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单身女子,抽到这么个奖,确实哭笑不得。
大家吃喝笑闹,宴会一直拖到近凌晨。她累得要死,提前告退。
打了车子回租处。看见江宇辰的车幽幽停在楼下。
虽然她酒劲未退,但开门,进门,她都着意得轻。她感觉,他非工作需要,绝不熬夜,23点前后,或更早,必睡的。基本与她的正常睡眠时间相符。
她轻轻推门进去。房间空调温度开得不低。灯亮着,没有人。以为他在卫生间,可是卫生间的白灯也未开。
她慌了,鞋子在,人呢?
她再看看床,以为自己喝醉了,眼花。可是床是平的。沙发上扔着他的毛领皮大衣。
她不及多想,拉开卫生间门,不顾一切地冲进。卫生间的确没有开灯,却很亮堂。
他全身泛着白光,正静静站在洗面台前,拿着杯子喝东西。淋浴喷头是很大的那种,水在他身后哗哗地响着倾洒,晶莹缤纷。
她愣住,眼前一片光明,溶进水汽腾腾的空间,却是白茫茫一片。
传来他静静的声音:“哈,伏苓,这么晚?”
她:“……”最后一丝意识仅存,就是要转身逃离。他安好就好。
他却一个箭步,浑身湿漉漉尚存几丝热汽,把她搂进怀中。
她身上潜伏着夜的寒冷和宴席上的烟酒气,他不禁寒颤。
他俯首,一手抬起她下颌,嘴捂住她的嘴。
她呼吸暖而慌乱,还没体会到他的*,就先感觉到一口凉而甜辣的液体被哺进她微张的嘴里,她来不及咽下,鼻子就吸足了,呛住,剧烈地咳嗽。
他拍着她的背,唇畔轻触她的耳际,轻轻说:“别走。”
她像被如来上了紧箍咒,不得动弹。不断咳嗽,小小的泪滴凝动在眼角。
他的嘴碰*的脸,暖绵绵,说:“跟我一起洗。”他拿起杯子再猛喝一口,不等她反应过来,又哺她满嘴。
她浑身充血。在他的帮助下,一件件蜕壳儿。
他不停地把酒哺到她嘴里。她有时不及咽下,酒水就溢出嘴角,蜿蜒流过下巴,穿越脖颈,落在胸前,在夜色里透着妖魅的血光。
他的指触像蚂蚁爬过那些遗落的酒痕,痒酥酥,全是温热的感动。
她梦呓一样说:“江宇辰,我喜欢你,喜欢你*”抓紧他赤裸的肩膀。
他的额头抵*的额头:“我也是*”
身躯合二为一。在一起。热水的喷洒下,迎来人生中一个突来的洗礼。
面对面,拥抱,彼此的远方。
温柔的呼唤,像尘嚣里的饮泣,揭穿伪装。
甜美的情绪,如妖魅缠身,不愿离开。
她不禁念叨梦中都想往的泰戈尔的神明:“dayafterday;olordofmylife;shallistandbeforeyoufacetoface?ds;olordofalldbeforeyoufacetoface?”
他双手扣住她的双手,十指相合,缓缓接着背诵:“呵,伏苓!inthislaboriousdghurryingcrodbeforeyoufacetoface。”
她贴紧他的胸膛,闭着眼,水冲下来,从头到脚,淋浴她和他的爱情。她细细回忆泰戈尔的诗句,不容许自己有错:“underyourgreatskyinsolitudeansilence;dbeforeyoufacetoface?”
他的声音慢慢和*的调调,静谧夜里,喧哗的水下,和谐优美:“andwhenmyeinthisgofkings;aloneandspeechless;shallistandbeforeyoufacetoface?。。。。。。”
赤裎相对,面对面,在灵魂里看,在灵魂里爱,在灵魂里想念*
正文第十五章相对(2)
她从未梦想到他们可以有这样的姿态。看着他的黑眼仁扩散,全是她的脸。
他那一刻,陡然长满她爱情的麦田。
爱情的耕耘,有汗,有泪,却不能说痛,一如生活的激流,碰到暗礁,却不能绕道。
爱就在那里,在一起,到达这里。
当时光静止……她侧伏在他身上,细细感觉肌肤相亲,耳鬓厮磨的甜蜜。
她的手轻轻地抚过他胸上的刀疤,怕惊动了刀疤似地,轻声问:“疼吗?”
“现在不疼了。”他的手盖在她摸刀疤的手上。温暖厚实。
“什么时候,再做第二次手术?”她忧愁难当,头靠在他的肩上,幽幽地问。
“你知道啊?……这个,待定。”他语调平淡,像跟不相干的人说不相干的事。
“唔,上次你住院时医生告诉我的……早做了吧。否则,真让人——担惊受怕……”她忧愁地叹口气。
“嗯*”他口气肯定。脸贴紧她的脸,呼吸不稳。
她的手还放在他胸口的刀疤上——感觉到他的心脏很壮烈地跳动在她指尖。
她以为自己是侠女,不会因看到那么多人间悲剧而心恸*她深吸两口气,两臂穿过他的身体抱紧他,说:“你要健康。必须!”他翻身,脸盖上来。
……痴迷的潮水顷刻就要决堤。
突然,她双手捧着他的脸,说:“开灯。让我看看你。”
他伸长胳膊开了床头灯。
他的头发有点乱、肩膀上还有她印上去的淡红的齿痕。他脸色萎靡、迷乱,眼睛正躲她。
她轻笑:“呵,有点狼狈。”拿手揉他的头发。
他抱紧她。她平平地覆盖他,温暖质感的肉体。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