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_断点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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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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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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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的脸

憔悴成一杯苦水

输血管停止流动的时候

雨下得更大了

我的身体

枯萎成一钟植物

埋在酷热的黄土

夜里发生的事情

也许只有等到天亮才能明白

蒙受这种深重的劫难

我懂得

秋天比任何季节都多余

哥哥的去逝对我打击很大,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我都生活在一片忧郁之中。这是秋天留给我第一个痛苦的回忆。另一个是我和向丽玫的关系。我们在96年秋天幸福地结合,又在99年的秋天无奈地分手。其实我和向丽玫的结合一开始就是错误。她跟她远房表哥的关系我们班里的同学都知道。为此我曾经问过向丽玫,她满不在乎的说,我喜欢表哥跟我爱你不同。当时我很爱向丽玫,我觉得我们俩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无忧无虑地沐浴着爱情的雨露,就像一只苍蝇掉进蜜缸里,幸福得晕头转向。

和向丽玫热恋期间,我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写了一篇小说,这是我的小说处女作。这篇小说有的情节是真实的,但更多的是虚构,但对我们未来的预测,没想到许多东西都应验了。小说发表在罗海涛主编的《野草》上。小说是这么写的:

断点别人的太太(1)

在滨海大道,我遇见梅。这是我们毕业七年来第一次相遇。梅看上去精神还好,只是表情有些忧郁,身材略显少妇体态。见到对方,我们都愣了一下,我握着她柔软的手,轻轻说声:“你好”。那场面像是认识不久感情不深的朋友偶然想见似的。梅告诉我她是去年结的婚,我掐着指头一算,梅结婚时正好三十岁,我们班十个女同学,她算是坚持到最后的一个。

梅的丈夫是个军人,准确地说是个部队企业家,先是当兵,后来任某军办企业经理,常出差,因她丈夫不在家,我才同意到她家坐一坐。

梅的家在滨海大道的另一头,那是一片新开发区的城区,是本市一个高级住宅区,住在这里的全是穿名牌开名牌的成功生意人。梅的家在六楼,一个三房一厅的单元。当她打开最后一道门,我看到宽敞的客厅里全是些高级家具,大厅两侧装有两部分体式空调,先锋组合音响和两套意大利真皮沙发坐落在新疆生产的地毯上,大厅中央有个大圆柱,其实是个酒柜,里面装满名烟名酒。虽然这些全是我平日少见的极好的东西,但最吸引我的还是墙上挂着的相片,那些相片勾起我对往事的回忆。

我和梅是大学同学,我们从相识到交往,那过程绝对比某些小说描写得更生动更真实。梅是个很出众的女孩,是有名的校花,是许多男同学心目中的白雪公主。梅知道母亲给她一个一米六五的美好身段、一颗类似山口百惠的虎牙和两个酒窝,平日显得很孤傲。她对班里的男同学从不放在眼里,我虽然硬件不行,一米六八的三等残废,但软件还可以:三好学生、学生会副主席、入党重点对象、小有名气的青年诗人。自我感觉良好,对这朵人见人爱的校花没有产生多大兴趣。从一年级到三年级,我们从未正式交谈过,在她眼里,我不像是她同学,而在我心目中,她的存在跟我没有丝毫关系,她的那些迷人的硬件对我没有多大诱惑力,我们就像两颗不相干的星体平行地运行着,直到三年级暑假,我们才突然相交,并留下一道难以磨灭的彩虹。

那是毕业实习的时候,著名作家葛晓冬教授从九0级两个班里挑选九个有一定文学功底的文学爱好者组成一个文学创作小组,我任组长,梅是两个女同学当中的一个。创作地点选在海南文昌市椰海乡。这里风景秀丽,景色迷人,椰树、枫叶、浅滩、帆影等构成一个世外桃源。我们住在乡中心小学,听说乡里有个因失恋而精神失常的年青人经常来小学看望他曾热恋过而如今已远嫁他乡的女老师,因此,两个女同学的安全问题就落在我这个组长身上。我们分别住在三个房间,两边是男的,中间是梅和湘。湘是梅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不太喜欢文学的梅之所以参加这个实习组,是湘的主意,因湘颇有才气,常有文字见报,拟定名单时,湘说如果不让梅参加,她也不来,就这样,自称懒得动笔的梅也成了实习创作员。

大凡到一个陌生地方,第一个晚上最难入睡。为了梅和湘的安全,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搬来两张书桌横摆在她们的门口,按照她们的要求,我不仅要睡在门口,而且还要唱些歌,使她们心里踏实,好入睡。也许是受一种责任感的驱使,我认真的唱起歌来,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又一首《卡秋莎》,再来一首《红河谷》,开始,她们在里面说着话,我在外面唱着歌,后来只剩下我的歌声,再后来就只有轻轻的呼吸声了。因为疲劳,睡得熟,半夜下起雨来,等到雨水爬满脸、脖子,我才醒来。

第二天,也是个阴天,晚上可能还会下雨,睡觉前,湘把我叫到她们房间,我们三人聊起来,这时我才发现梅其实是个健谈开朗的女孩。她告诉我,八岁那年,曾在森林迷过路,被一个陌生人吓破胆,长大后,不敢一个人过马路不敢一个人走夜路不敢一个人睡觉。湘也说这个除了椰树还是椰树的地方其实挺恐怖的。我知道她们还需要我守门,但如果下雨怎么办?梅说,就跟我们住在一起吧,不过你要像白天那么老实,否则我们把你推下床底。我有一种感觉,我和梅的距离拉近了,一天时间走完三年路程,只有情感才有这么快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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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点别人的太太(2)

晚上,我就在她们脚底下横着睡。梅笑着说,只许你规规矩矩,不许你乱摸乱动。我说我有梦游的习惯。梅说,如果那样,我们是引狼入室,自食其果,也不怪你。玩笑归玩笑,一夜平安无事。第二天起床,湘说我够条件入党了,梅则说我是个可靠的人。对我评价那么高,我是受之无愧的。

经过这次“同居”,梅像是发现我有什么闪光点,常主动找我,先是谈文学,谈创作,后来她提议到镇里看看,也许可以获得一些创作灵感。于是我借了一部旧单车,带她到镇上逛街。回来时,因天气炎热,又是沙路,我们走路的时间比骑单车的时间还多。梅是个不能吃苦的人,走了一段路就双手插腰,说走不动了。在靠近椰海乡的一个地方,我们在一棵树下乘凉。这时已近中午,路上没有什么行人,这个世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一瓶矿泉水,她一口,我一口,很快就喝完了。在树下,我们相对无语,之后都笑了,再之后是她的脸泛起一层红晕,我感觉到她的心跳在加速,我相信如果我吻她她应该不会拒绝,这么想着,真的把她搂过来,很粗鲁地吻了她一下。

在回椰海的路上,她告诉我,她是个感情脆弱的人,脾气暴躁的人,男孩子不容易接受的人,不喜欢看别人脸色做人的人。看着她真诚的目光和严肃的表情,我才真正理解她的孤傲。

以后的一个多月里,湘忙于创作一个中篇,而我主要是创作诗歌,只要有灵感,不需要太多时间,我答应梅,给她写十首诗拿回学校交差。每天我都和梅拿着吊网到椰林里,在椰子树下挂起吊床。我们的话题离开了文学,离开了创作。她说写诗的人都是神经不正常的人、忧郁的人,当不好丈夫、也做不好父亲的人,但我可能除外。

和梅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感情这东西不是和时间能衡量出来的,实习结束后,我们已像是相识多年的恋人了。

那时候,我正申请入党,组织部尚未盖章通过。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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