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族女舞动着手中树棍乱哼乱吟向大岩石走来,走到那块烧熏黑糊糊的大岩石前,玩兴正浓地用棍敲点大岩石,“啪啪”声响。
老虎大吼狂叫:“阚唔——”
受到极度惊吓的矮子族女木桩似的呆立原地一动不动,老虎张牙舞爪从大岩石后纵跳而出,两只锋利前爪直扑矮子族女。
矮子族女绝望惨叫一声:“啊——”,几股鲜血喷溅大岩石上。
炭灰堆旁的小华胥娘扔棍“哇哇……”乱叫,撒腿朝山寨方向逃命。
氏族男女老幼闲散在草坪,女娲和小华胥坐在石阶上说笑,两长老站在山坡上交谈,苞羲和虑戏仰躺草丛里睡大觉,其他族人有躺有坐,有打有闹。草地上随处可见各种器械横七八竖乱扔一地。
小华胥娘哭嚷尖叫:“啊——,快去打……,快呀……花毛大虫来啦呀……”
草坪所有族人一齐惊望废墟森林方向,女娲拉着小华胥“噌”的站起,两长老匆匆跑下山坡,其他族人们纷纷站起,汉子迅速操起扔丢地上的各种器械。众族人呐喊、呼叫向废墟森林跑去:“打啊……哇啦……”
众族人高举各种器械潮水般冲进废墟森林。老虎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众族人围挤在大岩石前,大岩石前地上一滩血泊,喷溅大岩石上的血水还在流滴。愤怒的族人们高举手中器械纷纷吼骂:“坏花毛大虫,打死你!……”
围在族人中的小华胥娘指指点点哭诉事情经过。她的哭诉被声声愤怒呼喊淹没,整个现场吵吵嚷嚷。两长老扶着女娲站在大岩石上,满脸怒色的女娲抽出女王神刀高高举起,愤怒的众族人立刻停止吼叫。百多之众的汉子立即围住大岩石,有序围圈走动,高举手中各种器械互相碰撞,发出“当当……咚咚……乒乒……乓乓……”的各种声响。伏羲、苞羲、虑戏、宓羲、?##泻惋舛荚谄渲小?
众人齐声怒吼:“嗨哟嘿,打死它!嗨哟嘿,打死它!……”
极强的报复心理是原始人一大显著特征,氏族同胞被猛兽所伤,族人必然齐心合力以牙还牙、讨还血债。这或许是原始人类相依为命的原始凝聚力。其实在我们现代人的心理,依然存在这种原始的野性;只是通过文明进化,更多的时候运用理性的法律取代野性的冲动。
众人齐声怒吼:“嗨哟嘿,打死它!嗨哟嘿,打死它!……”
夕阳西落。天空渐渐阴沉昏暗。
女娲眯眼站在窗台前,叩手胸前虔诚谟拜。女娲仰面夜空,娇美的脸庞天使般纯情:“天神啊,我女娲求求你,伏羲上山打花毛大虫,不要花毛大虫吃了伏羲。我不可以没有伏羲呀!”
月光映照在女娲充满虔诚的脸上,恰似一幅纯洁圣女祈拜图。
月光从窗口投射进茅草屋,借着月光可辩认出是伏羲拎着石斧向门口走去。从门外伸进一双手,将跨步走出茅草屋的伏羲猛推进屋内。
伏羲被推得连连后退,稳住脚跟站定。姹媐跨步冲进茅草屋,没好气吼问伏羲:“你要走啊?”
伏羲侧头望了望窗外,解释说:“火神出来,要上山打花毛大虫。我我……”
姹媐指着窗外天空上的一勾新月,说:“火神还没出来,(指指点点地铺草床)你在这里!”
伏羲显然不服鼻喘粗气“吭”出声,石斧从手中滑落“咚”的一声掉地。伏羲无可奈何落坐草床,姹媐斜视偷看伏羲一眼,暗地里做着鬼脸偷笑。
姹媐深知伏羲狩猎技不如苞羲等长年狩猎的汉子们,况且是寻虎复仇,不免心生忧虑,求神保佑:“火神火神不出来哟!姹媐求求火神呀!”
姹媐知道太阳不会不出来,天总是要亮的。用尽心机不被伏羲所理会,干脆明言阻止伏羲上山打虎,“火神出来,你不可以去!”
伏羲不是不明白姹媐的良苦用心,也不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是压根没有回避一个氏族成年男人必须承担的责任和义务。伏羲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下巴,认认真真地说:“花毛大虫吃了族人,这里长毛的要去。”
姹媐看着伏羲这付模样,气恼却又恨不起来,无可奈何压住心中的火,以理劝说:“你还没长毛!……女娲要你要神火,花毛大虫吃了你,女娲神火没人可以要出来。”
伏羲低头沉思不语。姹媐紧挨伏羲坐下,拥偎着伏羲肩头,温情脉脉轻语:“伏羲,抱我!”
伏羲惊慌闪身站起,姹媐失去依靠侧身倒在床上。伏羲结结巴巴口吃道:“不不不……不可以……火神出来,我要上山打花毛大虫,不可以抱你。”
倒床失态的姹媐恼羞成怒抬手狠狠抽了伏羲一巴掌,伏羲捂着被打疼的脸颊,不服地:“你不可以打我!”
盛气凌人的姹媐逼进一步,理直气壮地:“你是我要的人!我还可以要你死!”
伏羲害怕凶凶的姹媐连连后退。姹媐端坐地铺草床威逼责令:“过来!”
伏羲害怕的样子移步走近床边。姹媐一抬手,伏羲吓得“扑嗵”跪地俯身不敢抬头。姹媐得意地理了理自己披散的长发,口气稍微温和,但仍是命令口吻道:“过来,抱我!”
跪地俯身的伏羲仍不敢抬头,低声但不失坚定立场重复道:“我要上山打花毛大虫,不可以抱你。”
气急败坏的姹媐“嗷嗷”疯叫着从床上跳下,拳打脚踢俯身叩拜的伏羲,破口大骂:“死伏羲!毛伏羲!坏伏羲!……”
伏羲俯身叩拜一声不吭,任由姹媐乱打乱踩乱叫骂。姹媐打得筋疲力尽,滚躺地铺草床背对伏羲侧身呼睡。姹媐赤裸的双肩在耸动抽抖、在伤心泣哭。绝望的姹媐抽泣哭说:“伏羲呵伏羲,我要你抱我,是不要你上山啊!呜……