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娟打给我的时候我正躺在家里的床上凝望墙上遥遥的照片。她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我就挂断了。她说:“遥遥姐刚才打电话说她过得很幸福,她问你现在好不好......”
好个屁,幸福,没有你我们也过得很幸福!小娟的话象是让我吃了兴奋剂,恨不得爬到电话那端抽她两个嘴巴.没等她说完我就按了手机的终止键。
小娟又打过来,我对着电话大吼:“你他妈给我滚!”
我又挂断了,她不再打了。
第二次挂断了小娟的电话,我依旧怒气冲天,小娟和张鹏好了,遥遥过上幸福的小日子了,只有我是孤家寡人,凭什么?
稍过片刻,我又想,胡欣,你他妈的纯属是非典型性自作自受,你凭他妈什么去骂一个女孩子,你还是男人吗?
我忍受不了家里压抑的气氛了,决定出去走走。眼下又是冬季,我沿着小区外面的宽阔的中轴路向前走,路两旁曾经是一片翠绿的草坪已经变成了金黄色。
胡欣
时年二十四岁
蓬头垢面,一脸颓废
独自行走于北风之中
忆往昔风花雪月
倍感聚散无偿
无奈空余恨满胸。
我走进一家十分简陋的酒馆。玻璃和钢铁构成的窗户漏着凉风,桌子上油迹斑驳,柜台上面摆着一台破旧的二十一寸电视机,正在上演国产的天龙八部。店里唯一的女服务员在房间里穿着军大衣,脸上带有两块浓浓的西藏红。
我跟服务员要了一小份水煮鱼,一叠老醋花生米,两个口杯装的三十八度二锅头。想必是炒菜的师傅也是个追求创意的人,他按照水煮肉的做法做了水煮鱼,老粗花生米时在买来的的五香花生米上浇了醋。
朝来寒雨晚来风21
我已经没有心情去跟店家争论菜的品质如何,那种地方也不应该去争论。我一边自斟自饮,一边可以听到西藏红爽朗的笑声,她在和炒菜的师傅打情骂俏。我羡慕他们,因为他们快乐,他们有人陪,茫然之中感觉全世界只有我是孤家寡人。
喝着喝着我接到了段天北的电话,这姐姐好久没有和我联系了。段天北虽然是个三陪小姐但是对我很好,不求回报的好。她说的第一句话是问我最近好不好,听到她的声音,我感觉那么亲切,那样的亲切感象是流浪在外多年的孩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一肚子委屈终于冲破了喉咙,我失声哭了出来。
抽泣之中我和她说了我和小娟分手并且被公司炒了的事情,她说让我原地不动,她这就过来找我。
西藏红小姐给我递来了餐巾纸,说:“大哥,没事吧。”,特殊的时期,我感觉到她那嘶哑的嗓音也是温柔的,那么动听。
我接过餐巾纸,吸了一下鼻涕,跟她说:“没事,谢谢。”
段天北到了的时候我已经酒足饭饱了,她依旧是花枝招展,破饭馆,桌子上破碟子破碗,穿军大衣的服务小姐,蓬头垢面外加醉意朦胧的我,她显得和她以外的东西不相称。她见到我有些诧异,她没有想到昔日她眼中的小靓仔金日重逢会是这般田地。
她坐下说:“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眯着醉眼结结巴巴地说:“没事儿,你要是嫌我给你丢人,你现在就回去,我不怪你。”
“说啥呢?我嫌弃你啥啊,我是干啥的你不知道啊?我是你段姐你知道不?还明白事儿不?”,段天北一着急东北口音就出来了。
“没啥事儿,没喝多。”,我也用东北口音回答她,不知为什么说完之后我在她的脸上重重地摸了一把。那次我明白了,原来三陪小姐也会脸红。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喝多了”之后说:“走吧,别在这儿了,挺冷的,我看前面有家肯德基,上那儿吧,姐跟你好好聊聊。”
她给了西藏红五十块钱说不用找了,然后扶起我出了饭馆。
冬天的夜晚宁静,路灯橙色的灯光没有带来丝毫的温暖,马路上不停有汽车疾驰而过。经过那一片枯黄了的草坪的时候,我忍受不住了,酒精在我的胃里翻涌,我拉了她一下胳膊,示意靠边。
在一棵小树下我吐了。
段天北一支手拉着我的手,她怕我跌倒,另一支手帮我捶背。吐过之后我站起来,她从包里拿出了一纸巾帮我擦嘴。我安静地看着她,刹那间我觉得她好美。
我一把抱住她,她惊慌了,手里的包滑落到地上。说过一声“干嘛”没容说出后面的话,我的嘴就紧紧帖在她的嘴上,我强行把舌头申进她紧闭牙关的嘴里,我的手伸向她身体上最柔软的部位。
她个子和我差不多,人也丰满,力气也大,用力一推我,我一个踉跄坐在地上。
“你喝醉了!”,说完她伸手拉我起来。
我是真的喝醉了,她的话我好像没听见,寒风中,我拉着她的手蹒跚着站起来又顺势去抱住她,强吻她。
她又一次挣脱了,“啪”的一声在我的脸上重重的抽了一巴掌。
“胡欣,你给我醒醒!”,她大喊了一句。
我看着她一动不动,这一巴掌确实把我抽醒了。男人,还是不打不行!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心里难受才会这样的。”,说着我低下头,又委屈地流出眼泪。
她有些愧疚,带着心疼的表情,上前把我抱住,我低着头趴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