风骨,只可惜晚年趋奉奸臣贾似道,导致这位龙图阁学士,一世清明毁于一旦。”
隆澔忽然直直看定蒋敬璋,意味深长的说道:“小蒋,你师父在目前可以说是走进一片大雾弥漫的雷区,今后的两到三年,对他以及相当数量的大批独自创业的企业者而言,是步步惊险步步维艰;脚下每一步都错不得。日后他有照应不到你的情形,你也不要怨他;此外你也务必要谨言慎行。因为思源是真的在乎你。”
将近九点时,沈赫筠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一进门忙着把手上的暖盅放在床头柜上,招呼蒋敬璋先打开,和隆昊一起喝,他还要跑回车里取东西。蒋敬璋把汤倒出一些先晾着,就快步追出去帮着一起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