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韵所迷信的警察调查因为没有直系亲属报案,所以根本就没有立案。于是我宴请了一个胖嘟嘟、看形象就比较贪吃的女生,此人是宁萌的舍友,我痛下血本花费鸡腿一根红烧鲫鱼一尾,终于打听出来一句话,此胖妞称:宁萌在事发的前一天好像接到过家里打来的电话。
听到这个消息,我马上放下心来,立刻取消再买一份辣子鸡的想法。
干什么兴师动众,有什么大惊小怪,原来只是宁萌因急事未曾向学校请假私自回家而已。
我忽然想到一节:事发的前一天,也就是我和宁萌合二为一的那一天,她为什么根本未曾向我提及这件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由此可见,我在她心中的分量也还没到知心的地步。她可以一言不发独自回家,我当然也可以收藏起自己的部分情感。这么想着想着,不知怎么胸口便有一丝郁结。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让我先蔑视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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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我球技的谣传越来越甚,神乎其神,什么一球在脚人鬼难近,什么球随气走意到神飞,恨不得把我说成三条腿四根尾巴的怪物。
这谣言传到后来,连熟知我底细的石韵都怀疑我扮猪吃老虎,深藏不露。足球队其他人物对我更是恭敬有加,连训练都不敢让我参加,都说:“东哥你是我们的终极武器,实现本球队零的突破就靠你了,就等着你破蛋呢,比赛时你再上吧。”
我找石韵主动坦白问题,这家伙看着我,一副死不相信的神色,气咻咻说:“你要瞒着我们到几时啊?真沉得住气,真不愧是球神的风范。”
待见我目光真诚,又见我掏出鱼线,他才愤然接受这个事实。我摊摊手:“队长怎么办,要不你们另外找人吧,我真的不行。”
石韵牙一咬,尖声说:“事到如今,不行也得行,说不得只好赌一把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我说:“阿弥陀佛,你别咕哝个没完没了。”
石韵不再感慨,用一个模特的姿态依在球门柱上闭目沉思,半晌拉我过去面授机宜,让我继续扮神秘,装高手,他教导我说:“东子呀,要知道自古以来兵不厌诈,我敢肯定,本校绝对有外校球队安排的卧底探子。”
我不明白踢球跟卧底有什么关联,所以只能在字面上敷衍他,我说:“卧底,那不是间谍吗?”
石韵说:“废话,那还用说,不过我们都称呼他们为校奸,你想想看,浩月出了个球神的事情必然已经通过他们传播到别的球队去了,这样的话,你现在已经成为他们的巨大心理压力。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啥也别干,足球更是碰也别碰,看谁都要用蔑视的眼神,养成一股子杀气。”
我说:“我这不是犯横吗?这样能行吗?”
石韵说:“我哪知道?!”
我说:“那让我先蔑视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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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后,联赛开始,我们抽签抽到的第一场比赛对手是理工大学的黑洞球队。据说这个对手的实力不是一般的强,曾是九校联赛的两连冠。
抽到此黑签,球队人人有怨词,仿佛集体被判了死刑,都说石韵长着一双黑手,一张黑脸,霉气交加,整个就是一只黑寡妇。
石韵自认倒霉,垂头丧气,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我面上跟大家一样绷紧脸皮,心中却有些恬不知耻幸灾乐祸,若是在第一场比赛就被淘汰掉,我起码可以少出几次丑。
不过反观人家理工大的家伙就是有水平,光看球队科技含量十足的名字就比我们的内裤品牌式队名高明百倍,“黑洞”,吞噬一切的“黑洞”,多有气魄!看这架势,对方张口吃掉我们“浩月”应该是轻轻松松,绰绰有余,毛毛雨湿湿水,小菜一碟。
比赛定在第三天下午举行,我们死到临头,破罐子破摔,一到训练时间就开起死亡派对,猜拳喝酒,庆祝年年在第一轮被淘汰的惯例不会在自己身上打破。
结果第二天下午我喝得醉醺醺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时候,我看到了宁萌,我以为是漂浮在脑中的幻象,就闭着眼直着舌头挥手驱赶,说:“快滚快滚,老子正在陪兄弟们喝酒,要找我等晚上老子睡觉的时候来找。”
石韵走过来用力拍我的头,尖声说:“你小子发什么神经,干嘛把人家女人骂得哭鼻子跑掉!”
我一听此话酒顿时醒了一半,咬着手指说:“宁萌来了?我不是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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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宁萌来了,我不是做梦!
石韵说:“还不快追!”
我撒腿就跑。夕阳下我奔跑的身姿和风中玉兰树的几叶落花一急一缓形成绚丽的蒙太奇效果,让路人惊艳,纷纷侧目观赏。
石韵指着我灵动的背影对众人说:“看看我们的秘密武器,爆发力多强!大家都振作点。”
追到桃树林时,我见到宁萌正伏在一颗树上痛哭。我虽然在心中非常排斥这片树林,讨厌事事都和它牵上关系,但却无法恨树及人,将宁萌也一起排斥掉。
宁萌在哭,我的心就像桃树皮一样起了褶皱,说明我还是非常在乎她的。
我走过去掰她的肩膀,拨正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