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动作停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好吧。”声音依旧是嘶哑。
出了机场,倒是沈家平来接了她,沈家平启动了车,问道:“你姐姐还好?”
“挺好的。”沉晚说完盯着沈家平瞧,沈家平扫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看什么呢?”
“我何其有幸有一个好哥哥还有一个好姐姐。”
“我们是为你好。”
“我知道。”她从没跟夏雨薇说过周绍言的事,可夏雨薇的语气显然是知道了的,能让夏雨薇出面相劝的,也就只有沈家平了。这是暗示她沈家平是希望他们两个一起的吗?
“哥,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开始让我躲着他现在却又不拦着了呢?”
“沉晚,如果,永远不公开你的身份,你会不会介意?”
沉晚疑惑的看着沈家平,沈家平却是专注的开车,可是心里却是另一番斗争。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沉晚,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是为了保护你,如果有一天你还是要为这个受到伤害,错都是我犯的。”
“哥,你现在还是放不下吗?”感动之余,她心里有些没底,如果沈家平到现在仍然放不下林意然,那么周绍言呢?以前不介意了是因为没想到会和他在一起,可现在想着在一起了,就又介意起来了。尽管周绍言说过以后不准再提,只是那样的爱过又怎么能说忘记就忘记?在她自己不也一样么?
沈家平瞅了眼闷头坐着的沉晚,说道:“习惯了,你别多想,我们这群人真心有可是肯付出的少,不过他既然找了你就是认定你了,不然也不会等你两年。这两年他安静了很多,精力都放在生意上了。如果你也认定他了,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都已经过去了。”
沈家平敛了神情专注开车,已经过了很多年,想起来他仍是不能完全释怀,总想着如果当时自己能去找周绍言解释清楚,那么林意然也不会被逼远走,也就不会死。那个时候他以为只要自己和她清白就不会有事,可说到底他存了私心,在周绍言面前保持了沉默,却没想到害死了她。
沉晚点了点头,瞅了眼沈家平略显晦暗的脸色,那些话还是又咽了回去。
兄妹俩一起吃了晚饭,离开时在门口正碰上孙谨红,孙谨红看到两人有些诧异,继而笑着打招呼,“沈总,夏医生,这么巧。”
“呵呵,是啊,刚吃过饭正要离开。”
“那今天就不打扰沈总了,改天一定要一起吃饭。希望沈总不要太忙啊。”孙谨红笑着对沈家平说话,亲切却又不显得过于热切,形容举止一直拿捏得当。
沈家平笑道:“孙总太过爱戴了,这是我的荣幸,前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没办法才推了孙总的饭局,有时间一定要设宴请罪。”沈家平的笑容温和有礼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可话里却是有着拒绝的成分。
“沈总客气了,希望我们有机会合作。”
沈家平听了只是浅笑并没回应,孙谨红说完话看向沉晚,接着说道:“这段时间麻烦夏医生了,过年后会送他去国外治疗,还要再麻烦夏医生一段时间。”
“您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趁着过年您也该好好歇歇。”
孙谨红点点头,告了辞便离开了。
沈家平问沉晚,“你在给李承文治病?”
“嗯。”沉晚点了点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沈家平顿了一下又说道:“这个女人不容易,一个人撑起一个公司。”脸上是少有的钦佩之色,比之刚才多了几分真诚却也含着几分可惜。
医院里总是很忙,不管是医生护士还是病人家属都是行色匆匆,尽管是这样也总是来不及去挽留生命,在这里生命真正成了过客。歇了这几天再回去就听说病房里有几个病人去世了,大过年的,让人没了心情。病理日志写了一半就停了,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的玉兰树,此时仍是光秃秃的,没一点生气。
“唉,真是,有钱有什么用,还不是没命花,年纪轻轻的人就没了。”张颖刚从别的科室串门回来,一脸惋惜的进了办公室。将手里的病例递给了沉晚,“夏医生,这是十三床的病例。”
“听说那个病人是因为长期抽烟喝酒才发的病,才刚三十岁。原本还以为只是小小的感冒,谁承想是肺里的病。”
“肺癌前期不疼,后期可是能疼得要人命,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忍过来的。那病人我见过,刚住进来时看着脸色还好,长得也挺上相,到后来硬是被折磨的脱了形。”
“之前陆医生。。”
几个小护士不无惋惜的讨论病人,沉晚站在窗前翻看病例,听到这话张颖赶紧给使了个眼色,收了话头。那几个小姑娘都是新来的,自然不知道这办公室里的人,张颖却一直在这办公室里,知道的清楚。打发了几个小姑娘,小心的瞅了瞅沉晚,沉晚只是站在窗前继续翻看病例,好像并没听见。
张颖也不好说什么,出了办公室,里面只剩了沉晚一个人,她眼睛盯着病例心里却没看进去半点。有心无心的那些话也都进了她的耳朵,她的确不知道那些日子陆浊是怎么挺过来的,硬是没让她有半点怀疑。她不知道在那些疼得钻心蚀骨的夜里陆浊是不是依然想着要让她如何幸福?
她憋闷的难受,干脆撇了病例随便找了个理由就走了。也不知道去哪,就随便在街上闲逛了起来,走累了就坐在就近的花坛边上。掏出手机随意翻看,发现最近的通话记录是她前几天打给周绍言的,难怪这些天清静得很。
装起手机抬头才惊觉自己竟然走到了周绍言家的楼下,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