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如何搞在一起的,详细情况不太清楚,一个晚上他们两个被出差突然返回的吴筠堵在被窝里这点却是千真万确。”
我轻轻叹一口气说:“简直不可想象。一个副地级干部竟然和一个人伙食管理员搞在一起,而且又是这么一个穿着俗气模样土气的女人。
我抬起头来,望一眼讲台上的吴均,还在津津有味捧着书本念,全然不管台下三三两两开着小会,已是嗡声一片,吴均的课,课堂纪律最差,这点还好,吴均很有忍度,台上台下互不干涉,不管秩序多么混乱,我自安然授课,听不听在你,讲不讲在我。不像林教授,一听台下有人说话,就立即瞪起那双浓眉大眼:不愿意听的可以出去,这里不是菜市场!
“你不是说,后来吴均也出轨了吗,那个人又是谁呢?”
“是啊,我正要说呢。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谁?”
“林教授。”
“我不相信,你又在编吧。”
“信不信由你,反正他们是这么传的。听说林教授原来就追过吴均,吴均是林教授下一届的同学,郝校长又是林教授上一届的同学。你看看吴筠,盘子正不正?做姑娘的时候也是个大美女,追的人多了去了。小弟弟到底没能争过大哥哥,吴筠最后投入到郝校长的怀抱。”
“郝校长和吴筠也都是北大的?”
“是啊。他们三人是校友。”
“如此算来,林教授应该比吴筠早一年参加工作,怎么吴筠弄到了正教授,而林教授现在还是副教授?”
我疑惑地看着孔处长,好像孔处长就是职称评委会的主任。
“所以啊,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吴筠和林教授的关系。”
“此话怎讲?”
“郝校长打击报复,卡人家呗。不管是按学历按工龄还是按教学成就,林教授都应该评上正教授,可人家就卡住你,不往上报,你又奈之何?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三个校友,一对情敌,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还怎么混?
我这样想着,眼前就浮现林教授瘦小的身影,以为是幻觉,我揉揉眼睛,果然是真真实实的林教授。
孔令陪还在唠叨什么,我没有搭理,眼睛看着台上。
(bsp;这时,林教授瓮声瓮气喊一声:“林谷,长途,教务处。”
这就是林教授,连叫人接电话都那么简洁,就七个字,电报式的语言。
我第一反应可能是刘紫薇打来的,可是她还在路上,难道那该死的客车又抛锚了?
要是那样,可就苦了刘紫薇了,没有旅伴,荒野之中,现在天气又更冷了。
我这样担心着,跑到二楼教务室。
却是范正大打来的电话。
“谷子,不好,出事了。”
范正大嗓音低沉,很严肃。
我吃了一惊,我从来没有听过范正大这种声音。出什么事了,让一向淡定从容的范正大也如此惊慌。
“你马上请个假,回来一趟。”
“范书记,什么事?”
我着急地问。
“电话三言两语说不清,你还是抓紧回来吧。”
我放下电话,心怦怦跳得厉害,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在电话里不可以告诉我?那时的电话都是由电话员转接,电话员可以随时监听,很不保密,那范正大一定是为了保密,才不会在电话里把事情告诉我。什么事,那么重大,那么严肃,又要保密?
我先去林教授那里告假。
林教授不在房间,我就在门口等着,一会儿还不见他的影子,就出去找,这时已经下课,孔令陪见我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就问我:“林谷你干嘛?”
我说:“找林教授请假,家里出事了。”
孔令培关切地问:“什么事?”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呢,我们县委书记打来的电话,让我马上回去?”
“你小子是不是经济上出了问题,人家在查你?”
我坚决地摇摇头:“绝对不是。”
“那就是作风方面的问题,呵呵。”
孔令培这样一说,我心中一动,旋即又否定了。就算我和刘紫薇的事被谁发现了,拿了确凿的证据,那也算不上作风问题,范正大更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急吼吼让我马上回去。
“究竟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当务之急,我就是向林教授请个假,马上赶回去!一天只有一趟车,还不知能不能赶上呢。这个林教授,一下子就人间蒸发了,不找他的时候,到处可撞见,找他的时候影子也见不着!”
“林谷,如果赶不上客车,要不要我搞一部车?”
“那当然好。”我感激地看着孔令培,别看他吊儿郎当的,关键时刻还能帮你忙。一个后勤处长,派一部车应该不是难事。
解决了交通问题,我的心就宽松一些。
“谢谢你啊,孔处长。”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同学之间,互相帮帮忙,应该的。
孔令培这句话让我很受用。朋友多了路好走,同学多了事好办。党校的同学,都是有权有势的,用得着的地方多呢。
我还是在他的房间找到林教授。
我还是第一次单独面对林教授,上次请假,是在课堂上,下课以后,林教授从讲台上收拾那叠备课纸的时候。
我向他说明来意。
不知为什么,我看着林教授这张瘦削的脸,突然想起中学时期那个鹰眼主任。
“怎么,又请假?”
一个“又”字,让我胆战心惊。是啊,刚刚才销假,又要请假,而且这次可能要更长一些时间。
“林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