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院长说,“放心,有小程在,秦市长的身体健康绝对没问题。”
程蔓没想到院长会突然提到她,一时无措,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话,“哪里,院长别夸我了……秦市长的身体素质很好,加上意志坚强,所以才恢复良好。这几天还要再观察一下,没事的话就能出院了。”
秦准轻嗯了声,却仍是没看她,道,“赵院长,劳烦你陪我去看看我父亲。”
赵院长:“好——赵迁,你送小程回家,女孩子家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赵迁应了声,末了还道,“爸你太见外了,以后叫程蔓‘小蔓’就行,小程小程的多生疏。”……
走廊上的灯太亮了,程蔓微微眯起眼睛,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落拓俊挺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恍惚。仿佛他还会像当年的某一天那样,走着走着突然顿下脚步,回过头来对她轻轻一笑,眼中波光流转,侧脸英俊如雕塑,对她说,我们在另一边,先走了啊。
而现实却是,他与她陌路相逢,眼神一再交错,拉开距离,连一秒都不愿在对方身上停留。
赵迁终是没有送她。理由很简单,她有车,技术还不错,天虽然黑了但也不过八点多,正是灯火繁华之时,她回去一路皆是在闹市,并无安全之虞。所以经她几番坚持,赵迁无奈妥协,放弃了送她回宿舍的念头。
走前这厮道,“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啊。”语气里还有些不甘。
她又不是三岁小姑娘,凭什么向他报备?
程蔓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钻进自家车子,发动油门扬长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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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很长,出了电梯后,秦准与赵院长朝这层楼的最后一间病房走去。
赵院长是个很健谈的人,一路笑呵呵地与他聊着各类话题。他兴致不高,但并无怠慢长辈的意思,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答着。
赵院长说:“小程医生很不错,理论知识十分扎实,临床技术水平也掌握得很熟练,是个不得多得的人才,医院打算大力培养……”
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冰凉冰凉压下来,久了便让人生出烦闷不适来。他微闭了闭眼,眼前渐渐浮起那张清秀倔强的脸庞,她气息悠长,眸子乌溜溜的像只小白猫,面容白皙,灯光下眼里的暗色无处遁形。
赵院长在他旁边说着什么,渐渐的却听不分明了。
出了医院后,夜色已深沉。罗帆打电话过来,“师兄,我们在‘蓝调’开了包厢,你过来不,咱一起喝几杯?”
晚风习习,一股凉意扑面而来,空气清冽的直直钻入肺中。
他嗯了声,想也没想,笑了笑,漫不经心的,“成啊,咱不醉不归。”
回国后,他仅与罗帆见过一次面,是在给他办接风宴的时候。那会儿这小子还拍胸脯装神秘,说是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面上没表示,但心里却是十分清楚他所说的“惊喜”是什么?
……那又如何?
他甚至是有些恼怒地想着,那个木头,会来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到最后,她果真没有来。竟是连奢望都不肯留给他一点。
*
走出酒吧,夜风越发的冷了。包厢里罗帆与另外几位熟人死命儿灌他,一时间大家都有些喝多了。秦准脚步有些不稳,坐进车内后,头伏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许久,远处有一束光打过来,刺眼的亮。
他微微眯了眼,抬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一会儿,接通了。他不待那头说话,就道,“程蔓,我不准你喜欢上别人。”
——
、在乎过
“程蔓,我不准你喜欢别人。”
接到这个陌生号码的电话时,程蔓洗完澡擦干了头发,上了床正想休息。
他的声音在这样的深夜里响起,带着几分惯有的随性与漫不经心,并不十分霸道的语气,反倒多了一些低缓暗哑。她盘腿坐在床上,心中忽感淡淡的哀戚,那些或是清晰如昨昔或是模糊如梦境的往事,一点点的悄无声息地浮上来,渐渐就堵住了喉咙。
原来有些话,也会因时光流转而变了模样。
秦准,这一回,你用什么身份来说这句话?
她听着那头略显沉重的呼吸,张口欲言,那边却“喀嚓”一声,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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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皎洁,清辉如水。车内很静,只听见空调口呼呼吹出的风声嗡嗡响着,秦准转头朝着漆黑的车窗望了眼,看见那玻璃窗上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